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到了現代,連知道靈魂的都很少了,就更不用說成億使用、破壞靈魂的人了。
世界本身所具有的機制(人死-靈魂轉化爲靈子-孕婦吸收靈子重塑靈魂)已經足夠了。所以這個時代已經不用她來保護靈魂了。
但是后土不出手,也只不過是陰神不再行走於世間。靈魂卻依然存在。
沒有執念的,會直接化爲靈子。有執念的,可以多呆一會兒。
但多呆並不是沒有代價的,每天每天都要承受靈魂的分裂之苦。這絕對不是一般人承受的,所以他纔來晚了。
靈魂只是靈魂,他們不是修真,完全不懂得怎麼照顧好自己。
至於自古留下的傳說,不說還有多少人去聽。就是聽了,又怎麼判斷其真假?
畢竟歷朝歷代以來,各種傳說實在是太多了。就是修真有時候都沒分辨的能力,就更不用說普通人了。
陶藝的哥哥好容易出現,好容易趕到妹妹身邊,想警告妹妹這裡的危險,但是他看到了什麼?又聽到了什麼?
陪他妹妹來的胖子竟然要丟下妹妹,一個人離開?
他不允許,他絕對不允許。
但是不允許又有什麼用呢?他只是一個無能爲力的鬼魂。
江小豬身上的血氣很足,這讓他不可能上身。
至於意念移物什麼的。他根本就不會。沒有人教,也沒有地方可以學。
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對江小豬吹風。聽說鬼的氣是冷的。
當然,這也就是聽說,因爲他已經死了,所以他不知道活人的感受。至於他自己,就像是一個有口臭的人,他自己是很難注意到自己的口臭的。
江小豬可不知道自己被一個鬼盯上了。
他依然丟下了陶藝,自己一個人走了出去。
大地已經沉睡了,除了微風輕輕地吹着,除了偶然一兩聲夜貓子“咕咕”的鳴叫。冷落的小道是寂靜無聲的。
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獨自走在陰森的小徑上,周圍除了寂靜,還是寂靜。
夜黑風高。月黑風高殺人夜天上亮,地上黑,彷彿寒氣把光也阻隔了似的。
走了一會兒,視線更黑,就是燈也彷彿不亮了。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突然起霧了……
“秋天也有霧嗎?”江小豬自言自語。
然而霧卻越來越大,完全看不到下山的路。
江小豬吞了下口水說:“這兒真的很詭異。不怕不怕,我可是有組織的。敢動我,小心組織上滅了你們!”
江小豬不知道他是在恐嚇鬼,還是在爲自己壯膽。
然而霧還是存在着,並沒有散去。
他看了看說:“嗯!看來是真的霧了。沒事,沒事!”
霧不散,他反而樂了。
“不對!這霧不散,我怎麼下山?這看不到下山的路。就我這噸位,一個不慎,踩了空,就是不死,也非殘了不可!”
他自言自語一番,又道:“算了,還是回去吧!留她一個人在這,我也不放心。她服了安眠藥,萬一有什麼人起了歹心,那可就麻煩了。不行。我得去保護她。”
說完,他便向值班室返回。
說也奇怪,這麼大的霧,哪兒都看不到。但是偏偏那值班室看的是一清二楚。
返回值班室,江小豬關上門,滅了燈,匆匆躺上牀,卻怎麼也睡不着。
他重新打開他的揹包,拿出安眠藥。想了想,沒敢吃。
這安眠藥可是強藥安眠藥,雖然它確實是江小豬爲了休息好準備的,雖然就他了解的情報,鬼也確實沒什麼了不起的,只要你安心睡覺,看不到鬼弄出來的幻覺,也就沒事了。
爲什麼古代義莊看守人都要找一些心粗的,就是這麼個原因……
江小豬不斷用他收集的資料勸說着自己,可是他愣是沒敢吃。因爲他想到還去收集情報時,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人,要麼是跟常教授他們一起,要麼是與組織上的人一起。
現在……
是,也有一個。不過她已經吃了。
“啊!”江小豬抓了抓頭皮,他發現他幹了一件傻事--他把安眠藥給陶藝吃了,豈不是說他要守夜了?
以前一直有其他人守夜,所以江小豬才睡的那麼香甜。
特別是看到其他人害怕的樣子,自己美美地熟睡。那個牛X,那個得瑟喲!
現在……
既然睡不着,江小豬也不打算睡了,起身坐在牀上,重新摸出包香菸,點了支菸,慢慢的抽着,菸頭在黑暗的房間裡面忽明忽暗,外面靜悄悄的,半點動靜都沒有。
但是江小豬的心卻不是那麼平靜。
“我去!難道我真的怕了?我是誰?我是江小豬!”
