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尚飛從小小縣丞,做到了都督,成爲了一方霸主,在尚飛眼中,他的官職,是他這七年來爲了百姓嘔心瀝血付出換來的,哪怕在朝堂之中有些流言蜚語,他也毫不在意。
有人說他是巴結上了當朝權貴,纔會這麼快的平步青雲,但是尚飛心中卻是無愧,七年,在他的治理下,洪州百姓安居樂業,老有所養,少有所居,他對得起自己頭頂的那頂官帽,這就夠了。
七年,尚飛和書童都踏過了三十這道坎,古人云,不孝有三,無後爲大,三十還未成家,作爲一州之首,尚飛是當之無愧的單身黃金漢了,媒人們幾乎是要把總督府的門檻給踏爛了,但尚飛依然沒有看上任何一家豪門世家的千金大小姐。
在尚飛這邊無功,這些媒人並不甘心,又將目標打向了書童青幕山的身上,而此刻的青幕山已經不是書童了,而是偌大的總督的總管家,同樣也是許多富貴人家心儀的姑爺對象,畢竟宰相門前七品官,作爲總督府的總管家,在整個洪州,那都是排的上號的人物。
只是,青幕山比總督尚飛做的更絕,凡是上門說媒的媒人一律被他趕了出去,主僕兩人似乎絲毫沒有想要結婚的打算。
同年,長安城內發生了一件大事,王爺被皇宮禁衛拿下,兩天之後,朝廷昭告天下,王爺覬覦社稷之位,被打入天牢,同日,禁衛軍抄家,從王府之內搜出了龍袍還有與各地官員聯絡的密信。
一時之間。整個朝堂震動,王爺權傾朝野幾十年,不知道有多少官員拜入他的門下,這一次王爺被抓,完全是因爲皇宮那邊打了一個出其不意。將王爺給騙進皇宮之內,不然的話,能不能抓到這位王爺還是一個問號。
所有的官員都知道,朝堂之下,必然會有着一場大清洗,那些平日不得志。沒有拜入王爺門下的官員,拍手稱快,等着天家的雷霆出手。
而王爺被抓的消息傳到各地,其中有五州總都反了,因爲這三位總督與王府聯絡甚密。他們能坐上總督之位,本就是王爺爲了讓他們掌握地方兵馬,好爲謀反做準備。這些總督已經沒有了退路,那些和王府之間來往的密信已經被上面發現,就算不反,天家也不會放過他們。
而就在這些王爺被抓的第三天,一位青年,到長安城皇宮之外。敲響了驚聖鼓,告御狀,所告之人。便是洪州總督尚飛。
告洪州總督與王爺勾結,而他的青梅竹馬慕容婉婷,被王爺脅迫前往洪州侍候那洪州總督尚飛,證據便是慕容婉婷離開長安城前,給他留下的一封訣別信。
此事一出,朝堂譁然。已經有五州總督反朝,如果連洪州總督也有反意。那天下是真的要大亂了,而且天家也知道洪州總督在洪州深得民心。洪州那地方民風彪悍,多丘陵地區,易守難攻,洪州若反,沒有三倍軍力前往,恐難平反。
可此時的朝廷哪有這麼多的兵力,因此,面對着這則御狀,天家派出三位欽差大臣於那男子一同前往洪州調查真相。
欽差大臣還沒有到達洪州的時候,洪州總督尚飛已經是接到了長安城傳來的消息,一時之間大怒,他什麼時候和王府有過接觸,立刻下令徹查此事。
而同樣的,作爲總督府總管家,總督尚飛最信任之人的青幕山,也同樣是得到了消息,當夜,青幕山離開總督府,前往了一個小院,在那院子之內,一位美婦正在刺繡,看到青幕山走進來,臉上露出驚恐之色。
而青幕山,什麼話都沒有說,將美婦給拖進了房間之內,一時之間,**無限,房間,只有美婦絕望的神色,還有棉被之上的那一灘鮮紅的血液,七年了,沒有想到她終究是沒有守住自己的身體,而且,還是**於一位書童。
……
次日,總督府大堂,尚飛,還有三位欽差,以及那位告尚飛的男子,全部在總督府大堂內,尚飛的手上,拿着一紙告狀,神情變得冰冷,半響後,才壓着心中的怒火,朝着門外吼道:“青幕山呢。”
“青管家不在府內,不過已經安排下人去找了。”門外的守衛答道。
砰!
