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鳳的怒斥,柳俏俏神色平靜,說道:"孩子爹,怕是這次,我不會站在你身邊了。"
蘇鳳半晌未曾明白柳俏俏的話,轉頭道:"俏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柳俏俏道:"你成天都在爲了民生着想,爲了社稷着想,爲了社會穩定着想,爲了就業率、失業率、人均收入水平、道路建設…等等,太多太多的事情着想。我也承認,這十多年來爲了發展起鳳集團,我將大量精力都投入到了上面,沒有盡到一個爲人妻爲人母的責任,但是我卻知道,一個母親真正需要些什麼。"
柳俏俏看了看一旁神色陰戾的皇甫瑾,然後定格在人羣中戰無不勝,無可抵擋的寧隱的身上,沉聲說道:"那就是對子女的愛。"
"你看看這個年輕人,無論他是什麼身份,終究爲了雨彤無所畏懼,即便是知道我們兩家設防,也沒有放棄履行自己的諾言;再看看你身邊的皇甫大少爺,除了歇斯底里的咆哮,口口聲聲罵着自己下面的人廢物以外,又做了什麼?甚至連雨彤被寧隱帶走,連站出來的勇氣都沒有。"
"如果真的讓雨彤和這種人在一輩子,作爲她的媽媽,我辦不到。"
"也就是說,我打心眼兒裡認可寧隱這個年輕人,所以從始至終,也沒有給申城警備區打過任何一個電話。另外,我現在就決定離開這裡,你想怎麼做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只要你覺得你對得起自己作爲一個父親的良心。"
"皇甫家族勢大的確不錯,但是蘇鳳你不要忘記,蘇家纔是江浙第一家族,爲了拉攏這樣一個家族,恬不知恥的葬送自己女兒的幸福,還要賠盡人情,真的有必要麼?"
"柳俏俏,我們夫妻一場,你就是這麼和我講話的?"蘇鳳勃然大怒。
柳俏俏風輕雲淡,說道:"我已經在訂婚典禮的前一天,就將事情完完整整告訴了媽,琅兒,我們走!"
蘇琅點了點頭,深深地凝視了飛揚跋扈的寧隱一眼,然後看着正'玩'得興致昂然的蘇雨彤半晌,嘴角帶着一抹欣慰的笑容,便是和柳俏俏離開,不曾回頭。
"混賬。"
蘇鳳冷聲大喝,親自掏出電話,撥通了申城警備區的電話號碼。
電話打完後,皇甫玄化似乎並不想聽蘇鳳的任何解釋,傲然冷聲:"小蘇,這件事情,蘇家必須給我皇甫家族一個交代,我皇甫家族在國內起家,香江發跡,幾十年來,還沒有任何一個家族敢騎在我們頭上,哼!"
而隨着柳俏俏的離開,蘇弘衍等人抓住機會,哪還會有絲毫停留,便是一個個走開,無形之中,蘇鳳這個蘇家家主,仿若被架空一般,情勢似乎變得愈發怪異,充斥着一股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鏘!"
數分鐘後,兩端開拔的屠夫,終於和皇甫家族的距離拉近,達至身前屠夫纔有閒情擡頭微微一瞥,只見那龍泉身材挺拔,兩米的身高下,一身肌肉無比壯觀,卻是穿着皮革勒裹,宛若一方古代俠士,揹負一柄長劍,氣息坦然自若。
追魂,手
持一柄飛舞長鞭,左邊臉頰被鐵皮包裹,右臉神色猙獰無比。
奪命,這是一個手持雙鉤的女人,年紀大概在三十歲上下,氣勢老成。
雙手手指動了動,屠夫的臉頰掛着玩味到近乎殘忍的笑容:"你們,能不能讓我樂樂?"
"喝!"
皇級三衛並不答話,同時低喝一聲,所謂一寸長一寸強,追魂率先發動攻擊,手中長鞭在半空中啪啪作響,宛若一條靈蛇,直是封住韓伏上路,龍泉卻是三人中反應快速的一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衝到近前,封住屠夫中路,而那奪魂則是巧妙的竄梭於兩人的中間,就地一滾,雙鉤出手,便是想要在這一擊當中將屠夫放倒。
作爲死神會三王之一,地位僅次於寧隱、女帝和霸王之下的佼佼者,屠夫王的實力又怎會弱小,相反,正面交鋒的話,他不知道比擅長於暗殺的天刺王強大多少。
面對三皇封堵,嘴角殘酷邪笑不變,在追魂的鞭擊就要擊中他頭部的時候,足下猛然一蹬高高躍起,右手成爪,居然不可思議的清楚判斷出追魂長鞭的攻擊路線,巧妙卸力之下,活生生將長鞭抓在手中,爲了維繫身體所要用到力量的慣性,便是猛然將長鞭朝身後一拖。
如此一來,控制着兵刃的追魂不得不加大力道穩住地盤,此人也是極爲聰明,哪不知道屠夫想要借勢,就地一滾,將屠夫在半空增強的力量儘可能的卸掉。
但是,追魂的速度快,屠夫的反應更快,這廝在半空中足下連續幾下前腳跟踢後腳跟,強迫身體在半空中呈現出短暫的滑行狀態,在奪命因爲第一次攻擊落空站立起來的瞬間,眼眸中嗜血寒光暴漲,右手猛然一擒。
"嘶啦!"
