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詩詩一雙美目忽然睜得老大,看着左非白道:“你……你要怎麼做?”
左非白一笑道:“放心吧,我師父和華夏中醫界的一個泰斗人物是好朋友,所以我也多少向那人學了點兒皮毛功夫,你若信得過我,可以一試。”
歐陽詩詩盯着左非白看了一會兒,垂下眼簾道:“好吧,反正我爸也已經這樣了,你小心點便好。”
左非白點頭問道:“詩詩,你家裡有縫衣針嗎?”
歐陽詩詩訝道:“你要鍼灸?”
左非白笑笑道:“要鍼灸用縫衣針可不行,我只是點刺放血而已,放心吧。”
歐陽詩詩點頭,便出去了。
稍候,左非白便聽到王珍的叫聲:“什麼?那可不行,他纔多大年紀,萬一治病不成,反而……”
歐陽詩詩嘆道:“媽,爸都這副模樣了,怎麼說也是個希望,萬一真的有效呢?”
王珍急道:“大醫院都束手無策,他一個小年輕能有什麼辦法?”
沉默片刻,歐陽詩詩道:“媽,我相信他,你就讓他試試吧,我覺得……他不像會說大話的人,你知道嗎,上午他在天光,把那個花花公子宋強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什麼?他不怕宋強?”王珍的聲音透出驚奇:“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但願他有些真本事吧,能讓老歐舒服一些也好。”
稍候,便見歐陽詩詩拿來一個針線盒,打開來,裡面有各式各樣的縫衣針。
左非白挑了一根最細的,用開水燙過,便揭開歐陽德的被子,看到歐陽德瘦骨嶙峋的身體,左非白心頭微微一疼。
“小夥子……你可小心點兒啊……老歐這副身體,經不起折騰了……”王珍仍然在擔心着。
左非白對王珍一笑道:“放心吧,師母,我有分寸的。”
左非白屏息凝神,拇指和食指
捻着縫衣針,準確的在歐陽德頭頂百會穴上一刺,隨即擠出一滴黑血來。
接着,左非白又在歐陽德水溝、印堂、十二井、涌泉、神闕五個穴道上做了同樣的事,歐陽德的呼吸明顯變得粗重起來,額頭上也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似乎有效!”王珍驚喜的叫道,歐陽詩詩急忙將玉指豎在脣上,示意王珍不要出聲打擾到左非白的治療。
左非白並未停下動作,在歐陽德內關、大椎、承漿、四神聰、風池、關元六處穴位點刺,各擠出一滴黑血來。
便見歐陽德緩緩醒轉,灰暗的眸子看了左非白一眼,咦道:“你是……”
歐陽詩詩與王珍驚喜莫名,卻見左非白搖了搖頭道:“歐陽老師,您先別說話。”
其後,左非白又在歐陽德膻中、鳩尾、肝俞、頭維四處穴位點刺放血,歐陽德忽的咳出一大口濃痰來,色澤烏黑,其中還帶着血絲。
歐陽德呼出一口長氣,喃喃道:“舒服多了。”
“神了,太神了,小左是嗎,太謝謝你了,你能治好你歐陽老師嗎?”王珍喜極而泣,跑上前來握住左非白的手。
左非白笑了笑,說道:“師母,您先在一旁等等,詩詩,你將歐陽老師扶着坐起來。”
歐陽詩詩急忙照做,小心翼翼的將歐陽德扶起,坐在牀上。
左非白脫了新買的皮鞋,整整齊齊放好,盤膝坐在歐陽德身後,閉目提氣,雙手緩緩按在歐陽德背後。
歐陽詩詩母女看的驚奇,殊不知左非白是將自身真氣緩緩度入歐陽德四肢百骸之中。
約莫半個小時,歐陽德的臉色微微轉紅,左非白收回雙手,顯得頗爲疲憊。
歐陽詩詩連忙扶住左非白下了牀,王珍則遞上熱茶。
左非白喝了口茶,才問道:“歐陽老師,你感覺怎麼樣。”
“老歐,你咋樣
了啊?”王珍也迫不及待的問道。
歐陽德重新躺下,有氣無力的說道:“好多了,這位是……”
歐陽詩詩笑道:“爸,瞧你這記性,他是和我同級的那個愛調皮的問題學生白飛啊。”
“小飛啊?”歐陽德忽然笑了:“原來是你,也長得一表人才了,這麼多年,也沒了你的消息了,你的病……”
左非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抱歉,歐陽老師,我上山修道去了,這一去就是十年,也沒給您打聲招呼,我的病暫時無虞……呵呵,歐陽老師,您以後叫我小左就好。”
王珍急道:“你們別敘舊了,小左,你能治好老歐的病,是麼?”
左非白概然一嘆:“師母,我也不瞞您,我剛纔所做的這些事,只是治標不治本罷了,並不能根治歐陽老師的病。”
“啊?你也不行麼?老歐啊……”王珍說着又要放聲痛哭了。
“行了,阿珍。”歐陽德道:“我能舒服些已經很不錯了,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就算是華佗在世,扁鵲復生,也沒法子了,你們就想開點兒吧……唉,只可惜我的時間不夠用了,如果再給我五年……不,三年時間,我就能完成那本著作了。”
“著作?歐陽老師在寫書麼?”左非白問道。
歐陽德點點頭道:“是啊,我想將畢生教育學生的心得和體會,還有語文教學中的一些研究寫成一本書,可惜現在只完成了三分之一而已……唉……這是我畢生的憾事,恐怕我死也不會瞑目啊……”
說着,歐陽一家三口都垂下淚來。
左非白想了想,說道:“歐陽老師,我雖不能將您的病痛完全根治,但要讓您多經歷三五個春秋,還是有辦法的。”
“真的?”歐陽家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左非白緩緩點頭:“聽說過諸葛亮七星燈續命的故事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