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這個天底下,有誰不喜歡被人信任,有誰不喜歡被人承認自己的能力?王奎的想法和態度就證明柴軍這個名字在江南市和鷹潭市的分量,而且王奎想的還偏偏都是事實,只要柴軍同意,就能拉鷹潭市的資金來支援江南市。
這樣的江南市在商戰上基本是無敵的。
即使拋開私心的因素,用理智去考慮,王奎說的也是事實。
不過柴軍認可王奎的想法,並不代表他也認可王奎的態度。
柴軍輕輕搖着頭說:“王奎,你這樣想就太輕敵了,你根本不知道給金黎提供資金的人有多大的能耐。雖然我暫時對那個人也是一無所知,但是從金黎的態度來看,我認爲他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
“什麼意思?金黎的什麼態度?”王奎疑惑地問道。
王奎這個傢伙不知道金黎在郭警官面前說的話,顯然不明白狀況。
可是柴軍即使回到別墅裡,腦海裡卻依然印着金黎那張充滿仇恨的臉。
金黎寧可自己被多關押幾年,也不可能將背後那個人的事情告訴柴軍,所圖的是什麼?剛纔在局子裡時,柴軍感覺是金黎這個傢伙被仇恨衝昏頭腦,想不惜一切代價報復柴軍。
可是回到別墅裡細想一下,柴軍才發現實際情況可能比自己想象中還要糟糕。
因爲金三爺叔侄當初之所以在柴軍的人面前落敗,最後潰不成軍,敗出江南市,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們在內鬥的同時,注意力始終有一部分在柴軍的身上。他們不知道柴軍留在江南市做什麼,始終要全神戒備。
在那種狀態下,柴軍的人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得手。
要不然,柴軍的人和金三爺叔侄肯定要有一場硬仗打,最後鹿死誰手還不好說。
那當然是因爲金三爺叔侄在江南市經營多年,實力非常雄厚,同時自身的能力也不算差。自身能力不算差的金黎既然選擇寧可多被關押幾年,也要報復柴軍,就意味着他認爲資助他的人是有辦法重創柴軍的。
柴軍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然後沉聲道:“我的想法就是這樣,金黎那個傢伙非常清楚我和你們之間的關係,要是他沒點底氣,就不會作出那麼瘋狂的選擇。以資助金黎那個傢伙的實力,還躲在暗處放冷箭,那是非常難纏的事情,必須小心應付。”
當柴軍完完整整地說出自己想法時,項經山和王奎的臉色終於變了,變得很凝重。
王奎這個傢伙肯定不是第一次和項經山商量,當即問道:“經山兄,你怎麼看?”
項經山使勁兒搖着頭,一臉懵逼地說:“你別問我啊,我又不是商人,哪裡知道這些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你讓我衝鋒陷陣還差不多。可是,我覺得柴哥說的好有道理,我們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王奎掃了項經山一眼,無語好久,最後又衝着項經山比一比中指。
他好像對項經山失望了,非常嫌棄地說:“我就不應該拿這種問題問你,算是我的錯。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找柴先生參謀算了,肯定可以節省我很多時間和精力,可能連那個風水師的表現都比你好。”
項經山也不惱,理所當然地說:“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和不擅長的地方,這不是很正常嗎?我只是正好不擅長這方面的東西,你跑來問我本來就是你的錯。而且,你要是有本事
讓柴哥當你的參謀,柴哥還不如自己管理江南市算了,還用得着你?”
王奎頓時被嗆得無話可說,幾乎一口老血吐出來。
柴軍看到他們兩個互懟,倒不覺得有什麼,畢竟他們肯定是熟絡到一定程度纔敢這樣互懟。
可是柴軍現在想要的是事情的解決辦法,而不是看着他們互懟。
所以柴軍連忙打斷他們說:“先停一停吧,我叫你們過來,不是爲了看你們兩個吵鬧。憑我自己一個人,是肯定不可能找出躲在背後的人的,所以我需要你們去找出可能的人,然後由我去解決。”
說到正事,項經山總算肯閉上嘴巴,王奎也認真起來。
王奎點點頭,正色道:“我明白了,請柴先生你放心,最多一個星期,我就會把消息送到你面前。”
柴軍點點頭,這才讓王奎和項經山離開。
沒有辦法,王奎那邊需要處理的事情肯定很多,身爲代替柴軍坐鎮江南市的人,他要是離開公司太久就肯定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要不是非不得已,柴軍甚至都想避免和他見面。
送走王奎和項經山後,柴軍又去找佘紫。
經過金黎的事情,柴軍還沒有去看過她的情況,只希望她真的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影響纔好。
接下來的大半個星期,柴軍過得還算輕鬆,佘紫和張嘉欣那邊沒有任何問題,依然迴歸平常的安靜生活,讓他鬆一口氣。當然,因爲張嘉欣和佘紫身上都有點傷,他們家人那邊也想了點理由才忽悠過去。
五天後的中午,柴軍才吃飽午飯,就突然接到王奎的電話。
算起來,他已經差不多一個星期沒有和王奎聯繫,自從他上次交待王奎去調查給金黎提供資金援助的人就再也沒有音訊。如今王奎親自把電話打來,應該是和那件事有關纔對。
一想到這裡,柴軍就有些着急,連忙接通電話。
電話裡頭,王奎急急忙忙地說:“柴先生,我們調查了五天,已經查出那些可能覬覦江南市市場的人。可是,要從他們之中排查出目標非常困難,可是要逐一調查又需要消耗大量人力物力才行,你說怎麼辦?”
