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You,我們聯手…”
阿刀羅的中文表達能力,顯然在阿劍羅之下。但是此人也是意識到以這種方式奔襲,根本不可能逃出寧隱和蘇琅的追殺,步伐驟然加速,腥紅的眼眸看向旁側手持銅錘的耶湮王喝道。
“好,聯手。”
常年見血的存在,哪一個不是心狠手辣之輩?阿刀羅的提議頓時被耶湮王接受,二人臨時聯手,在意見達成的那一瞬間,步伐驟然方面,一刀一錘突然倒打翻山,強勢襲來。
寧隱和蘇琅互相對視一眼,眼眸中皆是閃現着殘酷冷笑,身影迅猛而動就地一錯,前者抵擋阿刀羅的刀,後者擋住耶湮王的銅錘,不待二人身形收回,又是一個快速閃身錯位,各自手中所持廓爾喀彎刀,在這一刻比任何一種精心打造的神兵利器還要兇猛,“鏗鏘”兩聲,磅礴的力道直是撞擊得耶湮王二人虎口生疼,手中利刃險些拿捏不穩撒落在地。
但此二人身手不凡,一個是王爺穆廣陽的一張王牌,另外一個是香主手中的一張王牌,即便是身負重傷,始終臨陣對敵的經驗還在,手中猛然一緊,所持的都是以命換命的瘋狂戰鬥方式,身形不退反進欺壓而上,兵刃再度襲來,同時劈向寧隱二人頭部。
“簌簌!”
人影劃過,快速分離。
蘇琅眉頭微皺:“發狂?不能再玩了,弄死。”
“正合我意。”
寧隱哈哈大笑一聲,步伐生風速度猛增,在這忐忑不平之地依舊能夠彪悍的走出完美極速的弧線,令得人分不清他到底要從什麼方位從什麼角度向誰大下殺手。
“吼。”
耶湮王對寧隱的憤恨不可謂不深,哪容得他以如此方式不斷逼近,大腳劇烈向前一踏,左手一掄,手中巨大銅錘劃破夜幕珠簾,率先搶攻。
“咔嚓…”
別說斷臂的耶湮王,即便是完好無損,實力在巔峰狀態也不夠寧隱看,若非那副‘龜殼’,他哪會折騰那番功夫,此時耶湮王的強攻對於他來說太過輕鬆,手中廓爾喀彎刀閃電出手,連同左臂都是斬斷,殘肢飛濺,鮮血迸溢,好生兇殘。
而耶湮王賊心不死,即便是斷了兩臂同樣不甘心就此束手就擒,低嚎一聲,盯着頭顱便是衝殺而來。
這個時候的寧隱,來什麼砍什麼,毫不推拒。
手起,刀落,頭墜,五馬分屍!
反觀蘇琅那頭,阿刀羅的實力不弱,但顯然還不是蘇琅的對手,廓爾喀彎刀一刀下去,便是自天靈蓋中央劈殺而下,想不死都難。
楓林咆哮,瞬間死寂無聲。
這,便是王權無上!
“耶湮王,耶湮王,聽到請回答…”
“耶湮王,耶湮王,聽到請回答…”
“耶湮王,耶湮王,聽到請回答…”
“……”
激戰,以連同阿劍羅在內十五人全部隕落告一段落,也就在此時,已在不斷升起的雷鳴聲中才依稀聽到那紅色光芒信號閃爍中,傳出的斷斷續續的呼叫聲。
寧隱摘下通訊器,咧嘴含笑道:“香主,委實抱歉。耶湮王說他累了,這山脈上風景一片獨好,最適合長眠,所以也就不離開了。我這人沒啥優點,最愛做的事情就是助人爲樂,非常有禮節的完成了他的夢想。”
“寧隱?”通訊器那頭,香主聲音依舊
平淡,說道:“看來,耶湮王果斷不是你的對手。”
“非常不客氣的告訴你。女人,你說的一點兒都沒錯,還真不是我的對手。”寧隱嘿嘿道,笑容那般天真,就像一個爛漫的童稚孩子,只有手中順着雨水滴落鮮血的廓爾喀彎刀,才能證明他的彪悍。
“這一切,都在我的預料當中。死一個耶湮王,對於我的佈局來說,沒有任何影響。”香主道:“不過,你和蘇琅就真的有信心能夠活着回到南溪市?不要說我未曾提醒,你們太高估自己了。”
寧隱笑道:“送你一句話,來者不拒。”
香主:“終究有一天,你會爲你的高傲付出慘痛的代價,記住我所說的話。”
通訊,中斷。
蘇琅道:“看來香主對你的怨念不小嘛。”
“那可不是。”寧隱道:“這些時間,我也對香主有過一些資料收集。這女人爲了藉助皇甫家族力量試圖東山再起,哪知道半路殺出一個我,破壞了全盤計劃,懷恨在心是應該的。但是,試問一句,憤恨我的人很少嗎?不覺得。”
蘇琅說:“反正,這女人一點都不簡單。即便比不上女帝也差不了多少,萬事還是小心一些爲妙。”
看着地上的屍骸道:“看來我們一直都暴露在這些人的追蹤當中,儘早脫離這個範圍纔是。”
旋即,二人便是返回岩石壁下,收拾好行囊後快速出發,眨眼間就消失在莽莽山野之間。
“……”
燕京,國公館。
某房間。
“瑾,耶湮王死了。”香主神色平淡道。
皇甫瑾不怒反笑:“網,應該算撒下去了吧?”
