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嘆道:"你應該知道,這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男人,儘管那兩個成員只是退役特種兵,不屬於最早的一批成員,但是一旦入了門,那就是他的兄弟,他的手足,或許,他此時此刻在責備自己的大意。"
"那就讓壞人多靜一會兒吧!"蘇雨彤善解人意道:"相信,壞人比誰都難過。"
"有什麼好難過的?"
正在此時,一道不和諧的高傲聲音響起。
蘇雨彤和女帝同時朝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只見說話之人,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蘇星怡又能是誰?
只聽得這個女人道:"不就是死幾個人嗎?和我們蘇家比起來,死那麼三五個保鏢又算得了什麼?大不了多給一些撫卹費用就是了,說到底還不是訛錢,這種事情我見得多了。不過,聽說你們開了那個破公司後,資金缺乏,就連用餐頓頓吃的都是盒飯,要不要我私人贊助一些?"
"簌!"
突然,一道黑影劃破空間距離,眨眼間便是出現在蘇星怡身前,嶄露出寧隱那張異常寒冽的臉頰,氣息無比森然,滔天憤怒所凝聚的恐怖殺氣,就連面對刺殺毫不變色的蘇鳳手上都是一抖,正批閱重要文件的鋼筆滑落在地。
半晌,寧隱才道:"你,剛纔說什麼?"
蘇星怡臉色發白,戰戰兢兢,卻是想到寧隱和蘇雨彤所帶給她的羞辱,膽子壯大,硬着脖頸說道:"我說,要是你沒有錢的話,我可以施捨一點給你。"
"前一句。"
"不就是死了幾個臭保鏢,至於這樣嗎?難道你還敢在這裡把我殺了不成…"
"啪!"
蘇星怡的話音還沒有說完,只見盛怒之下的寧隱已是猛然一耳光直是煽在那張臉上,"哐嗆"一聲雜碎大廳的木製茶几,寧隱的單足已是狠狠踐踏在頭上,嘴角勾勒着森然的冷笑:"是麼?三五個臭保鏢?非常不好意思,在我的心中,他們的命可比你這種女人金貴千萬倍,你說我不敢殺你?我就想問一句,老子在這裡,就算把你這個蘇家旁支滅了滿門,誰能奈何得了我?"
"喀喀喀…"
寧隱話音落下,死神會成員迅猛而多,一支支裝置着消音器的手槍,瞬間便是上膛出槍,就連蘇鳳都未曾逃脫這個厄劫,在這些成員心中,整個偌大的蘇家,承認至高無上地位的僅僅只有蘇雨彤一個,無論何時何地,就算寧隱下令要幹掉蘇玄起,哪怕明知道是飛蛾撲火都不會退卻分毫。
這,就是絕對的忠誠。
"睜大你的狗眼給我看清楚,我以手足相待,他們必以手足待我,我可以爲他們去死,他們也可以爲我去死,這種信仰,你們蘇家的這羣廢物一輩子都無法體會,金錢?金錢能夠買到一切嗎?你給我買數百條人命的忠誠來看看?"
"寧隱,不要衝動。"
蘇鳳目光如炬,怎麼可能看不出蘇星怡觸怒了寧隱的逆鱗,神色凝重道。
"壞人,不要。"
蘇星怡有多麼卑微蘇雨彤不想理會,她只知道,此時此刻的寧隱那般讓
她心疼…
"嘭嗵!"
拔尖張弩的氣氛下,一道清脆刺耳的跪地聲響起。
蘇良,杭城市公安局局長,蘇家頂樑柱之一,硬生生的跪在地上看向寧隱:"寧隱,我求求你放過若伊吧,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她媽媽死得早,我又忙於工作,從小都是奶孃將她帶大,是我沒有好好管教她,讓她養成驕縱自傲口無遮攔的性格。"
"我知道,如果沒有你的兄弟姐妹,蘇家早就已經被皇甫家族摧毀殆盡,如果你不滿意,請將她的過錯,遷怒到我這個做父親的身上,就算是以死謝罪,我也死得瞑目。"
"爸…"蘇星怡神色驚變。
寧隱一把將蘇星怡拋開,攬着蘇雨彤回到方纔發呆的位置,神色沉凝的凝視着那片天空,一字一頓道:"這套,對我不管用,我並非善男信女,我只是不想做出讓小雨彤不快樂的舉動傷了她的心。"
"我死神會,秉承絕對服從的忠誠命令,我相信,就算是死了,五個兄弟也會在永垂不朽的豐碑上,等着我走向他們所期盼的高度,但是,對他們的任何污衊都是不允許的行爲。"
沉默半晌,寧隱竭力壓制着滔天殺機:"讓這個女人滾吧,滾出我的視線範圍內一輩子都不要出現。否則,我會忍不住殺了她。"
"是是是…"
蘇星怡還想說什麼,卻是被蘇良捂住嘴,拖出蘇家大院,只是那雙異常陰毒的目光,卻是成爲不可磨滅的烙印,仇恨的種子一旦發芽,或許會不想象中更加恐怖,誰都知道蘇星怡這個心胸狹窄的女人不會善罷甘休,包括寧隱本身。
氣氛有些沉默。
蘇雨彤繾綣心疼的擁在寧隱的懷裡:"壞人,對不起。"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寧隱道。