時間,彷彿在那片刻定格,刺耳的聲勢當中,屠夫的手中堅硬無比,恐怖的嵌入奪命的咽喉部位,猛然向外一撕,鮮血迸濺,肩頭破出五個指洞,觸目驚心。
震驚,震驚,震驚!
誰都想想,屠夫的手指已經強硬到破穿骸骨的地步?
而這正是屠夫的恐怖之處,通常都是以這般可怕的指力,硬生生將任何一個對手身上的人皮扯下,直到鮮血流盡,氣絕身亡。
這樣的戰鬥方式,就跟其屠夫殺豬一樣,甚至更顯血腥,如果不是寧隱事先便是說過,不用取其性命的話,那三皇之一的奪命,一個照面就已經到下面和閻王圈圈叉叉去了。
"咯咯咯,屠夫玩得很開心呀!"
目睹這一幕的女帝咯咯直笑,一腳將眼前礙事的傢伙踹飛後,風姿卓越的凝視着距離自身僅僅還有三十米的皇甫瑾等人,眼眸中嫵媚氣息更顯濃郁,卻是冷聲說道:"皇甫瑾,咯咯咯…奴家準備讓你痛不欲生,你已經做好日日夜夜在夢寐中,夢見奴家這張絕世容顏了嗎?"
"妖婦,休得猖狂。"
皇甫玄化冷聲大喝,柺杖猛然一跺。
這老頭兒,也是一練家子?
的確,傾國傾城、智慧無雙若女帝,軒轅霓凰在這個近三十歲的'女孩',對於任何
一個男人都有着強烈無比的殺傷力,但是對於那個男人功能只能用來蹲坑的皇甫玄化來說,卻是一種赤果果的羞辱,不是沒有吸引力,而是因爲吸引力過大,自身又沒有任何能力而轉化成了沖天怨念。
就好像是--長得漂亮不是你的錯,上不了你那就大錯特錯。
"奴家對老男人可沒什麼興趣。"
女帝動怒了麼?天知道。
只知道這個嫵媚的女人,挑撥着那三千青絲分外迷人,完美到令人窒息的身軀猛然一動,帶着雷霆萬頃的速度,瞬間便是在原地消失不見。
死神會的副門主,又豈是弱手?
危險!
女帝身形一動,關注着她一舉一動的所有人腦海中都升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當即數個保鏢和幾個特警、武警,共計十三人便是同時向女帝所要前進的路線上形成封堵,神色劇變之下的皇甫瑾精神緊繃,做出防禦姿態,皇甫玄化捏着柺杖的手指緊了緊,神色冷冽。
而蘇鳳雖是江南的一把手,天大的實權人物,但要說到打打殺殺,在性命危機的關頭卻是毫無用處,此時女帝殺來情勢兇險,他的保鏢早就被血豹和烈刃放倒,沒有絲毫庇護,瞳孔也是一陣緊縮,思索對策,卻是見到一道黑影突然殺道,硬生生擋在他的身前。
"琅兒?!"驚喜交加下,蘇鳳喊出聲來。
去而復返的蘇琅道:"寧隱是一個下手極爲分寸的男人,但他的手下下手是否有分寸,我就不得而知了。你不是一個好父親,但你是一個好官,江南還需要你坐鎮,不能死在這裡。"
"咯咯咯,奴家也贊同你的話。"
當下,女帝的身影突然響起,當所有人反應過來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女人已是出現在皇甫玄化的身後,而那十多個試圖阻止她的人手,立於原地,仿若石雕。
"噗噗噗…"
聲勢停頓的一個呼吸間,那十幾人口中才突然噴出一口鮮血,同時倒地不起。
這,又是怎麼回事?
原因就在於女帝的兵器,赫然右手手指間戴着的一枚戒指。
這枚戒指卻也平淡無奇,奇就奇在戒指裡面的一根細若遊絲的針。那枚針不是一般的銀針,也不是鐵器,而是以礦物質中最爲堅硬的鑽石作爲材料打破而成,針尖極爲鋒利,即便是骨骸都抵擋不了它的穿透,因爲過於細小很難發現,所以時常被對手忽略。
再加上她的速度太快,所以導致那批人手在受到攻擊的絲毫,察覺不到絲毫異常,但是當身體移動的時候,體內的血液就會加速移動,從而導致傷口噴張,失去行動能力。
恐怖的身手、可怕的智商、絕世的美貌,巧奪天工的身材,將這個女人推至世界巔峰,就連寧隱在她面前都要升起自愧不如的感覺,她就是上天的寵兒。
只不過,就是這樣一個女人,似乎並不被愛情女神所眷顧,人生寂寞如雪,她就是真實的寫照。
有幾個人又能明白,一個強大到不能再強大的女人的孤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