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
“在一起!”
大多數的同事們,都開始高呼這句話。
而高亮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今天註定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了,不但拽文嚼字,而且擺出了一副月老的架勢,煞有其事的說道:
“我說君老師啊,你看,咱們許老師,要學歷有學歷,北方大學畢業生,要身板有身板,當過四年兵,要工作能力有工作能力,這才幾天?就轉正了?要模樣……嗯,也有幾分模樣,男人嘛,好看不頂用,好使纔是最關鍵的,不如你就從了他吧?再說了,其實許老師早就對你垂涎三尺了,大家整天待在同一個辦公室,彼此都心知肚明,對不?還有,我說許老師啊,你好歹是個大老爺們,能不能主動一些?整天藏着掖着的有意思嗎?喜歡人家就喊出來嘛!難不成你還要人家君老師主動對你表白?雖說大家都已經知道,上次君老師帶你回家見父母,是敷衍了事,是被父母逼婚,但是君老師咋不找我去冒充她男朋友?爲啥找你?很明顯對你有特殊的感情嘛,你能不能痛快點?主動點?”
“就是就是,第一次見君老師跟許老師,我就覺得你倆般配!”
“對對對,許樂能幹,君老師有模樣有身材,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在一起,在一起!”
“在一起”這句曾經盛行一時,而且如今一直還在盛行的話語,其實促成了無數對年輕情侶。
我們年少讀書時,大多數人其實都有過這樣一個體驗:一對男女,彼此對彼此之間都有一種朦朦朧朧的感情,但心底卻無法完全確定,是否真的喜歡對方,但是在這個時候,周圍的同學朋友都說倆人般配,就跟天造地設的一樣,高呼“在一起”,然後倆人就稀裡糊塗的真的在一起了。
尤其是對於許樂與君囡囡而言,倆人彼此對彼此,本來就有一種極爲特殊的感情,倆人各自都是沒有察覺到太多,朦朦朧朧的,但此時被人點破,戳穿了心事,各自心裡頭就都有些小小的……期待了。
許樂極爲隱晦的掃了馬小青一眼,發現馬小青笑吟吟的,似乎沒有吃醋的意思?心裡頭有些打鼓。
然後,許樂乾咳了幾聲,有些尷尬的訕笑了幾聲,“高老師,別鬧了……吃飯!吃飯還堵不上你的嘴!”
而君囡囡呢,早已經羞的不要不要的了,跟平時大咧咧的模樣天差地別,臉蛋兒紅撲撲的,攥着衣角,聲若蚊蠅,似乎很是難爲情的淺淺說道:“我……我去趟洗手間……”
目送君囡囡扭着小蠻腰,顛啊顛的跑掉了,許樂傻眼了,而高亮才一副洞察一切的德行,意味深長的說道:
“哦~~~害羞了,我看這事有戲!君老師現在的表現,不正是我們男人平時最爲常用的尿遁嗎?”
許樂老臉一抽,極爲古怪的看了高亮一眼。
丫的,這小子平時挺憨厚的啊,憨厚的都有些犯二,今兒個咋這麼聰明?難不成平時他都是在扮豬吃虎?
下一刻,高亮的本性暴漏無疑,極爲白癡的扭頭對於鶯鶯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吐血的話,
“於老師,你看,許樂跟君老師都快要成了,要不,你就考慮考慮我唄?”
白癡啊,大白癡!許樂扶額,恨不得破口大罵,心裡頭不停的腹誹:
“丫你小子原來是看上於鶯鶯了,看上就看上吧,你牽扯老子幹嘛?照你這意思是在說,於鶯鶯以前暗戀我?現在我要跟君囡囡成了,然後於鶯鶯就不該再惦記我?而是應該投入你的懷抱?這特嗎的讓於鶯鶯情何以堪?”
事實上的確如此,於鶯鶯本來看到許樂與君囡囡的表現,心裡頭就挺不是滋味的,此時聽到高亮的話,臉上騰地一下就紅了起來,都快要哭出來了,泫然若泣道:“高,高老師你不要胡說,我對許老師……根本沒那個意思!”
這要是換了君囡囡,估計早就把高亮大卸八塊了。
高亮還半死不活的添了一句,狐疑道:“可我怎麼感覺就是那麼回事呢?”
場間二十多號人,都看出事情有些不對味了,眼神都變得無比的古怪,都望向了許樂。
許樂心裡頭那個無奈啊,伸手,舉杯,衝高亮說道:“來,高老師,我到第七高中這一個多月,沒少讓你幫忙,我敬你一杯。”
高亮微怔,有些傻乎乎的起身,跟許樂碰杯,喝酒。
其他同事也趕緊岔開話題,不再撩撥於鶯鶯。
沒多久,君囡囡回來了,而且還帶了一個人過來。
是鼠哥。
許樂微愣,鼠哥笑呵呵的解釋道:“剛纔在外面碰到君老師了,聽說樂哥您升職了,在這裡聚餐,我就過來蹭飯吃了。”
蹭飯?這話說的,鼠哥肯定不差這頓飯,他只不過是來給許樂敬酒罷了。
其實許樂與鼠哥已經很久沒見過面了,好不容易碰到,鼠哥自然不會錯過。
而君囡囡則主動笑嘻嘻的解釋道:“各位,這位是許老師的朋友,而且他還有另外一層身份喲!他是盛世輝煌ktv的老闆!快,讓他坐下一起吃飯,吃完飯咱們去唱歌,肯定就可以免單咯!”
鼠哥聞言,笑着接話道:“今兒樂哥升職,大喜的日子,慶祝一下是應該的,大家吃完飯,如果有興趣,就到我那去坐坐,全程免單,都算我的。”
這句話一說出來,自然是歡聲雷同,大夥兒立刻給鼠哥加了一個座位。
鼠哥也不抻着,一屁股坐下,也不擺架子,姿態放的很低,給許樂敬酒之後,挨個給衆人敬酒,而且對於回敬,來者不拒,很是豪放。
以他盛世輝煌ktv老闆的身份而言,這是故意在給許樂長臉啊。
許樂笑吟吟的看着,很是感慨。
氣氛很熱烈,鼠哥很懂得如何搞活氣氛,妙語連珠,詼諧幽默,又不失大氣,的確不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物。
但就在大夥兒歡鬧的時候,包間的房門突然被人很是沒有禮貌的直接推開了。
來人掃視一圈,嗤笑一聲,然後盯着鼠哥,黑着臉沉聲說道:
“姓趙的,別給臉不要臉啊,我好不容易把市裡的大領導都請來了,結果飯吃了一半,你扔下領導不管不顧,跑這種亂七八糟的大包間來喝酒?你搞什麼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