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子。”本以爲是劉斷陽或者是別的什麼人進來了,但是張毅卻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進來的這人是他據地最不可能出現的。
看着眼前雖然身着男裝但是難掩清麗的李婉茹,張毅訝異的挑眉,“婉茹姑娘怎麼在這裡?”別說是意外,就算是傻子都不會相信這是個意外,張毅自然不會是個傻子。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張公子又怎麼在這裡?”李婉茹對張毅笑得溫婉,一邊笑着,還一邊將手中滿是菜餚的托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也不嫌髒的徑自坐在了離張毅不遠的椅子上,原本劉斷陽坐的時候張毅還沒有覺得,現在看着李婉茹坐下了,張毅才覺得不忍直視,李婉茹這樣清麗不食人間煙火似的美人,
不應該坐在這黑暗髒污的環境下才對。
沒有理會張毅的眼神,李婉茹擡手給自己到了一杯茶,半點都不怕茶裡有毒的就這麼直接的喝了下去,要是說李婉茹跟他在這個地方沒有什麼關係的話,那纔是見鬼了呢。
“婉茹姑娘想要做什麼?大半夜跟一個男子單獨待在房裡,有損姑娘名譽吧?”對李婉茹的態度全然不像對劉斷陽那麼強硬,畢竟不管怎麼說李婉茹都是個美人,張毅也是會憐香惜玉的。
不過,李婉茹卻沒有領略到張毅的好意,“名譽?”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李婉茹咯咯直笑,銀鈴般的笑聲順着夜空飄了很遠,隱藏在暗處的蕭何聽見李婉茹的笑聲,對張毅凌厲的氣勢頓時消減了不少。
張毅很快就感覺到了,暗處陰森森的氣勢消散了,但是面上卻好像沒有發現似的,對着李婉茹還是像剛開始那樣有些敬畏的樣子。
“公子說笑了,我一個青樓妓子,哪裡還有名譽之說?”雖說李婉茹已經是個很有名氣的清倌人了,但在那些所謂的名流面前依然與一般的妓子無異,只是受士子追捧罷了。
聽李婉茹這麼說,不管張毅心裡是什麼想的,嘴上都要說些好話,“婉茹姑娘哪裡話?雖說姑娘身在風月之地,但這妓子之名,有那些花樓裡的花娘擔着呢,怎麼也落不到婉茹姑娘頭上。”
花樓纔是賣肉的,青樓從某種角度來說是一個很高雅的地方,只有地位高的士子才能在青樓受到禮遇。
而且張毅也是實在沒有對青樓女子有什麼不好的情緒在,且不說他自己也身在青樓,他的義母,小娘們不也都是青樓女子嗎?張毅還不是照樣尊敬着?
本就是八面玲瓏的人,對方是好意還是歹意李婉茹自襯還是能夠分得清的,原本覺得張毅只是在安慰她而已,但是看着張毅的神色,李婉茹就能夠明白,張毅是認真的,她就是這麼想的,對青樓女子半點意見都沒有。
得到這樣的結論李婉茹滿意的笑了,不再遮掩,說出來的目的,“活字印刷術的事情,不是你一個小廝或者一個小小的春芳樓能夠保住的,還是交出來的好。”
聽了李婉茹的話,張毅瞳孔微微縮了縮,轉念一想,劉斷陽那孫子不是一直喜歡李婉茹嗎?吧這個消息告訴李婉茹博美人一笑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雖說張毅訝異的情緒只維持了短短一瞬間,但是李婉茹還是很準確的捕捉到了,看着張毅的表情李婉茹就知道,恐怕是將劉斷陽當做了一個只會風花雪月的草包了吧?
這麼想着,李婉茹也不打算戳穿,原本劉斷陽就當得起這一聲草包。
“就算是要交出來,也不可能交給那個草包。”不只是因爲張毅覺得交給劉斷陽對於活字印刷術是一種糟蹋,更是因爲張毅不想對劉斷陽那個孫子服軟。
交出去是一定要交的,張毅從來就沒有覺得活字印刷術能夠完完全全的落在他的手裡,只是一直在思量着應該怎麼交,交給誰。
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張毅還是懂的,這種虎了吧唧的事情,張毅還不至於去做。
張毅的話讓李婉茹訝異的挑眉,隨後就是佩服,張毅能有這樣的覺悟真的是很難得,有些人即使知道了手中的東西很燙手,但是爲了利益也還是忍不住的想要留下,張毅的魄力當真是讓李婉茹對他另眼相看。
“可是你現在落在劉斷陽手裡,要是不給他的話,他不會放過你的。”李婉茹可不覺得劉斷陽是什麼君子,相反的,劉斷陽顯然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要是張毅不把活字印刷術給他的話,那劉斷陽會做出什麼來害不好說。
聽了李婉茹提到劉斷陽,張毅冷哼一聲,“不放過就不放過吧,我是不會對他妥協的。”連點苦都不能吃叫什麼男人?
見張毅如此堅定,李婉茹眼中露出一絲瞭然,能讓張毅說出這樣不管不顧的話來,劉斷陽恐怕已經跟張毅說了些什麼了吧?
“別說這些了,先來吃飯吧,劉公子可可不會給你準備飯菜。”就算劉斷陽準備了,張毅也不一定會吃,誰知道劉斷陽會不會在裡面下毒?綁架的事情都做出來了,下毒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多謝婉如姑娘了,只是我這手被綁着……”張毅很是爲難的看了李婉茹一眼。
“張公子不嫌棄的話,就讓婉茹來喂您吃吧。”
“……”他是想要李婉茹給他解開的啊,誰要這女人餵了?他又不是小孩子,被餵食真的,有點尷尬。
但是張毅看着李婉茹臉上是一片淡然但是眼底卻是不容拒絕就知道,李婉茹那話根本就不是爭取他的意見,而是通知他,不管他張毅願不願意,李婉茹都是要給他餵食的了。
爲了吃東西能夠舒坦一點,張毅決定,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要喂,那就喂吧,李婉茹怎麼說都是個美人,張毅也不算是吃虧。
“那既然這樣,就麻煩婉如姑娘了。”最終張毅還是一臉彆扭的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