一支菸抽完,江小豬隨手把菸頭丟到地上,用腳碾滅,剛要躺回牀上睡覺,卻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那感覺就像是有人在盯着他看一樣。
江小豬猛的擡起頭,卻看到陶藝站了起來,雙目緊閉,就那麼站着。
“這是在夢遊嗎?”江小豬小心地觀察着陶藝,發現她還在睡覺,忍不住伸出手去。
“不要碰她,她在夢遊。”陶藝哥哥的魂在警告江小豬。
可是江小豬一點兒也聽不到鬼的聲音,所以他繼續伸手。
這一下陶藝她哥大急,夢遊的人是不能被驚醒的。
夢遊常常是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人們對夢遊現象十分驚奇,同時也對夢遊產生了一系列明顯的偏見。常人認爲,夢遊者大概像瞎子一樣四處亂撞,其實夢遊者眼睛是半開或全睜着的,他們走路姿勢與平時一樣。常人還認爲夢遊者膽子奇大,敢做一些驚險恐怖的動作,其實夢遊者很少做越出常規的事,夢遊時也極少作出傷害性的進攻行爲。當然,夢遊者有時由於注意力分散偶爾會跌倒碰傷。
常人還有一種偏見,認爲不可隨便去喊醒夢遊者,因爲夢遊者忽然驚醒會嚇瘋的。但是作爲資料收集員的江小豬卻清楚,事實上,夢遊者很難被喚醒,即使被喚醒了,他也不會發瘋,只是感到迷惑不解而已。
服了強效安眠藥的陶藝就更不可能被弄醒了。江小豬隻是想扶她去睡罷了,畢竟陶藝夢遊不說,還盯着他看,他可受不了,就更不用想睡了,明天保證會頂上兩個黑眼圈,遭人嘲笑。
江小豬想扶她去睡,鬼怕驚了自己妹妹,拼命的阻止。
一個夢遊,一個江小豬,以及一個鬼,三者不免地撞到了一起。
而當他們撞到一起的瞬間,江小豬嚇壞了。因爲他看到了陶藝哥哥的死亡瞬間。
“那是她哥哥?”
看着陶藝自己又躺回牀上,江小豬害怕道:“我知道這個秘密,我會不會也被殺掉?”
江小豬害怕了,他更睡不着了。
一根菸,一根菸地抽着。
抽的煙柱向上上升着,上升着,突然它被什麼吹散了。
“啊!那感覺又來了。”江小豬心中一驚,左手不動聲色地去取自己包中的東西。
“去死吧!”
突然,他摸出一個球,猛然拋出,迸發出不是十分刺眼的光芒。
“啊--”
那光芒一出,屋中憑空出現一個鬼影。那鬼影似乎不喜歡那光,光一出現,便拼命逃了。
它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於江小豬隻勉強認出他是個男的。
“是他哥!冤死!”
不過只是一眼便已經足夠了,江小豬判斷出許多。
小球的光迸發出來,消失的也快。就像是那煙花,只有幾秒的光芒。
江小豬伸手收回不再發光的球,卻發現遭到窺視的感覺並沒有消失。
“難道她又夢遊了?”
江小豬心中想着,向陶藝看去。
陶藝沒有起來,她安靜地躺着。
“難道是光傷害了鬼,惹惱了他們!”
這個可能性讓江小豬很害怕,他的光球是可以讓鬼現身,但是現身的同時也會傷害到他們。這一點從那鬼的躲避,可以看的非常清楚。
現在問題來了,如果這兒不只一隻鬼哪?如果他那光球惹惱了其他的鬼呢?
“該死!國內不是應該非常安全嗎?怎麼會……”江小豬忍不住自言自語。
“說的是乃。”突然,有人回答了他。
“什麼人?”江小豬一驚,立即取他包中的道具。
那人顯然不想受到他奇怪的道具攻擊,所以回答他的人先出手了。
只見窗戶突然打開,江小豬轉向窗戶防禦,攻擊卻隨着洞開的門來了。
“潛影蛇手。”
來人的雙手像蛇一樣的柔軟,像蛇一樣的柔滑,輕易地纏上了江小豬的雙手,並把他的手製住。這時候才用中國話說:“喂!你就是組織上派給我的人嗎?”
“什麼?”江小豬呆了一下。
藉着打開窗戶的月光,他眼前出現了一張清麗白膩的臉龐,小嘴邊帶着俏皮的微笑,月光照射在她明徹的眼睛之中,宛然便是兩點明星。他這纔看到纏住自己的竟然是一個女孩子,而且還是一個相當貌美的女孩子。
“你是什麼人?你怎麼會在這?”
看到美麗的女孩,江小豬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是很關心問道。
“我?我當然是組織的人了。倒是你,到底是不是組織派來協助我的。”
女孩叫佳美惠,一名日本忍者。她同樣也是山海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