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一時沒有聽出玉虛真人話裡的陷阱,但是秦宇卻是聽出來了,果然,隨後張繼御的話,便驗證了這一點。
“我天師府和道協都知道大師宴的傳統規矩,所以,早就備好了大師階,一共八塊,就放在山莊下面的車上。”
張繼御這話出來,全場再次一片寂靜,衆人都沒有想到,天師府和道協的人竟然這麼絕,絲毫不給人家秦師傅機會,直接將大師階給運來了。
“如果這大師宴要真想辦的讓大家都信服,那就應該用這八塊大師階,替換掉現在場上的八塊。”柳楊富開口了。
柳楊富這話,讓林秋生和黃會長勃然變色,要知道大師階只有十塊石階是動了手腳了,而且,按照傳統的規矩,一般是前面五塊和最後五塊動手腳,而中間的二十六塊石階,是真正從各地運來的。
這是一條不成文的規矩,所有參加大師宴的人都知道,所以,真正看舉辦大師宴的主人的水平,就是看對中間這二十六塊的判斷。
而現在,要是讓天師府和道協的人換上八塊石階,以天師府和道協的那幫人的尿性,肯定是會把那十塊動了手腳的石階給換掉。
“不可能,大師階從來沒有準備好後換的先例,這一點任何人都無法改變。”林秋生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那是因爲以前的大師宴沒有人提出意見,大家都信服,而這一次的大師宴,明顯存在很多不符合規矩的地方。”柳楊富大聲說道。
“柳楊富,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好像還欠我一個約定沒有做到。”秦宇在柳楊富開口之後,笑着看向對方,說道。
“什麼約定?”柳楊富疑惑的看向秦宇。
“怎麼。就忘記了?按照先前咱倆的約定,如果相術上的比試你輸了,那麼就該喊我一聲秦大師。”
柳楊富愣住了,他是真的忘記了,光頭男子意外輸了,便已經把他腦子氣糊塗了,再加上又忙着阻止秦宇登大師階,早就把這事情拋之腦後了。
“怎麼,堂堂的道協理事,難不成還想賴賬?”秦宇冷笑着說道。
秦宇這一插嘴。一下子讓張繼御和柳楊富啞火,關於大師階的話題到此突然中斷了。
“怎麼,柳楊富,先前不是你鬧的歡嗎,當着這麼多同道的面前,你是要做一個失信小人嗎?當然,如果你真這樣做了,我們也不會說什麼,誰叫你是道協的理事呢。這來頭可是大的很呢。”許言跟着開口譏諷,把柳楊富的一張臉色說成了豬肝色。
柳楊富面色是十分的難看,讓他喊秦宇爲秦大師,這不是等於間接承認了對方的大師身份嗎?可要是違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的信譽可就沒了,等這大師宴結束,必然會成爲整個玄學界的笑話。
柳楊富用求組的目光看向張繼御。然而,在這件事情上,張繼御卻也沒有辦法。只能躲避開柳楊富的目光。
“我說這什麼理事的,願賭就要服輸,這做人什麼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有賭品,連賭品都沒有的人,那可就是一個無賴和地痞了。”
從角落處回來的莫詠星,沒好氣的對着柳楊富說道:“磨磨唧唧的像什麼男人,你要賴賬那就直接說出來。”
“誰說我要賴賬了。”柳楊富怒道,“我不過是想等大師階過了之後再喊。”
柳楊富爲自己這個機智的藉口暗中叫好,他這樣就不算是失信違約了,而且有他們的阻攔,秦宇肯定是無法順利登過大師階的,一旦登大師階失敗,也就等於沒有能成爲大師,到時候,就算是他喊秦宇大師,對方恐怕也沒臉皮接聽。
“一碼算一碼,你這種人我在賭桌上見多了,就是那些欠了賭債想要賴債的賭徒,我說你也是算是一個男人吧,別找那些藉口,要麼就喊,要麼就選擇做失信小人,哪那麼多的藉口。”
莫詠星的這張嘴有多毒,秦宇是深有體會,看着柳楊富被莫詠星奚落的面紅耳赤,秦宇心裡卻是暗笑,柳楊富身爲道協的理事,平日裡接觸的也都是上了年紀的老者,哪裡會像今天這樣鬥嘴,論鬥嘴的本領怎麼可能是莫詠星的對手。
“秦……秦……”柳楊富看向秦宇,最後的大師兩字卻是遲遲說不出口,而秦宇也不催促,就這麼笑着看向柳楊富,那笑容就好像一個長者對晚輩的鼓勵。
“秦大師。”最後柳楊富一轉頭,目光卻是看向了另外一邊,極其小聲的說道。
“你這是喊誰大師呢,難道那邊也有姓秦的嗎?”莫詠星可不願意這麼輕易的放過柳楊富,目光看向柳楊富最後所看的人羣放心,問道:“你們這裡有姓秦的嗎?”
