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得很詳細啊。 ”那個人臉色微變道:“知道這麼多事情的你還敢說和那對母子沒有關係嗎?你說那對死掉的母子和我是那種關係,我看你纔是真正和他們有關係的人。那個逃犯算再次越獄,也應該砍死你,而不是砍死我。”
很明顯,這個人知道年男人曾經越獄,但是已經再一次被捉起來。
應該是知道年男人再次被捉起來,他纔敢現身。
通過這些信息,柴軍基本可以肯定對方是自己要尋找的人。
既然事主已經現身,曾經自然沒有必要再進入年男人的家。雖然藉着夜色的掩護,以及經過警方的收拾,裡面應該不會再有太過噁心的畫面,但是能避免進去還是避免一下較好。算柴軍不信邪,看到血腥的畫面也不是好玩的事情。
柴軍似笑非笑地對眼前的人說:“別裝蒜了,我也不怕告訴你,真正將那個大叔捉起來的人是我。我之所以會來到這裡,是因爲受到大叔的拜託,過來幫他調查一下你的身份。你報警也沒有用,警方的人早知道我會過來。”
這個人聽到柴軍的話,頓時臉色大變,轉身向着小巷的出口逃去。
柴軍本來只是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而已,如果對方爭辯一下,他心裡還真有點犯嘀咕。可是對方聽到柴軍的話馬逃跑,等於用實際行動肯定柴軍的想法,眼前的人百分百是死去的孩子的親生父親。
他怕露餡,才亡命逃跑。
特別是柴軍把警方的名號也搬出來,徹底擊垮這個傢伙的心理防線。
不過這個傢伙該不會以爲自己有能力從柴軍的手脫身吧?
真要被他跑掉,柴軍的老臉往哪裡擱?
柴軍腳下用力一蹬,一個箭步追去,三步並作兩步趕對方說:“不好意思,我勸你不要太高估自己跑步的速度。你看樣子也是這個時代嚴重缺乏運動的普通人,能衝刺幾十米對你來說應該是極限了吧?難道你沒有看到我剛纔空手爬牆?想從我這裡跑掉是不理智的。”
這個人擡頭看了看柴軍,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這個時候,經過一番追趕的柴軍和男子其實已經跑出小巷,來到鬧市的燈光下。
藉着市區絢麗的燈光,柴軍已經可以看清對方的樣子。
這是一個四十歲出頭的男子,雖然已經有點年紀,但是看眉目依然能看出他年輕時顏值相當高。他的個子也接近一米八,配不錯的臉,年輕時估計收穫不少少女的芳心,只是不知道後來爲什麼沒法和年男人的妻子走到最後。
在柴軍暗暗打量這個男子的同時,男子看到柴軍彷彿鬼魅一般追他,並且攔在他面前,不禁臉色大變。
他掉過頭想從另外一個方向逃跑,卻還是被柴軍輕易堵住。
柴軍慢悠悠地說:“還不想放棄掙扎嗎?你心裡應該明白,那是沒有意義的,我們兩個之間的跑步速度實在相差太遠。橫豎都跑不掉,你還不如坐下來和我談談,反正我又沒有殺死你的想法,你這麼慌張地跑什麼跑?”
“你想捉我?我爲什麼不跑?”男子反問道。
柴軍被嗆得無言以對,只好換一個話題說:“相起那個被你害得衝動殺人,連命都丟掉的大叔,我覺得即使把你捉起來關幾年也沒什麼大不了。可是你做的事情雖然噁心,卻不至於被關起來,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
男子又盯着柴軍看了好久,可能是確實覺得柴軍不會將他怎樣,這才漸漸放鬆下來。
不過即使如此,他也不敢和柴軍去人少的地方,生怕柴軍揍他一頓。
他指向不遠處的小攤位說:“有什麼話想談到那邊吧。”
真不巧,這個男子所指的小攤位是剛纔被柴軍賴了半天的地方,當時小食攤的老闆看柴軍的眼神不對勁兒了。要是柴軍再和男子過去,也不知道那個老闆會是什麼表情。不過看這個男子警惕的樣子,要是柴軍要求換地方,他估計也不會同意。
柴軍無奈地和他走回去,並且主動跟小食攤的老闆打招呼道:“老闆,我又回來了。”
小食攤的老闆看到柴軍再次出現,表情果然變得很詭異。
不過他倒也沒有多說什麼,點點頭讓柴軍找地方坐下。
柴軍又隨便要了點吃的,然後才坐下來問男子:“你一直有留意大叔他們一家的情況吧?說實話,我對你的做法非常不齒,你身爲男人也應該明白那個大叔的心情,可是你依然做出這麼噁心的事情,你不怕有報應嗎?”
“所以我一直不敢露面,特別是在那個男的做了那件事之後。”男子回答道。
男子口的那個男人,當然是已經被關進牢裡的年男人。
柴軍本來知道現在的律法沒有辦法將眼前的傢伙怎麼樣,而自己又不想爲這種事情動手,所以想跟他談談,看能不能找到將他關起來的理由。可是聽到這個傢伙說的話後,柴軍又心一動,哪裡還顧得這些亂七八糟的小事。
柴軍更在意的依然是年男人身的變化。
柴軍連忙問道:“做了那件事?你指的是什麼事?”
