嗙!
道人揮劍批中了子彈,卻再也避不開被形意拳洋人躲過卻又朝他彎來的子彈,被射在大腿處,爆開個恐怖的血洞。
形意拳洋人同樣一招靈猴倒掛,躲開了射向他的子彈,半空裡,射向阿拉伯人的子彈正巧向他飛來,倒掛的靈猴頓時猴腦炸開,雪白的腦漿流了一地。
阿拉伯人徹底被這神乎其神地槍法驚呆了,轉身便逃,鬼臉連發三槍,三粒子彈劃出三個半徑不同的圓,將他所有的退路封死,阿拉伯人哼都沒哼一聲,便被三槍洞穿倒地而亡。
場間的武道高手,僅此三位,餘者或有精通格鬥,或體力驚人,或有特別異能,如何能閃避子彈,鬼臉又開兩槍,整個世界徹底清淨了,寬廣的演武場,先前還生龍活虎,異士畢集的演武場,此刻死氣沉沉,好似屠宰場一般。
傑斯和劉易斯不是沒想過逃跑,可眼前殺戮的場面,實在太驚人,太嚇人了,瞬間發生,再想遁逃時,雙腿軟如泥團,根本不受控制。
鬼臉一腳踢暈了演武場上唯一的生者雙劍道士,一個跨步,便奔過七八米,雙足在牆上一點,便躍上二樓看臺,又晃了晃肩膀,便到了劉易斯和傑斯身前。
死神降臨,劉易斯和傑斯再也沒了大投資家從容淡定的風采,尤其是死神方在面前,上演了一場冷血到極點的殺戮,死亡頭一次不再是新約裡的唱詩。
噗,噗,
劉易斯尿了,手工縫製的精美西褲,淋得腥騷撲鼻。傑斯跪倒在地,大叫着“耶和華,瑪利亞”。
鬼臉平靜地望着二人。用標準的美式英語說道,“我不殺你們。希望你們知道感恩,下次,哦,沒有下次了,取個東西,留作紀念。”
刀光劃過,兩隻小拇指,凌空落入鬼臉掌中張開的紅色木盒。
啪。啪……
一陣亂槍響過,劉易斯,傑斯二人四肢盡皆中槍,霎時,驚天慘嚎響起,而這時,已成修羅場的地下密室,哪裡還有鬼臉的蹤影,好似一陣輕煙,消失在了茫茫夜色。
第二天一早。柳總裁從薛老三懷裡先醒了過來,接過牀頭已經響了許久的電話,對面傳來的正是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說熟悉,是這聲音聽過不少次,說陌生,只因以前聽到這聲音,要麼是慷慨激昂,要麼是沉穩魅惑,高傲驕矜,而今次卻是那樣的謙卑而柔和。
“尊敬的柳小姐,我會爲我的錯誤埋單的。只要您肯原諒我,星子基金將成爲您最忠實的朋友。”
電話正是星子基金總裁。劉易斯從病房裡打來的。
今日凌晨,劉易斯身重四槍。丟了根小拇指,昏迷着送進了病房,此刻方恢復神智,不顧主治醫生的勸阻,強行驅逐了所有人,急急給柳總裁來了電話。
昨夜一戰,他已徹底喪膽,至此,才明白老三井那句“要跟魔鬼作戰,必須要天神的實力”,事實證明,對方遠比魔鬼可怕,人間再無天神。
柳總裁笑道,“劉易斯先生,您玩笑了,本來就是誤會,沒什麼原諒不原諒的,我很高興和您成爲朋友,一個月後,我在紐約大酒店舉行生日晚宴,希望您賞光?”
在劉易斯謙卑而興奮地肯定聲中,柳總裁掛斷了電話。
縱橫商海這些年,她的手腕,城府早就練成,對薛老三使不出來,再對旁人,卻是精明異常。
她不會在電話承認什麼,但一月之期,便是暗示,劉易斯那身傷,可不要一個月才能將養得差不多麼?