"因爲蘇星怡褻瀆了那五個逝去哥哥的尊嚴,壞人想殺了蘇星怡以示正聽,但是卻被我阻止了下來,都是我不好,壞人,我是不是太自私了?"蘇雨彤眼眸中蓄滿淚水,嗚咽道。
"不許哭。"
寧隱抱着蘇雨彤的頭,柔聲道。
……
皇甫閣榮,絕對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從城廂休閒山莊下來,帶着皇甫家族殘餘的不到百人,雷厲風行,直向蘇家所在的上城區氣勢洶洶殺來。
按照表面的身份來看,皇甫閣榮雖然是一個沒有任何實權的上將,軍銜比蘇玄起還要高,造就後自然有一些中將都不曾擁有的特權,畢竟這是華夏的軍銜制度,即便是一個虛職,所能發揮出的熱量都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皇甫家族車隊,一輛林肯,二十輛奧迪A8,前者掛着的是軍委牌照,後者掛着的則是羊城軍區的牌照,一路上車燈閃耀,警報拉長,無人敢攔。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皇甫閣榮不再藏拙,劍鋒所指,這是擺明了對着幹,要以這不到百人,槍挑整個蘇家,所謂強龍難壓地頭蛇,單單是這份氣魄就足以讓人欽佩。
當然,皇甫家族如此招搖過市,對於佈滿眼線的蘇家來說,自是很快就得到消息
。
"報告!"
蘇家大院中,情報人員神色凝重,快速彙報:"家主,皇甫家族的車隊從蕭山區已是出發,正向蘇家駛來,經電子眼分析,確定皇甫閣老在車上,按照他現在的行爲分析,只怕想要和蘇家硬碰硬啊。"
"來了嗎?"
聞聲,蘇鳳眉宇緊縮,說道:"現在在什麼位置?"
"濱江區,以皇甫家族的車速推斷,大概二十分鐘後就會抵達上城區。"
"人手情況怎麼樣?"
秘術道:"未曾接到家主進一步指使,人手並未撤走,依舊在嚴密佈防,家主,你不要怪我多嘴,你的安危直接影響着蘇家的穩定和持續發展,對整個江南更是有着極爲深遠的影響,而皇甫閣榮,雖然僅僅是名義上的將軍,卻也正式授過銜的;再則,以皇甫家族在香江主導地位,無論是你出事還是他出手,都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如此處理不妥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是啊,這也是爲什麼我明明知道皇甫閣榮在城廂鎮,卻一直無動於衷的原因,政治鬥爭本就兇惡,不出意外的話,還有半年我就將進入上面,如果這期間出現任何紕漏的話,只怕是就不妙了,顯然皇甫閣榮吃穩了這一點,想要和我蘇家死磕。"
說話之間,蘇鳳的目光不由得看向寧隱。
畢竟,有些鬥爭能夠放到明面上,有些鬥爭卻只能在暗地裡進行,這種情況下,王者保安公司死神會的成員出手自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但之前蘇星怡一語激怒寧隱,至今餘怒未消,他又怎麼好意思開口。
此時此刻,他的內心中不得不升起一股無力感:一羣飯桶。
蘇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寧隱身邊,緩緩說道:"不準備出手了麼?"
"爲什麼還要出手?"寧隱反問,風輕雲淡。
開什麼國際玩笑?
死神會成員拋頭顱灑熱血,到頭來不說需要得到什麼好處和讚揚,至少保持一點點敬畏的心思也好吧?但是蘇家的人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在有危險的時候一個個都是孫子,危機一旦解除立馬搖身一變成了老子。
他寧隱不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國仇家恨一笑泯然的料,那是國之宰相纔有的肚量;充其量,他僅僅是一個在刀口上舔過幾年血,高中勉強混畢業,至今還是半吊子的文盲一個。
說難聽點,窮山惡水出刁民,從小便爲了生活生存披荊斬棘,一個跌宕滾爬的男人,註定成爲不了偉人,肚量狹隘到只能容下蘇雨彤和死神會的成員,否則誰敢打他的臉,必然反手就是一巴掌煽過去。
遭受到那般待遇還想讓死神會的成員出手,是他犯賤還是蘇家的人犯賤?
"我懂了!"
蘇琅點了點頭,心裡明鏡,不再言語。
見到這一幕,蘇家族人個個面若死灰,是啊,單純的比鬥武力值,就算整個蘇家的族人加起來,只怕是都無法撼動一個皇甫閣榮,那個威震東南亞的巨無霸。
蘇家,拿什麼抵抗即將到來的滅頂之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