尚飛一言不發的坐回了位置上,扶手,被他一掌都給拍爛了,手掌之處鮮血淋淋,那木屑更是滲着傷口鑽了進去,但即便如此,尚飛依然是一言不發,看了沒看向自己受傷的手。
“尚總督,你別演戲了,你手下管家去接的人,沒有你的意思,那管家敢去王府上接走婉婷,現在在這裡惺惺作態,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那男子嘲諷的看向尚飛,尚飛奪走他的青梅竹馬,此仇不共戴天,可偏偏那三位欽差竟然還真的相信了眼前這仇人的話,這讓他坐不住了。
“你是何人?”尚飛冷冷的看了眼這男子。
“我就是敲驚聖鼓,向天家告你御狀之人。”男子大聲的答道,面對着尚飛的強大氣場,絲毫不懼。
“污衊本總督,來人,給我帶下去打二十大板。”尚飛手一揮,守在門外的兩個侍衛立刻進來將這青衣男子給拖了出去。
“尚總督,此人是告御狀之人,你怎麼可以?”三位欽差也坐不住了,然而,面對着掌握着洪州兵馬大權的尚飛,這三位,也只能是無奈,不過心裡卻是打定了主意,等回長安之後,一定要向天家參一本。
一刻鐘後,男子被侍衛拖了回來,已經是無力的躺在了凳子上,臉色蒼白,然而看向尚飛的眼神,卻是充滿了怨毒。
一個時辰之後,青幕山終於是出現了,一個人,走進了大堂。
“幕山見過少爺。”即便尚飛現在已經是總督職位,已經是過了而立之年,但是青幕山,對尚飛的稱呼,一直便是少爺。
尚飛神色複雜的看了眼青幕山,沒有說話。而三位欽差,卻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目光看向青幕山,問道:“你就是青幕山?”
“正是。”
“是你從王府上接走了當初的輓歌樓花魁慕容婉婷?”
“沒錯,是我。”
青幕山毫不否認,或者說,從他走進這大堂的時候,便已經是心裡有了決定了。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尚飛終於開口了,那雙虎目帶着憤怒和悲痛,看向青幕山。
“爲什麼,因爲我喜歡慕容婉婷。”青幕山臉上露出了一抹柔情和愛戀之色。
婉婷這樣的女人,有哪個不喜歡呢,在輓歌樓的時候,見到婉婷的第一眼,我就愛上了她,然而,婉婷的眼中只有少爺你,我知道,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書童,在那酒宴之中,最差的都是有功名在身的進士,我一個小小的書童,又怎麼會被人家看在眼裡。
青幕山的臉上露出自卑和不甘心之色,“是的,少爺你喝醉了,王爺安排你留宿輓歌樓,我卻冒死拒絕了王爺的請求,外人以爲我是忠心護主,年少不懂風情,但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是因爲我喜歡慕容婉婷,我不希望任何人玷污她,哪怕是少爺你,也不可以。”
這句話,青幕山是吼出來的,尚飛的神色變得更加的複雜,臉上的怒氣沒有了,“怪不得府裡那麼多媒人上門說媒都被你拒絕了。”
而三位欽差此時也是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微微的點了點頭,當年京城那事,到現在還有人談論,狀元郎書童不解風情,害狀元郎失去了與美人**一度的機會,這事情,他們自然也是知道的。
“隨後我便跟着少爺來到了洪州,但是,每次當我想到婉婷的時候,我的心依然會是砰砰砰的跳,身爲花魁,我知道,婉婷遲早會成爲某位王公貴人的小妾的,我不甘心,我無法承受婉婷在其他男人胯.下承歡的場景,於是,當我打聽到婉婷被王爺給贖身帶入王府之中的消息後,我連夜前往了長安城,去求見王爺。”
“那是什麼時候?”欽差問道。
“七年前,少爺被上官刁難,前往州府的時候。”
青幕山的話,讓得尚飛眼神閃爍了一下,七年前,他還是縣丞,那時候,下面鄉里有人狀告王姓地主兒子強搶民女,這案子,縣令不敢接手,便是由他來審。
最後,尚飛將王家犯案之人拿下,將民女解救出來,同時將王姓地主兒子打入大牢,然而,沒過多久,上面便有官員開始刁難於他,用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將他押往州府,尚飛也是事後得知,州府一位官員,是王姓地主老婆的哥哥。
就當所有人都以爲尚飛這次要丟官了,可隨知道,幾天之後,尚飛卻是出來了,而那位州府官員卻是被彈劾,被免去了職位,而尚飛因爲不畏強權,反而是升官成了縣令。
“可你只是一個小小書童,就算你進了王府,那王……那反賊又怎麼會將慕容婉婷這樣的花魁女子賞賜於你?”欽差繼續詢問。
“因爲我是以我少爺的名義前往的王府,我知道王……反賊對我家少爺十分的欣賞,如果以少爺的名義,反賊肯定會同意的。”青幕山緩緩的答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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