掛了電話,柳總裁重新縮回薛向的懷抱,深情地凝視着薛老三硬挺的面容,內心卻是從未有過的安全,溫暖。
的確,有個天使守護神,是所有女孩夢寐以求的,恰好,柳總裁便有,還是最強大的一尊。
攸的一下,薛老三睜開眼來,露出個溫暖的微笑,“全部搞定了,這次亂子不小,善後可要做好,最好不會在咱們盛世的外衣上,沾染上駭人血色。”
說到底,盛世是個商業組織,講究的是和氣生財,開門做生意,不可能靠着暴力征服天下,既是商業組織,就不要在其上覆蓋些恐怖的氣息,這正是薛老三留下劉易斯和傑斯性命的根本原因。
從肉體上掃平星子基金容易,但隨後的負面影響,足以讓盛世徹底在歐美商界難以立足。
這個時候,放劉易斯二人一馬,多個朋友自然比多條路好走,這便是取捨之道。
柳鶯兒伸出玉手摩挲着他滿是短茬的下巴,笑道,“星子基金和我們都不願把事情鬧上天,場面再大,也蓋得下,無非是多花些錢。”
結束了美國之行的根本人物,薛老三也不忙着回去了,雖然眼下才臘月二十八,趕回去正巧遇上年三十。
可眼前的玉人,他虧欠實在多多,左右請了假,出趟國,也實在不容易,他便踏實在美國待了。
他不急着回趕,柳總裁自然歡喜無盡,推掉所有的公事,帶着世界之王,開始巡視整個世界。
短短七天,薛老三不知道跨越了多少國家,埃菲爾斜塔下合影,阿爾卑斯山上滑雪,加勒比海中張帆,馬爾代夫潛水……
許是柳總裁想補償他,世界著名景點盡數被羅列出來,柳總裁轉機短短几日,行程十幾萬裡,薛老三和她幾乎皆是睡在飛機上,飛機一落,便又開始了遊賞。
幾日下來,眼福是大大飽了,可心上卻難得安寧,這般兜兜轉轉,在薛老三看來,實在是大違遊賞之道,惜乎美人恩深,他不願辜負,所以甘之如飴,這般痛並快樂着。
這日,薛老三正在加拿大小豬灣垂釣,薛安遠輾轉千回的越洋電話,打到了薛老三所住的酒店,就只一句話,“沒玩夠,就接着玩,我幫你請長假!”說完,就撂了電話。
薛老三一拍後腦勺,知曉這回是玩過了頭,柳總裁也是心中惴惴,催促着薛向趕緊動手回返,生怕薛向回得慢了,讓她在公公眼中留下了狐媚惑主,紅顏禍水的印象。
幾經輾轉,正月初七這日傍晚,薛老三終於回到了闊別十餘天的薛家大宅,小意,小適,蘇美人盡皆在家。
瞧見他回來,衆人歡喜無盡,小傢伙自不提了,飛撲過來,不像小時候那般勾他脖子,似小考拉一般掛在他身上,而是直奔他的行李箱。
打開行李箱,果在其內,見着了各色奇奇怪怪的小玩意,除了一把金剛劍和兩套男孩衣服,被她扔給了小意,其餘的零嘴兒,畫冊,以及種種奇奇怪怪,盡數被她收進房去,片刻,又鑽出房來,拉扯着薛向,嚷嚷着打牌。
一場牌戲又戰到十一點,蘇美人言說薛向坐飛機累了,要早些休息,這才散場。
待得薛老三洗涮罷,歸得房來,蘇美人已經在牀上躺了下來,身子朝牆內側了,在被裡拱起優美最優美的曲線,
瞧見薛向進來,也不言語,悶悶在牀上躺了。
早在打牌時,這位蘇教授就化作了他在京大做學生時的冰山,薛老三心中有數,故做不知。
這會兒,見她使性子,也不去哄她,倒在牀上,扯過被子一角,在肚子上搭了,便自躺了。
“好哇!你個沒良心的薛老三!”
蘇美人肚子都要氣炸了,用力一扯,錦被立時從薛老三肚皮上溜了下來。
薛老三還待伸手去扯,蘇美人大長腿掀起,落下,竟將被子夾在了腿間,讓薛老三拽無可拽。
沒得被子,難得着薛大官人麼,自是不可能。
他乾脆就不要被子了,雙手交疊,自顧自地繼續睡覺。
蘇美人左右等不來薛老三招惹,這個氣啊,卻又拉不下臉來尋他說話,又等片刻,驚聞薛老三鼾聲漸起,再也忍不住了,邊哼哼着,邊拿背抵着薛向,哼唧哼唧,不知是因哪裡痛苦呻yin,還是在撒嬌。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薛老三終於側過身子,說話了。
他說話了,美人的架子自又端了起來,嘴上依舊哼哼着,卻不搭腔。
薛老三肚子裡笑翻,卻故作關心地繼續問候,邊問大手還在頭上,臉上試着溫度,蘇美人正哼哼地得意,薛老三的大手忽地順着彈力秋褲的縫隙,探進了美tun深處。
“咿呀!”
蘇美人驚呼一聲,便要坐起,怒氣衝衝地瞪着薛向,忽地,眼前一道藍盈盈,亮燦燦的光芒閃過,她使勁揉了揉眼睛,在看清楚,面前多了一串鉑金項鍊,鏈子下方掉着一塊淚滴狀藍汪汪的美玉。
“真美!”
蘇美人脫口讚道,絲毫不記得方纔正恨薛老三恨得牙癢癢。
“來,我幫你帶上。”
薛老三說着,便把項鍊掛進了她天鵝一般玉脖間。
蘇美人橫了他一眼,哼道,“就會做怪!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多稀罕呢。”
的確,她方纔哼哼唧唧,正是因爲薛向出國一趟,給兩個小的皆帶了禮物,唯獨不見自己的,尤其是薛向臨行前,她還特意囑咐過這不解風情的男人。
哪裡知道,最後自己還是不遺忘了。
此番委屈,致使悲中從來,不可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