“……”
一夜白襲,暴雨驟停,陽光明媚。
三大超級高手隕落的消息,傳遍燕京上層各個角落,震駭八方。
獨孤不破公館。
獨孤不破、虞頂、青衣、白、皇甫瑾、香主,六人赫然都在其列。
“屍首運回來了?”
獨孤不破的神色非常平靜,他未曾試圖認爲以一個耶湮王以及十二名耶湮衛就能將寧隱和蘇琅幹掉,而真正的意圖或許只有這個擅長以陽謀克敵制勝的男人心中才清楚。
“運回來了。”香主雙手呈上那副耶湮王生前所穿戴鎧甲。
虞頂上前仔細檢查了一下,暗暗吞了一個唾沫,面色驚變:“那傢伙…比野獸還狂暴。拳拳轟擊,硬生生將這副盔甲轟擊得支離破碎。難道,他的拳頭真的比鋼鐵還硬?”
“當然不可能。”獨孤不破起身,含笑說道:“要知道,任何一種礦物質的密度結構都是不同的,只要力量使用得當,要破開並非難事。況且,這套盔甲源自清末,那時候的鑄造工藝雖然已經非常成熟,但遠遠無法與現代科技相提並論。”
“獨孤大少、虞大少,寧隱和蘇琅的實力,比我等想象中還要強,如何破之?”青衣皺眉問。
顯然,這纔是迫在眉睫必須解決的事情,而虞頂也是保持沉默。他和蘇琅所扮演的角色相仿,在戰鬥狀態下,蘇琅以寧隱作爲主導,而他則是以獨孤不破作爲主導。
“一般的人手,哪會是寧隱和蘇琅的對手?白?青衣你?都不行。”獨孤不破搖頭,轉身,目光凝視着神色平靜,一副洗耳恭聽的皇甫瑾和香主,露出皓齒,嘴角輕啓:
“你們想要見識我手中的王牌,依舊惦念了好幾個月了,是吧?”
二人聞聲,神色微變,皇甫瑾並不否認:“是。”
“那就讓你們稱心如意又如何?”獨孤不破道:“派四帝八獄出手。若是連這十二人都無法將寧隱二人中其中一人留下,只好我親自出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寧隱活着回到南溪市。”
“什麼?派出四帝八獄?”虞頂瞳孔劇變,顯然這是十二個了不得的狠角色,出動這十二人,即便是虞頂這燕京第一公子都無法保持平靜。
“沒催,就是四帝八獄。”獨孤不破道:“皇甫瑾、香主,知道麼?我倒是希望你二人真的能夠在燕京這夾縫中異軍突起,能夠做出讓我產生危機感的舉止來。寂寞,實在太過寂寞。”
話音之中,獨孤不破的步伐已是向門外走去:“想我獨孤不破,活至今日不過二十七載,卻是從誕生那一天便衆星拱月,半歲能言,三歲能詠唐詩宋詞三千,五歲便譽爲不世神通,十二歲力戰燕京王者不敗,十八歲成爲東方神龍大隊大隊長依舊戰無不勝,從此便是華夏年輕一輩第一人,未逢敵手直至今日。”
“這種孤獨,你等如何能夠理解?我倒是希望四帝八獄依舊戰敗,否則如何能激起我王者威儀,血戰天下,縱橫乾坤的雄心?”
聞聲,包括虞頂,皆是神色慘白一片。
即便是寧隱都不得不承認,獨孤不破就應該劃分到女帝一個行列,都有着錦衣玉食的生活,龐大的家族,高貴的生活圈,完美到無懈可擊的人生。瑕疵,似乎永遠都不可能在這兩個人身上抒寫。然而,誰都不能否認,這樣的人生其實本身就是一種挫敗。
女帝,渴望着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刻骨銘心。
獨孤不破,期待着一場轟轟烈烈的潰敗,勝者爲王。
人生,總需要那麼一些些瑕疵才完整,只有這樣,才證明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呼吸過。
“……”
燕京,某四合院。
看着面前阿劍羅、阿刀羅的屍首,一襲白袍的穆廣陽,手持白色手帕,一陣劇烈咳嗽,半晌才平復跌宕起伏的心潮,哧笑一聲:“一如既往狠辣的手段吶。世界僱傭兵之王,呵…”
停頓片刻後,穆廣陽纔看着身側一道極爲消瘦的身影道:“蝙蝠,你應該知道,我的時間並不多了吧?”
“是的,王爺。”蝙蝠道。
“我的一生,身體便是最大的禁臠。倘若,我無法成爲華夏最強者,即便是躺在棺材中亦會死不瞑目。”說話之間,穆廣陽那風輕雲淡的氣息已是無法自控,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暴戾氣息勃發而出。
“我恨這賊老天無法給予我一副正常的身體,縱然我有無限韜略。”
“我恨這賊老天無法給予我一顆正常的心肺,縱然我有雄才大志。”
“我恨這賊老天無法給予我一個完整的人生,縱然我有風華獨絕。”
“爲了登頂,我已經不能再輸。寧隱打斷我香江攻略,破壞龍魂搏擊大賽,導致我處心積慮盤踞如此之久,錯失英雄勳章,無法自由出入燕京,無法向高層佈局。此番,咳咳咳…死神會與李璟鋒陣營、王侯軍兩大勢力融合,只怕大哥和老三坐鎮川蜀省城也無法抵禦,恐有連根拔起之勢。故而,寧隱必須要死。至於女帝…既然我得不到她,同樣要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