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宗的另外兩名修士也去演武場了,共同看住煉器坊的人。
曹黃角在解除樑小飛身上束縛之前,衝着對方冷冷說道:“落入我們之手,臨死前想少受點罪,就問你什麼答什麼!別妄圖當什麼硬漢,元嬰修士的手段能有多毒辣,你應該清楚!”
樑小飛點了點頭,表示聽明白了。
擔驚受怕之下,他害怕遭到苦痛的折磨,沒有了勇氣和敵人對抗。
樑小飛也因此失去了冷靜思考的可能。
如果頭腦很冷靜,肯定能猜到就算按照曹黃角說的,對方問什麼自己答什麼,自己不會遭到酷刑折磨,但在臨死前,對方一定會對自己施展搜魂的手段,嘗試弄清楚自己所說的是真是假,是不是還有東西隱瞞。
而對於林賽來說,自然知道樑小飛最終會經受被搜魂之痛。
曹黃角之所以沒一開始就上搜魂的手段,是因爲搜魂不一定百分百成功,和自身實力以及承受者的神魂強度有很大的關係。
需要獲得重要信息的時候,搜魂只可能是最後的手段,而不是最佳的手段,通常都是先訊問,訊問的結果不滿意,纔會施展搜魂手段。
曹黃角見樑小飛沒有抗拒,這正合他的心思,立即開始了訊問。
“你是風洞反賊勢力中的一員?”
樑小飛猶豫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事到如今,他的身份肯定已經暴露,畢竟之前白儒門的這人和萬劍門的元嬰修士之間的談話,他都聽到了,知道他早在幾個月前就暴露了,被萬劍門的人盯上而不自知。
想否認自己是反賊,根本不可能,已經爲時已晚。
而白儒門的這個元嬰修士威脅自己若是不配合,將會嚐到最痛苦的折磨,他只會將這當真的看待,實在是知道怎麼樣都是一死,能夠少受折磨甚至不受折磨多好。
另外就是,他本身也沒有掌握什麼有用的情報,自己所知的全部交代出去,也不會對風洞勢力造成任何影響,甚至都不會給他的上級帶去威脅,畢竟,他連自己的上級是誰、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曹黃角聽到樑小飛確認了,立即拿出了那一封封的信。
“這些,可都是你寫的?”
樑小飛只看了幾眼,就苦笑着點點頭。
信自然是他寫的,是從他的住處被搜出來的。
“紙和筆,你現在寫幾行字出來。”曹黃角提出了要求。
光有樑小飛的證詞還不夠,他得親自驗證。
目的就是,證明樑小飛不是萬劍門故意“設計”出來的反賊。
結果樑小飛按照要求寫下了幾行字,曹黃角仔細對比了字跡,發現字跡完全一致。而且樑小飛寫字時,沒有動用法力,動筆也十分自然,不存在舞弊。
這就證明了,這些信都是樑小飛寫的。
畢竟,他已經檢查過了,所有的信,出自一個人之手,沒有故意的補充和增添。比如一部分關鍵的內容,樑小飛透露出的重要信息,也是樑小飛所寫,不是後來有人故意增加上去的。
去掉了懷疑,曹黃角看向了一旁的林賽:“林長老,沒出錯,此人就是風洞反賊勢力的成員。”
“這是自然,萬劍門做事一向認真,不會在反賊身份的確認這事上出現錯誤。”林賽說道。
曹黃角沒發表意見,盯着樑小飛繼續發問。
“你每隔七天去一趟鷹嘴崖,所爲何事?”
樑小飛回答的很乾脆:“等着和上級會面。上級給了我任務,讓我盯緊晶瀾煉器坊,在必要的時候能夠順利接管煉器坊,將所有晶盤變爲風洞勢力所有,我按照要求,每隔七天彙報一次情況,情況會在信上面寫出來。”
“爲什麼不直接將信放在鷹嘴崖?”
樑小飛:“我接到的任務是將平日裡觀察的情況寫下來,帶去鷹嘴崖,當面交給我的上級,但四個月前,上級最後一次見我,說以後會更換上級,從那之後,新上級一次都沒有出現過,我必須每次都去,信則被我保留了下來。”
“你的舊上級是誰?”曹黃角追問。
“我也不知道,以前幾年見過了大概三十次,每次他都蒙面且周身有黑煙環繞,讓人看不透他的樣子,只知道他是男的。”樑小飛回答着。
曹黃角看向了林賽,後者朝曹黃角點點頭。
萬劍門的確是在三個月前發現樑小飛的反賊身份的,在那之前,樑小飛和誰聯繫過,
萬劍門沒有查到蛛絲馬跡,反正這三個月是沒發現樑小飛的上級是誰,鷹嘴崖那兒從來沒有觀察到樑小飛的上級現身過。
“好,姑且信你。”曹黃角這樣說道,打算最後施展搜魂手段,對方說的話是真是假,屆時一清二楚。
曹黃角在問出最重要問題之前,還有常規問題需要先詢問。
“你是怎麼加入風洞勢力的?又是誰委派給你的任務?”
樑小飛一五一十說了。
曹黃角便又問道:“晶瀾煉器坊的其他人都可靠麼?”
樑小飛:“領取任務的只有我一個,我在煉器坊沒有盟友,此外也沒有發展過盟友。”
一旁林賽傳音入密給曹黃角:“樑小飛沒說謊,煉器坊的人沒有嫌疑,這三個月我們的人緊盯着,沒發現異常。”
曹黃角同樣傳音入密:“林道友,你提及的樑小飛涉及到了一個重要事情,究竟是什麼事情,先告訴我,我好訊問樑小飛。”
“樑小飛可能和一個人勾結了,這人不在晶瀾煉器坊,在夢澤城商會,曹道友不妨細細審問,萬劍門這邊沒有掌握真正的證據,目前只是懷疑。”林賽繼續開展自己的計劃。
他沒有一口咬定萬劍門掌握了證據,證明王倫和樑小飛是同夥。因爲根本就沒有證據,需要計劃進一步發展,讓王倫變爲反賊嫌疑人。
對此,林賽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
“好。”曹黃角應道。
“樑小飛,最後問你一個問題,說了實話,我能替你做主,可以讓你不受折磨。”
曹黃角先開始了攻心。
畢竟知道樑小飛沒可能輕易說出同夥的名字,所以需要先給對方施加壓力。
於是話鋒突然一變,曹黃角冷冷警告,“倘若不說實話,還是我替你做主,可讓你體會到世間上最痛苦的折磨,且不會只有一次,而是幾十次,上百次!”
樑小飛認命一般:“你問吧。”
該回答的不該回答的,他都交代了,現在只求一個體面的死法。
曹黃角冷冷盯着樑小飛的眼睛,繼續施加給對方壓力,然後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