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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順民吃了掛落,衆人不再言語,齊齊動手來整理錢鈔。要說十五六萬元人民幣,還是以十元鈔爲最大面值的,堆起了還真和小山也似。大兵小將,十多個人一起動手,花了個把鐘頭,纔將如山的錢鈔各自歸類,碼好。
碼好後的錢鈔如樓盤一樣聳立在桌面上,各種面值的“大樓”直晃得人眼發暈,如此壯觀的景象,可不是動人心魄嘛!蘇順民生怕別人懷疑他貪污,急着澄清自己,便吵着要薛向清點。此話一出,滿屋子白眼兒一片。剛纔碼錢,險些將大家累得半死。這會兒,還要一張張去清點,那跟要命沒啥區別。
薛向自不會行如此蠢事,取出皮尺,挨個兒量了下高度。又各取每種錢幣一百張,量出標準高,心念一動,便得出了大致數目。這裡說“大致”,主要是錢鈔新舊不一,磨損之後的厚度或有消耗。薛向心算一下,便知數目大致無差,便招呼衆人將錢鈔碼回紙盒。碼好之後,他便抱進房間存好,自此康桐便被限制了自由,成了此間房屋的門神。
賣完豬後,靠山屯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至於整個快活鋪公社乃至胡家街區怎麼風傳靠山屯如何有錢,如何暴發戶,薛向不去管它,也管不着。該辦的事兒,卻還是有條不紊的辦着。現下,薛向的辦公室完全成了戰時中樞一般。小孫和蘇順民則化身傳令兵。薛向憑藉巨大的威望,徹底拋開了管委會決策的組織模式,全部權力收歸己手。萬事一言而決。
薛向令旗揮動,靠山屯瞬間化作巨大的工地。整日裡人聲鼎沸、飛灰土揚。你道在幹什麼呢?原來大夥兒都在響應薛大隊長的號召,給自家建房子呢。薛向一直不願意靠山屯變作後世的大q莊和華x村,可心底到底還是對那整齊的村落,高度發達的都市生活有所仰慕。於是,慕而效之,靠山屯也搞起了轟轟烈烈地基建,正好拿那一堆沒處花的錢鈔出氣。
當然,有錢沒地兒花。那是薛向自個兒貼金的想法。落到實處,卻是該省的還得省。比如這次修樓建房,所需磚瓦還是向紅磚瓦廠供給,依舊是先付三成。至於木材橫樑,皆是就近取材,在金牛山中砍伐之後,回屯子裡自制橫樑。薛某人是萬萬捨不得花錢,去木材廠購買的
。
按理說,靠山屯飼料廠、豬廠、大基建齊頭並進,就憑靠山屯小兩千壯勞力。無論如何也遮應不了這麼大的局面。可薛向自有辦法,揮動鈔票,自然有周邊的鄉民趕來掙一天一結的現錢。
說到這兒。恐怕有書友要說了,起先飼料廠和豬廠怎麼都不許請工人,這會兒修屋建樓,怎麼就能請了呢?我要說的是這兩件事兒的性質不一樣,前一種就屬於剝削,後一種就屬於發動社員農閒時節搞副業。至於爲何這般定性,恐怕最精深的經濟學家也別想一時辦會兒掰扯清楚。其實,眼下就算社員搞副業,個人也得和大隊長協調好。若是村裡有非工分的集體勞動。你缺席了,可是要交錢補上的。不然年底就得扣口糧衝抵。
靠山屯大基建恰逢農閒時分,給的錢不少。一天小一塊,差不多衝抵社員們兩天的工分錢。是以,來的人就格外多。原本這麼大陣勢的基建,是不好管理的,好在薛向早有準備,高價請了洪廟村祖傳的搞建築的手藝人範五爺居中調度,整個基建倒也進行得有條不紊。
薛向行事最大的章法就是用人不疑,往往選中人後,自個兒就作了甩手掌櫃,中途絕不插手指揮。如此一來,選人用心,術業專攻,效率倍增,他自己得了清閒,真個是公私兩遍。
比如現下,豬廠交給了李擁軍,飼料廠託付給了韓東臨和朱萬戶,基建有外來專家範五爺掌舵,薛向又清閒了下來。
這日,吃罷午飯,薛向閒坐老槐樹下,看着一幫大小娃娃們在拖拉機的後拖箱上,翻上翻下,遊戲嬉鬧。正看得無趣,忽而,小傢伙從車廂裡探出頭來,嚷嚷着要坐大車,要薛向開動,其他十來個娃娃聞聲,也是滿臉渴望。薛向自不好拂了衆娃娃的美願,打個響指,站起身來,從兜裡掏出串鑰匙來,便打開駕駛倉,坐了進去。
