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師傅如果按照你說的,那小孩子應該沒事,可寶國他爲什麼卻?”仍然是鄭老的五弟出口質問,他這話其實也代表了很多鄭家人此刻心裡的疑問。
經過昨天鄭婉秋的一鬧,關於鄭婉秋哥哥意外死亡的內幕,在場的所有鄭家人都知道了,所以他們纔會對秦宇的話抱有懷疑。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這人誰沒有個人天災意外,每年全球有那麼多人出於車禍,總不能說這些人都是被害死的吧。”
秦宇翻了個白眼,這些鄭家人不會以爲是那位高人收了那什麼鄭寶國的命吧,不過當他看到鄭老一臉的呆滯神情,才明白,這些人還真是這樣想的。
秦宇只能心想這就是外行人和內行人的差別,既然那位高人是要報恩,又怎麼會犧牲鄭家子孫的性命,這類以性命來催發之地根本就不算風水寶地,只能是稱爲邪門歪道,哪怕幾代之內暴發了,但是之後也會慢慢回落,甚至出現更嚴重的反噬。
“秦師傅,真的是這樣的嗎?”鄭老心裡受到的衝擊也不小,幾十年來,他們一直想當然認爲的答案竟然是錯的?這一刻鄭老嘴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你胡說,我哥哥就是因爲進了這墓地纔會出車禍的,碰巧,哪裡有這麼碰巧的事情,你別想矇騙我們。”
這一回,鄭婉秋再也忍不住了,她能保住自己兒子不被逐出鄭家,靠的就是她哥哥是爲了鄭家犧牲的這件事情,如果她哥哥不是因爲鄭家犧牲的,而真是意外的車禍,那麼她和兒子以後在鄭家的地位那將會一落到千丈,無人問津的地步,至少現在。很多家族的人還是會因爲同情她,感激她哥哥,而幫助她和兒子。
所以,鄭婉秋絕對不允許秦宇把她哥哥的死和太爺爺的墓地風水給扯開聯繫,爲此,哪怕再遭到二爺的嚴厲瞪眼,她也不在乎了。
看到是鄭婉秋開口反駁,秦宇眼角閃過一道厲色,有些事情原本他不想明說的,說出來只能是更加打擊到鄭家人。不過鄭婉秋要跳出來拆他臺,那麼他也就不用隱瞞了。
“先前我提到過,那位小孩子在賴布衣的指點下,雖然將母親葬入了洞穴之內,但卻意外的扳斷了洞穴口處的石筍,導致未來大兒子出生便夭折了,如果真要這麼說的話,你說的也對,你哥哥的死確實不是意外。而是命中註定。”
秦宇目光炯炯的看向鄭婉秋,眼神之凌厲,讓鄭婉秋打了一個寒顫,一股不好的感覺從她的心底裡冒上來。
“實際上。鄭寶國會死,也和那小孩子後來的大兒子是一個原因,大家來跟我看一樣東西,你們就會明白了。”
秦宇當頭朝着那六塊巨石走去。走到六塊巨石的後面,那塊缺了一角的巨石前,鄭老等人隨後跟着走過來。
“和那位小孩洞穴前的石筍一樣。這六塊巨石實際上就代表着鄭老你們六位兄弟姐妹,而這一塊巨石體積最大,代表的正是鄭老您的那位大哥。”
“雖然我不知道這巨石爲什麼會缺一角,但是我可以猜得出,這巨石缺的一角,一定和鄭老您那位大哥有關,這巨石的一角代表着就是您那位大哥的兒子,也就是鄭寶國,一角缺失,那鄭寶國會出車禍死去,也就是註定了的。”
秦宇聲音平靜,就好像說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落在鄭家人的耳中卻不吝於一道驚雷,炸的所有人的心裡翻起驚濤駭浪,這其中尤其是鄭老這五位老人,五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成對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震驚。
“這塊巨石是爲什麼會缺一角,想必鄭老應該清楚。”秦宇最後將目光落在鄭老的身上,鄭老渾身顫抖,臉上有着苦澀之色,如果不是鄭月攙扶着他,恐怕早就因爲過於激動而倒在地上了。
“這石頭上的一角確實是被我大哥他敲下來的。”鄭老緩緩開口,神情有些悲慼的走上前,觸摸着這塊巨石,良久之後,纔回頭看向秦宇,繼續說道:
“當初,那位高人將我爺爺埋葬之後,只是粗略了修了一個墳包,臨走的時候,叮囑我們只要不動那墳包就可以了,其他的地方倒是可以修建一下,而當初我父親他們就決定大修爺爺的墳墓,讓我大哥負責。”