“我姓秦。”柳楊富該死不死,看向的地方恰好是玄學會衆人所在的方向,沒辦法,除了道協和天師府的人在一起外,沒有站着玄學會的人,其他方向都有玄學會的,誰叫這一次玄學會來的人多呢。
而要讓柳楊富當着天師府和道協人的面喊秦宇大師,他卻也是喊不出口,所以這才隨便找了一個方向,只是沒有想到剛好那邊有玄學會的人,還恰好是姓秦的,只能說柳楊富今天真的是點背。
“哦,原來你喊的是這位秦大師啊,秦大師你好。”莫詠星笑着和玄學會的那位姓秦的師傅打了聲招呼,莫詠星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那位姓秦的師傅,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怎麼可能是一位大師?
只是,莫詠星這麼睜着眼睛說瞎話,卻是歪打正着了,秦宇嘴角微微抽搐,這莫詠星損人還真是有一套,估計柳楊富此刻心裡殺了莫詠星的心思都有了吧。
“誰說我喊的是這位秦大師,我喊的是……”
“是什麼?難道這邊另外還有一位秦大師不成?”莫詠星直接打斷了柳楊富的辯解。
“我喊的是秦宇,秦大師。”柳楊富被逼急了,也是豁出去了,承認了也比再喊一遍的好。
“哦,你是喊的秦宇啊,可你這臉不是朝向另外一邊的嗎?我可從來沒不知道,喊人還有揹着人家的面喊道,難道這就是你們道協的風俗嗎?見面打招呼都是背對背的。”
如果可以,柳楊富此刻正想一口老血噴在莫詠星的臉上,這小子的一張嘴太毒了,作爲道協的理事,柳楊富這一生受到的奚落都沒有今天一天來的多。
“小子,做人不要太過分了,小心給自己招來禍害。”柳楊富的眼裡動了殺機,渾身的氣勢直接朝着莫詠星壓去。
莫詠星剛要開口說話,隨即就感覺到一股壓力朝着他襲來,整個人就好像掉進了水中,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好像被掐住了喉嚨一樣,整個人的呼吸都十分困難。
就當莫詠星感覺自己就要窒息了的時候,突然肩膀一震,再然後就是渾身一輕,那股讓他窒息的壓力就這麼消息了。
噗!
莫詠星恢復清醒,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到臉上一熱,一股腥熱的液體流進了嘴脣之中。
“這是什麼?”
莫詠星手抹了一把臉,雙眼看向手掌,結果卻是愣住了,自己的掌心竟然全部都是血。
“我受傷了,我流血了。”莫詠星一個勁的揉自己的臉,目光在自己全身上下仔細打量,可是愣是沒找到自己身上有什麼傷口啊。
“白癡,別犯糊塗了,你沒受傷。”一直站在旁邊的莫詠欣,看到自家老弟的動作,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纔出言提醒道。
“不是我的血?”莫詠星聽到自家老姐的提醒,目光才朝着前面看去,這一看,卻是愣住了。
站在他面前的柳楊富嘴角上竟然掛着血絲,而且還不停的往外溢血,看到這裡,莫詠星明白了,他臉上的血,是柳楊富吐出來的。
“這柳楊富好好的怎麼會吐血?難道是被我氣的?”想到自己能把柳楊富給氣的吐血,莫詠星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哥們竟然還有這本事,這不就是孔明在世,舌戰羣儒,氣死周郎嗎?
“秦宇,你好狠的手,竟然向柳執事下手。”
就當莫詠星得意之時,一聲爆喝聲卻是嚇了一跳,再然後他就看到那位天師府的天師,緩緩的從人羣走了出來,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來。
“是秦宇動手了?”莫詠星這才注意到,秦宇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自己的身邊,並且一隻手還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張繼御,用不着在這裡給我扣帽子,身爲玄學界中人,卻向一個普通人出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如果沒有仇怨,玄學界的人向普通人出手,過了線,誰都可以出手制裁吧。”
說完這話,秦宇的目光看向凌帝,“凌部,我這話說的沒錯吧。”
“秦師傅說的沒錯,玄學界人向普通人出手,踩了線,必須受到懲罰。”說這話的時候,凌帝的表情也很難看,他認識莫詠星,也知道莫詠星的身份,要是莫詠星剛剛真的被柳楊富給打傷了,那他也沒法和上面交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