韓東旭深陷崩潰,但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唐銳的感受並不那麼美好。
相反,在嘴脣碰觸的那一瞬,色.欲便一口咬了下去,同時,也咬碎口中的一粒膠囊,強行使唐銳服下。
膠囊中的液體滯澀發苦,脣片破裂的血水腥澀不已,可偏偏,色.欲身上又帶着一股醉人的馨香,諸多感覺混合在一起,讓唐銳如入雲端,說不出的感覺。
而緊跟着,比毒粉更加猛烈的藥效涌遍全身,雖不致命,卻使得他肌肉麻痹,疲倦異常。
“唔!”
伴着一道悶聲,唐銳身子竟又癱軟幾分。
色.欲終於結束掉這個吻,低下視線,眼中的震撼卻不曾消減。
她發覺到,唐銳確實受到毒素影響,但也削弱部分力量,僅僅讓她抽出右手罷了。
“你這傢伙,究竟是什麼怪胎!”
色.欲驚怒不已,飛快掙脫之後,便衝出房門消失不見。
她沒有帶走韓東旭,因爲她擔心唐銳在這種狀況下還能與她周旋,這傢伙背後又有一整座唐門支持,如若有什麼後續的追兵,她恐怕就更難脫身。
見到色.欲毫不猶豫逃離,韓東旭一陣神色複雜。
從來都是人羣中絕對焦點的他,何時會像現在這樣,被一個女人如此輕視?!
“給我倒杯水。”
直到唐銳發出一絲氣聲,韓東旭才猛然驚醒,手忙腳亂的倒水過來,“唐先生,你還好吧,我現在就幫你聯繫醫生!”
連柳赫那樣的人物都對唐銳彬彬有禮,他自然是不敢怠慢。
“不必,我喝點東西,休息片刻就好。”
說罷,唐銳便盤膝而坐,緩緩運轉《聖心訣》,調養生息。
不多時,林若雪與全秀賢也推門而入。
兩人臉色皆是同樣的緊張不安。
“怎麼會這樣!”
不敢去打擾唐銳,林若雪只好看向韓東旭,小聲質問。
韓東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把之前一戰,小心翼翼的複述出來。
“是我大意了,與他無關。”
唐銳恰在這時睜開眼眸,“好在她口中的毒藥劑量很少,不然的話,我至少要休息一個時辰,才能完全恢復。”
“那就好。”
兩人這才舒一口氣,輕鬆下來。
但下一刻,她們又不約而同浮想聯翩起來。
口中毒藥?
那是怎麼讓唐銳中毒的?
“咳咳。”
彷彿察覺到自己說漏了什麼,唐銳連忙轉移話題,“韓先生,貴家族真的擁有洗靈泉這種靈物嗎?”
“這……”
韓東旭面露猶豫,似不想回答。
片刻,他才一咬牙說道:“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也不瞞你們了,不錯,洗靈泉就掌握在韓家,大概有三十毫升左右吧,但父親曾說過,洗靈泉價值連城,我最多隻能申請到一兩滴泉水,再多的話,就只能由我父親定奪了。”
“放心,我對洗靈泉沒有興趣。”
唐銳笑了笑,說道,“我只是意外,傳說已經枯竭的洗靈泉水,竟然還有部分存世,若是傳入武者界,怕是很快就要引起軒然大波了。”
在仙醫傳承中,有不少關於洗靈泉的文字,只可惜,仙醫老祖說它最後一口泉眼,在近百年前就消亡枯竭,對於後世,只剩下一段虛無縹緲的傳說而已。
“是啊。”
韓東旭苦笑道,“爲了守護這個秘密,韓家每年都要高薪聘請大量高手,光是這筆支出,就是一筆不小的數字了。”
林若雪這時忍不住問道:“那到底是什麼水,被你們說的也太神奇了吧?”
“那是因爲,洗靈泉真的足夠神奇。”
唐銳解釋道,“這泉水有洗髓伐骨之效,哪怕只有一滴,也能滌淨靈氣,效果非凡,如若飲下全部的三十毫升,我猜測,應該能助二品高手,直升一品,甚至於,榮登巔峰!”
饒是林若雪並不專精武道,聽到這裡,亦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能使二品,直升一品巔峰?
這種跨越式突破,整座神州武者界恐怕都沒人能做到吧!
現在武者界中,九轉靈丹就已經足夠珍奇,而跟洗靈泉相比,九轉靈丹根本就是個笑話!
“等等。”
林若雪突然想起來什麼,“當時色.欲曾提到,可以用洗靈泉釀造出三品美酒,怎麼到你口中,這東西反而成了提升修爲用的秘寶?”
唐銳微笑着,朝韓東旭打趣一聲。
“那你問問他,如果他真的聽從色.欲所言,把洗靈泉偷出來,哪怕就只有兩滴,他的父親會輕易放過他嗎?”
“我是被那女人迷惑了,唐先生就不要取笑我了吧。”
韓東旭鬧了個大紅臉,“林總,是這樣的,傳聞洗靈泉最早的作用,就是被用來釀酒,而非修行,因爲在那個時代,靈氣充裕,靈物萬千,洗靈泉並非唯一的修行資源,它在釀酒上的特殊功用,自然就更引人注目,不過放到如今這座時代,靈氣枯竭,資源匱乏,也就不會有人拿着洗靈泉釀酒了。”
“這……”
林若雪微微怔住,這個答案,着實出乎了她的意料。
並非懷疑韓東旭口中描述的那個時代,而是得知洗靈泉的功用之後,所延伸出來的對於唐銳的震撼。
因爲這桃花劫酒,可沒有什麼洗靈泉作爲原料!
“若雪,怎麼這樣看着我?”
察覺到林若雪死死盯着自己,唐銳不禁好奇起來。
林若雪半是揶揄,半是認真:“我突然在想,你會不會是小說裡那些活了上千年的古武者,不然在你腦袋裡,怎麼會有這麼多不屬於這座時代的東西。”
“呃……”
唐銳汗顏一笑,“你平時看的小說也太狗血了吧。”
而就在他恢復元氣的這段時間,色·欲已經穿過數條街巷,鑽入了一家化妝品店,當她重新出現,整個人都換了一個模樣,不再是絕美的五官,而是平凡許多,行走在來來往往的人羣中,絲毫就不引人注意。
砰。
就在這時,色·欲面前突然出現一道高大的身影。
頭頂的烈日,也瞬間被遮掩,彷彿整個天日,都陰暗下來。
色·欲有些慍怒,擡起頭來。
然後,眼中的怒色盡皆消失,換上一抹慌張與恐懼。
“你怎麼來了。”
色·欲小心翼翼開口,“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