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老者一愣,說道:“葬在靈隱公墓,距離我們這裡有二十里路。”
“公墓麼?應該不止你們村子的先祖?”左非白問道。
眼鏡老者點頭道:“是啊,附近很多村鎮的亡人,都葬在靈隱公墓。”
左非白點頭道:“如果是公墓,那麼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朱立楠訝道:“左師傅……你是懷疑,我們村子的祖墳出了問題?”
“有這種可能性。”左非白道:“若是你一個人的話,還好說,但如果整個村子都不景氣,那麼問題就大了,很可能是整個村子的祖墳風水受到了影響所致。”
“這……”
一衆老者聞言,都是面面相覷,露出擔憂的神色。
林玲奇道:“可是……如果是國家公墓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的。”
左非白點頭道:“嗯……因爲現在都是火葬,而非傳統意義上的土葬,所以……祖墳風水基本上不會存在問題,但……在沒有公墓之前呢?”
“沒有公墓之前?”衆人一愣。
左非白道:“對,沒有公墓之前,我只是猜測,會不會……和聚靈湖有關?”
“和聚靈湖有關?”朱立楠訝然。
九十多歲的老太爺忽然“咿咿呀呀”的開了口:“唔唔……是……聚靈湖……人死……沉湖……我太爺……就是這樣。”
“人死……沉湖?”衆人都是一愣。
其他老者也是相繼點頭:“有這回事,好像聽說過。”
左非白恍然道:“這就對了,你們的意思,村中個祖先,最早是在聚靈湖水葬的?”
一衆老者有點點了點頭道:“是的。”
“水葬?咱們這裡……也有水葬?”小閆訝道。
“爲什麼不能有?”左非白道:“華夏地大物博,民風各異,不管是土葬、水葬、火葬,甚至是天葬和懸棺葬,都沒什麼稀奇。說起來,一代風水大師郭璞,在死後就是實行水葬的。”
“風水大師
……給自己水葬?”小閆奇道。
“可以這麼說吧。”左非白笑道:“傳說,郭璞早年遊歷到鎮江之地,來到鎮江江邊的至高之地,舉目遠眺,發現周邊山巒連綿起伏,纏護有情,不僅是枕山面水,而且西來之水闖過金山,勢如游龍,郭璞當即察覺此地是一個難得的風水寶地,他就直接預定了這裡作爲自己百年之後的身後之地。”
“自己絕對自己的安葬之地……有這種待遇的人,都不是小人物……”朱立楠笑道。
左非白點頭道:“朱老闆說的沒有錯……一般來說,皇帝的陵寢都是自己選的,而且經歷多年篩選,請到許多大風水師勘定選址,才能最終決定,不過對於風水師,自然是比較自然的事。”
“後來,郭璞在預感到自己大限將至的時候,便將後事交代給自己的兒子,指明瞭下葬地點,還告訴了兒子具體下葬的辦法,讓兒子將自己的屍身裝殮進棺後,用船運棺至金山寺西南處的江面上,直接把棺材沉入江裡。”
“這……聽上去多少有些淒涼啊……”小閆嘆道。
左非白笑道:“的確……郭璞的兒子也不想這麼做,但那時候,父命難違啊,郭璞果然在不久後便駕鶴西去了,郭璞的兒子也只能按照郭璞生前的遺囑行事,直接將棺材沉入江水中。但棺材剛一入水,異象便生。”
“額……怎麼了?”衆人都有些好奇起來。
左非白道:“棺材一入水,便有驚濤駭浪衝天而起。接着便是炸雷般的一聲巨響,沉棺的位置本來是一片江水,卻瞬間卻出現了一個小山頭,將郭璞的棺材全部包裹了起來,然後化成一座天然的墳墓。”
“這麼神奇?”小閆將信將疑。
左非白笑道:“當然,這只是傳說罷了,不過後人根據這段傳說,也將郭璞奉爲華夏水葬第一人,據說郭璞的墳墓雖然在水邊,但卻從未被水淹過,宋代有個詩人經過親自考證,證明了這件其事,心有所感,便作詩云:‘江心臺殿渺空雲,夜月魚龍影不分,八十老僧相引說,
潮痕不上郭公墳。’”
朱立楠笑道:“有意思……左師傅果然博學多才,引經據典,這些東西,讓我來記,打死我也記不住。”
“呵呵……或許是興趣吧,人各有志,我對這些東西比較感興趣,所以記得住……話說回來,既然靈水村的先祖葬在聚靈湖,那麼可以肯定的是……那裡的風水應該不錯,因爲華夏古人崇尚風水學說,對於墓穴的選址,是絕對不會大意的。”
林玲奇道:“不對啊,小左,照你這麼說,聚靈湖風水好的話,怎麼會出現眼下的問題?”
“這就是問題所在,既然咱們已經弄明白了這些事情,那麼只要去現場找到聚靈湖的風水問題,事情便可迎刃而解了。”左非白道。
朱立楠喜道:“好,那麼……咱們現在就去看看吧?”
林玲與左非白表示同意。
於是,朱立楠讓人將那些老前輩送回家去,然後自己親自陪着左非白等三人步行到了聚靈湖邊。
左非白看到,聚靈湖佔地面積不小,有數百畝之廣,一眼幾乎望不到邊。
和朱立楠說的一樣,湖水很清澈,波光如鏡,難怪他想將會所依湖而建,如果是左非白自己,也會選擇如此。
林玲指着旁邊的基坑道:“小左你看,那裡就是我們的工地,現在工人都回去了。”
左非白點了點頭,並不着急去看工地,而是說道:“我們圍繞着湖走走看吧。”
四人繞湖而走,小閆抱着胳膊道:“林總,這裡有點兒冷啊……你感覺到了嗎?”
林玲點頭道:“是的……比村子那邊最起碼低了幾度,看來工人們也沒說謊,或許到了晚上,這種情況還會加劇。”
朱立楠奇道:“是因爲湖水的緣故嗎?蒸發吸熱,所以這裡格外涼快些?”
“不應該。”林玲皺眉道:“就算是在湖邊,也不敢是這麼個冷法,而且這裡八面來風,俗話說是賊風,能吹到人骨子裡去的那種風,最是傷人,難怪工人們受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