這是靠山屯新買的東方紅拖拉機,外敷紅漆,身高體長,動力強勁,足足花去薛向一萬八千大洋,還是走了胡黎明的關係,要不根本沒貨。要說這會兒的東方紅拖拉機那是全國鼎鼎有名,看看整個承天縣只有一臺老掉牙的,至今也換不起新的,就知道這玩意兒有多精貴了。說句靠譜的話,這會兒一臺東方紅絕對比後世的賓利、布加迪威風,全承天縣就沒有哪個大姑娘不想用東方紅作婚車出嫁的。這不,拖拉機一買回來,靠山屯已經辦了三場婚禮了,效果那是立竿見影兒。
薛向剛發動機車,娃娃們立時在車後立時歡天喜地地叫了起來,忽而,嘴巴里的呼喝也化作歌聲,正是那首廣爲流傳的《紅星照我去戰鬥》。要說這東方紅實在是太精貴,買回來後,有人沒日沒夜地照看它,卻是無人敢碰,生怕弄壞了。生生把薛向這四九城非著名摩托車塞手整成了拖拉機手兼教練,又因山民天生對機械不感冒,費時數天,也才教出兩個半吊子。因爲缺乏車手,娃娃們還是第一次坐上開動的機車,是以纔會如此興奮。
東方紅剛繞着打穀場跑了三圈,沿途不知又加入多少小子、毛頭,整個後拖箱幾乎擠滿了人,全是上趕着嘗新鮮的。薛向生怕跑得快了,出了事故,降下速度不說,還不住吆喝車上的年長之輩,注意維持秩序。薛向正領着一幫大兵小將玩得痛快,忽地,康桐跑了過來,在窗外比劃兩下。薛向便將車開回原地停了,招呼一聲,不理身後沖天的嘆息,朝康桐行去。
“三哥,辦公室來了兩個當兵的
。”
“當兵的?”
薛向略一沉吟,便知是大伯派來接人的。可眼下才是八月中旬,離暑假結束還有半個月呢,怎麼這會兒就派人來了?薛向心懷疑問,招呼康桐去拖拉機上接小傢伙回家,急步朝辦公室行去。
剛踏進大門,便見兩位全副武裝的戰士,標槍一般靠牆站着。一個紅臉,一個白臉,皆是二十出頭,身材高大。兩位戰士見了薛向,齊齊立正,敬了個軍禮。薛向笑着上前和二人握手,招呼兩人落座,眼睛卻是東西掃描,未瞅見半個人影。不知這休假的日子,大姐又領着小晚和小意去了哪裡。
兩位戰士接過茶杯,紅臉戰士便自報家門,乃是嶺南軍區h軍軍部第五警衛班班長蔣傑。此來,是奉副司令員之命,接薛林同志並薛晚、薛意、薛適小朋友去嶺南的。薛向驚愕不已,卻是沒想到伯父竟要把幾個小傢伙一起接到嶺南,是去度假還是上學?
既然生疑,此地亦有電話,索性掛上一個,問明情由。哪知道薛向剛摸上電話,鈴聲先響了,接過一聽,正是薛安遠粗獷的男中音。
“接電話挺快嘛,老三,我派的兩個戰士到了沒?到了,就趕緊招呼你大姐帶小晚三個上路,你小子是沒福氣來嶺南享福嘍。”薛安遠聲音很大,兩位戰士聞聲,嗖的立了起來,站起了軍姿。
薛向笑道:“大伯,兩位同志也是剛到,正喝茶呢,您這也忒急了吧。”
“放屁!老子哪裡急了,還不是怕你那兒窮山惡水的,苦着幾個孩子嘛。別跟老子廢話,叫你大姐聽電話。”
“您這可就是沒經過調查,就胡亂發言啊,看來您老得好好學學主席他老人家的著作。我這兒可是青山綠水,山趣無邊,這不,大姐和小晚她們又跑得沒影兒了,樂子大着呢。”
兩位戰士看着薛向和自己新上任的首長神侃,面上雖是肅容,心中卻是嘖嘖稱奇。他們可是知道自己的首長不苟言笑,冷峻的嚇人。雖說聽口氣,眼前的這位薛同志是首長的親侄子,可小輩也不待這麼跟長輩開玩笑的吧。
“行了,別扯犢子了,你小子在這邊幹得如何?實在不行,就回來吧,給老子當兵。要我說你小子就不是個和筆桿子打交道的脾性,還是回來持刀拿槍吧。”薛安遠自不知曉薛向魂穿,還是老眼光看人,哪裡知道電話那頭兒也是個文青加暴力少年的矛盾綜合體。
“您可別給我灌迷魂湯,想誆我去遭罪。實話告訴您老,我在這邊每天小酒喝着,小覺睡着,青山綠水,白雲黃鶴,愜意着呢。想叫我去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門兒也沒有….”
兩伯侄以前可是沒這麼多話,老不相見,距離果真產生了美,竟是一番熱乎的調侃。兩人又纏鬥幾句,薛向便問接三小過去,是上學還是度假?薛安遠卻說他自個兒也沒有主意,等三小去了,再做決定。又說無論是京城還是嶺南,在嶺南玩上半個月總歸是沒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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