柴軍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王奎,因爲這種問題根本沒有辦法回答。
柴軍很無奈地說:“就算你想讓我給你答案,可是你不覺得至少應該讓我先了解你那邊的情況嗎?在電話裡頭,你想說也說不清啊。”
“是我太着急了。”王奎乾笑兩聲說:“可是我已經讓經山兄帶着資料去找你,他還沒有到嗎?柴先生你也知道,經過上次的記者見面會後,我們實在不適合頻繁見面,不然遲早被媒體逮住。”
柴軍無所謂地說:“在電話裡溝通也一樣,只要能搞清楚事情就行。只是像現在這種情況,就必須要項經山把資料給我帶過來才行,不然我根本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我看還是等經山來到,我再打電話給你吧。”
柴軍本想先掛斷和王奎之間的通話,卻突然聽到門外有停車的聲音。
也就是說,項經山那個傢伙終於來到。
王奎顯然也通過手機聽到項經山停車時的動靜,疑惑地問道:“柴先生,是不是經山兄到了?”
“好像是,你運氣不錯。”柴軍嘟囔道。
王奎笑着說:“我就是計算着時間差不多才打電話給你的,因爲實在是等不及了。既然經山兄到了,那我們趕緊談一談吧。越早將
這次的事情搞定,我們就可以越早放鬆點,不然老是緊繃着神經太累了。”
說話間,柴軍將別墅的大門打開,將項經山那傢伙請進來。
項經山那傢伙的手上帶着一大堆文件,應該就是王奎說的資料。走進別墅後,項經山直接把資料在桌面上打開,彷彿學生的幾十門作業一般。一看到那些文件的數量,柴軍就一陣頭大。
項經山則擦一把頭上的汗水說:“帶着這麼多東西從公司那邊跑過來,真的累死我了,柴哥你趕緊看看,看能不能和王奎老哥討論出什麼東西來。不然要我們一個個地去調查真不現實。”
柴軍剛纔在電話裡聽到王奎這樣說時,還真不太能理解。
不過看到這些文件資料的數量後,柴軍明白了。
就算現在的他們稱得上是財大氣粗,整個江南市的市場給他們創造很驚人的利潤。可是即使如此,也由不得他們揮金如土。要是派人去把這些人都調查一遍,損失的人手基本能讓柴軍名下的大多數公司都停業。
而且要是在調查的過程中被人發現,得罪的人可就多了。
柴軍迅速瀏覽着那些可能覬覦江南市市場的人,又數了一遍,發現人數一共是七十三個。
柴軍非常頭大地說:“不太對吧?想覬覦江南市的市場,就必須有足夠雄厚的財力才行。一般人印象中的富豪要是想赴這趟渾水,把全副身家砸進來都不一定夠用。即使門檻這麼高,也有這麼多‘嫌疑人’?”
柴軍真無語,這些人應該都在江南市附近纔對,不然即使有這個心思也鞭長莫及。
可是在江南市附近真能有那麼多富豪嗎?
王奎苦笑着說:“這就是我們頭疼的地方,江南市附近一帶都發展得不錯,想找出這種級別的富豪真的不難。幾十年前的東方之珠你知道吧?現在江南市附近的情況雖然比不上當年的東方之珠,但也沒差到哪裡去。”
“算了,我沒有興趣瞭解這些環境和歷史。”柴軍不耐煩地說:“也就是說,我們必須要在這些有可能覬覦江南市的人中排查,減少他們的數量到我們可以承受的程度,對吧?”
頓了頓,柴軍又回頭跟項經山說:“去給我打印一份江南市附近的地圖過來。”
柴軍現在居住的別墅是金三爺留下來的,裡面當然有電腦、打印機之類的東西。
柴軍將這個任務交給項經山去做,自己繼續觀察文件資料。
電話裡頭,王奎疑惑地問道:“柴先生,你讓經山兄去打印地圖?有什麼用嗎?”
柴軍的心思基本放在那些文件資料上,心不在焉地說:“現在有點難以說明,等會兒你自然就明白,我先看一看這些人的資料。你把手機打開揚聲器放一邊吧,我找到可能的人就聯繫你。”
王奎答應道:“那好,如果實在沒有辦法,把人數排查到二十個以下就可以。”
柴軍沒有理會王奎,馬上專心看資料。
至於王奎的要求,他當然是當成耳邊風。
畢竟王奎讓人去調查情況時,損耗的是柴軍的人力物力,他名下那些公司的事情也要暫時停下來。此消彼長之下,天知道是多大的損失。要是沒有能力也就罷,有能力的話,肯定要儘量減少人數。
慢慢的,項經山那傢伙也把地圖打印好,跑到柴軍身邊。
他疑惑地問道:“柴哥,你要這些地圖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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