“當時我大哥發現這裡有六塊巨石,剛好墳地那邊缺一塊圓石裝飾,要是再去山下專門運一塊圓石過來,未免有些浪費時間,便找了幾個工人,親自動手將這塊巨石的一角給敲掉,拿去做了裝飾。”
鄭老的話算是給秦宇的話提供了強有力的證據,鄭家人羣當中一片譁然,不少人看向鄭婉秋的眼神已經改變了,當然其中還是有着一縷同情。
“秦師傅,寶強的死真的是因爲我大哥敲掉了這巨石的一角?”老婦人猶不相信的再問了一遍。
“這六塊巨石就代表着你們六人,我們經常講隔代親、隔代親,這墓地風水也是一樣,這墓地內葬着的是你們的爺爺,所以,這六塊巨石代表的就是你們,你們大哥親自把自己的那塊巨石給敲掉了一角,這就和那位小孩子扳斷石筍是一個性質的。”
“如果這巨石是被工人們敲掉一角的,那還沒有什麼,不過我猜想當時鄭老您那位大哥肯定是自己動手了,所以纔會遭到報應,直接印證到他自己的身上來,不但夭折了兒子,自己的身體也變得一病不起,原因都在這裡。”
“秦師傅,這些難免只是猜測,你能拿出什麼證據嗎?”鄭老的五弟皺着老臉問道。
“你要證據?”秦宇瞥了老人一眼,隨意的說道:“很簡單,你找到那塊第五大體積的巨石,然後再親自從上面敲下一角來看看就知道了,最多一年的時間,就會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秦宇這話說的是輕描淡寫,但鄭老的五弟那位老人,卻是立刻搖頭,開什麼玩笑,讓他拿自己的性命和子孫的命來試驗,他還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和決心。
“我相信秦師傅說的話。”
鄭老沉吟了半響後,第一個出聲支持了秦宇,並且將目光看向他的四位弟妹,四位老人最後也緩緩的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實際上他們心理也確實是相信了。
從頭到尾,這位秦師傅都說的有理有據,條理很是清晰,不得不讓他們相信,他們也找不出來這位秦師傅話語中的任何錯誤的地方。
“婉秋,你快點跟秦師傅道歉。”看到自己的弟妹們都點頭了,鄭老又將目光看向鄭婉秋,此時的鄭婉秋,可以感覺到周圍人的古怪目光,這些人目光中帶着一絲同情,但是這同情和以前的同情絲毫不同。
以前大家同情她,是因爲她的父親和哥哥可以說都是因爲鄭家的發展而犧牲的,衆人同情之中又帶着一絲感激,而現在衆人只是純粹的同情目光,兩者代表的寓意是完全的不同。
“對不起,秦師傅,是我誤會了。”
鄭婉秋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幾位叔叔和姑姑,但很可惜的是,這一回沒有任何一位替她出來說話,鄭婉秋明白,她是真的徹底的輸了,要還想在鄭家過下去的話,那麼就只能夾着尾巴做人了。
那些叔叔姑姑以前之所以會替她撐腰,不過是出於對她哥哥的愧疚,而現在知道她哥哥的死和家族沒有關係,完全是因爲自己父親的緣故,這份愧疚自然也就不存在了,也不會再出來幫她撐腰求情了。
最後,鄭婉秋只能低下頭,向秦宇道歉,秦宇瞥了這女人一眼沒有說話,說實話對於鄭婉秋秦宇根本就沒放在眼裡,她頂不頂嘴,對他的心境沒有絲毫的影響,不過是當一隻蒼蠅在身旁鳴叫,高興的話,就不理會,不高興的話,一巴掌拍死罷了。
鄭婉秋給秦宇道歉之後,便又退回了人羣之中,鄭老這纔將目光轉向秦宇,詢問道:“秦師傅,既然這什麼禽……渠……渠吐炎地是極佳的風水寶地,那位高人爲何還要讓畫一張符籙呢,並且讓我們小心注意。”
“這一點我目前還沒有看出來,按照禽渠吐炎地的葬法,只要將屍骨埋進去便算是成功了,那位高人爲何會貼上符籙,而如此小心叮囑你們,這其中的原因還要繼續查看。”
秦宇目光看向墓地方向,說道:“而且,按照禽渠吐炎地的基本格局,應該這墓地是葬在這幾塊巨石這裡的,那高人又爲何要將鄭老您爺爺的墓葬在那邊,這其中肯定是有其他的原因存在,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其中的原因,就是那位高人叮囑鄭老你們的問題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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