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鹽之法,與煉器之法,功勞之大,簡直是超乎想象!
但凡不是傻子,就都能明白,這絕對不只是能夠將整個國庫,直接填滿那般簡單的,最爲主要的,還是要看這一大筆元石的“來源”,
這些元石不是稅收,甚至都不是來自國內,而是直接來自其他三大國度,這就等同於是在抽取其他三國的力量,來補充自身,壯大東晉。
此等潑天大功,工部尚書簡英楠,親赴鄴城那等荒蕪之地,在沙漠裡吃土啃沙,待了一個多月,功勞自然是大大的,當然,所有人都明白,真正當居首功的,自然是許樂。
就如今的形勢而言,再也無人會對皇帝陛下當初那般決絕的,封許樂爲從五品上的開國縣男,會有任何異議,
甚至,捫心自問,這個封賞略微有些少了,所以,衆人以爲皇帝陛下當初之所以會封給許樂禁軍副統領,以及錦衣衛副指揮使的位子,爲的就是補償許樂,畢竟,那時候這件事還不方便弄的滿朝文武皆知,必須得悄悄進行,
唯有等到如今已經見到成效,也已經被其他三國得知此事,纔是最好的揭開此事來龍去脈的最佳選擇。
有朝臣已經猜到了,皇帝陛下這次或許還會再次補償許樂一些,但是,即使如此,衆人也絕對沒有想到,
皇帝陛下居然直接給許樂封了一個從三品的開國縣候!
知道開國縣候是啥意思不?以後許樂就再是一個“爵爺”,而是正兒八經的侯爺!
整個朝堂之上,三品以上的官員纔有多少?一小撮罷了,可許樂才入汴京多久?居然就……居然就特-娘-的直接進入三品的序列了,這是真正的朝堂重臣的行列啊。
最爲重要的是,這不是官位,官位是無法子承父業的,這是爵位!爵位是可以給子孫傳遞的,即使隔代會降一級,但卻也絕對是一個極爲高大上的爵位了,
有了這個爵位,只要許樂不造反,幾乎可以確定,三代以內,如今只不過是孤家寡人的許樂,家族必然興旺無比。
最爲重要的是,如今盡人皆知的是,許樂與長公主相交莫逆,不知道啥時候,就會突然變成正兒八經的駙馬爺了,
一位長公主,一位從三品侯爺,這樣的組合湊在一起,威懾力實在是過於強大了。
滿朝文武,上上下下,對於皇帝陛下的這個決定,都表示了絕對的震驚,不解,以及疑惑!
這個爵位實在太大,也太高了,高到讓人仰視,已經超出了羨慕的這個範疇了。
何況,滿朝文武都知道,今兒個一大早,三皇子李志府上的大管家,就到禮部尚書那裡去狀告許樂蔑視皇子,吏部侍郎高勝斌家的大管家,更是直接跑到刑部去狀告許樂毆打高公子,
可如今呢?許樂非但沒有受到哪怕一丁點兒的責罰,反倒是再次被加官進爵,
這其中的深意,就非常值得耐人尋味了。
一念至此,衆人便全都不由自由的,偷瞄了一眼高居在左首的三皇子李志,都想看看他此時的表情,
李志的臉色,略微有些難堪,即使他已經儘量保持平靜了,可即使如此,明眼人都可以看的出來,此時的李志,臉上的神情,格外的……僵硬!
當着皇帝陛下,和滿朝文武的面兒,他不敢發作,也不能發作,想要恭喜許樂,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自然是尷尬僵硬無比。
正所謂,有人歡喜有人愁,三皇子李志不願多言,可七皇子李霄,卻顯然沒有那麼多顧忌。
“哈哈哈哈哈哈……”
李霄先是長笑一聲,然後起身走到宴會中間,衝皇帝陛下躬身施禮,道:“兒臣爲父皇賀喜!”
皇帝陛下慢條斯理的輕飲了一杯酒,不緊不慢的問道:“哦?喜從何來?”
李霄從善如流,淡淡說道:“能得簡大人和許大人此等左膀右臂,是我東晉之幸,而父皇一向爲我東晉殫精竭慮,一心想要我東晉繁榮昌盛,兒臣自然應該爲父皇賀喜!”
這話說的,當真是在……拐着彎的拍馬屁!
皇帝陛下龍顏大悅,舉杯大聲笑道:“爲我東晉賀!”
羣臣見禮,舉杯,“爲東晉賀!”
一杯飲完,
李霄並未就此退下,而是對皇帝陛下再次施禮之後,扭身,衝一直沉默寡言的長公主,微笑着說道:“當然,還要爲長姐賀!父皇的眼光當真是極好的,爲長姐所挑選的駙馬許樂,當真是最佳人選!或許,整個天下,也唯有許樂此等年輕才俊,方能配得上長姐。”
長公主起身,一臉平靜的回道:“嗯,七弟,如若有朝一日,我與許樂修成正果,過來多喝幾杯。”
“長姐有請,老七又怎敢違逆?請!”
第二杯酒喝完,
李霄終於扭身,衝剛剛受封的許樂以及簡英楠,笑眯眯的說道:“最後,自然還要爲兩位大人賀!尤其是許樂,你這傢伙,加官進爵僅僅是其次,日後可要對我長姐足夠好才行!像青樓那等風流之地,還是少去爲妙,不然莫說長姐饒不了你,我這做弟弟的,也要跟你仔細掰扯掰扯了!哈哈……”
這是一句玩笑話,但尺度卻恰到好處,因爲芳林苑的事情,大家都已經知道。
羣臣皆笑,連皇帝陛下也極爲難得的偷笑不已,許樂與簡英楠同時舉杯,齊聲說道:“謝殿下!”
第三杯酒喝完,志得意滿的李霄,終於坐回了位子,只不過在坐下的同時,李霄悄悄的看了對面的李志一眼。
與搶盡了風頭的李霄相比,李志顯得就格外的落魄了,人家李霄藉着許樂之勢,在滿朝文武之前,風采無限,
可李志呢?不要忘了,他今天早上還去狀告過許樂呀!即使此時起身恭賀,又有何意義?
不過,即使如此,李志還是作勢要起身了,他終究還是決定做做表面功夫,去恭賀許樂一番,如若不然,朝堂之上,就李志和李霄兩位皇子,李霄走做了,他李志不做,豈不是顯得不夠大度?
然而,非常可惜的是,皇帝陛下卻明顯沒有給他這種機會,直接吩咐道:“有酒豈能無舞?來人!”
皇帝陛下金口玉言一開,無數歌女,齊齊登臺。
李志端着酒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簡直是尷尬到了極點!
這一幕,完完全全的,全部落入了衆臣眼中。
這,對於李志而言,又是一次沉重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