男子怪地看了柴軍一眼說:“那個人是醫生,對化學也很有興趣,總體來說是一個天分很高的人。其實他早知道兒子不是他親生的,只是他當時沒有發作,默默去研究讓自己變得強壯的藥物,直到研究成功才下手。”
“所以你說的那件事,是他研究藥物的事?”柴軍不禁皺了皺眉說:“不對吧?如果他早知道這種事情,爲什麼要隱忍到最近才動手?我可不認爲有哪個男的可以忍受這種恥大辱, 還假裝沒事一樣和非親生的兒子一起生活那麼久。”
頓了頓,柴軍又懷疑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說:“而且你要是知道這些事情,爲什麼不早點出來阻止,反而要等到今天才說?你知道這些事情,要是早點出來阻止,那對母子也許不用死了,你可不像是能看着自己愛人和兒子白白死去的傢伙。”
那對母子已經死掉,這個傢伙還要跑到附近來看看,證明他不會冷血到那個地步。
可是他爲什麼不阻止?
而且以牢裡那個年男人的本事,殺死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也顯然不需要研究讓自己變強壯的藥物。
這一系列的事情根本無法串起來,說不通,
男子痛苦地撓着頭,抓着頭髮說:“我以前哪裡知道,我只以爲他是醉心工作的人,所以纔去研究那些藥物。又或者是他雖然發現兒子不是他親生的,但是他很愛他妻子,所以才忍下來,用工作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我根本想不到他研究藥物是爲了報復。”
柴軍一陣無語,確實被這個傢伙說服了。
對啊,一個正常男人想殺死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
算柴軍事後打開帝視角,都無法將之串起來,更別說是以前的男子。
柴軍無奈道:“可是說不通啊,他爲什麼要特意研究出藥物才動手?他當初能隱忍下來,即使心頭還有火氣,這麼多年過去也應該淡很多,不應該等到現在才動手。在這裡面,一定還有什麼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
“那我不知道了,你自己去問那個男的。”男子突然有些期待地問柴軍:“你特意來找我爲了問這種事情嗎?你自己也說了,我做的事情可不犯法,你可不能將我怎樣。我把事情告訴你,你也該放我走了吧?”
其實一直以來,柴軍都很好那個年男人用什麼藥物讓自己變得這麼強。
所以聽到類似的信息後,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
不過柴軍能和眼前的男子聊一聊,可不代表柴軍不再噁心他做過的事情。
對一個人的印象可不是那麼容易可以改變的。
柴軍的注意力迅速放回眼前的男子身,搖搖頭說:“關於藥物的事情,我事後肯定會去問那個做醫生的大叔,可是你也別想此作罷,做出你那麼噁心的事情,不給你點教訓是不行的。雖然這個時代的律法不能將你怎麼樣,但是教訓你的方法也不是沒有。”
“你……你想做什麼?”眼前的男子臉色大變,說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你想揍我?我告訴你,這是犯法的。要是你敢動手,警方不會把我怎樣,但是一定會把你關起來。我看你也不是那個醫生的什麼人,爲了那個醫生坐牢不值得,不是嗎?”
“是不值得。”柴軍肯定地點點頭說:“可是誰說教訓你一定要揍你一頓?你不要太小看我好嗎?只要我願意,方法明明多得是,如這樣。”
說着,柴軍緩緩站起來,向着男子走去,同時把男子嚇得連連後退。
不過不等這個男子站起來,柴軍一把拍在他的肩膀說:“不要着急,我只是想讓你請我吃一頓而已,你不會連這種事情都不捨得吧?正巧我有點事情需要去處理,不再跟你慢慢聊天了。”
頓了頓,柴軍又衝着小食攤的老闆喊道:“老闆,結賬!”
說完,柴軍用自己從啤酒肚那裡學來的小本事,將男子的錢包順走,再借着夜色一溜煙跑沒影。
由始至終,柴軍都不給這個男子後悔的機會。
幸好這個男子也沒說什麼,也許是他覺得付個賬沒什麼大不了吧,畢竟柴軍和他吃得不多。
柴軍從小食攤溜出來,然後躲在暗觀察,馬看到男子因爲丟失錢包而慌張的樣子。
準備結賬的老闆走到男子身邊,看着男子在口袋裡不斷摸索,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至於男子的手機,當然也被柴軍拿到手裡,防止他通知別人幫他。
而且在這個時代,誰的手機裡沒點錢?只是帶走錢包想讓對方沒錢付賬,是很不現實的想法。
老闆見男子摸索半天都沒有辦法付賬,不禁臉色鐵青道:“沒錢別裝大方買單,想在我這裡吃霸王餐你也不看看地方,跟我到警局走一趟吧,不付錢給我去牢裡蹲幾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