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已經這麼說了,小娘們不是蠢人自然也都明白了張毅的意思,旁的小娘也就罷了,對金錢沒有那麼強烈的慾望,對於她們來說錢嘛,夠用就行了。
在小娘們陸陸續續的走後,四娘卻還是磨磨唧唧的在張毅的院子裡不願意走,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坐在一旁,看着張毅的眼神都帶着深意。
他直覺的心頭一冷,不知道四娘留在這裡是作何,但是畢竟是四娘,張毅也不能趕人不是?更何況一個美人即使是冰山美人在面前,也賞心悅目不是?
只是四孃的眼神着實奇怪了些,過了好一會兒,張毅實在是抵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心,顫巍巍的湊近四娘身邊,“怎……怎麼了?”
不是張毅慫,而是在四娘面前,張毅總是有一種被看透了的感覺,即使他沒有什麼壞心也不心虛,但是也着實是不喜歡這種感覺。
所以在沒有必要的時候張毅都是避着四娘走的,那高深莫測的眼神實在是讓人毛骨悚然。
定定的看了張毅一會,直看到張毅渾身都出了冷汗,又來了又來了,就在張毅暗自奇怪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四孃的事情惹得四娘如此的時候。
李芸菲總算是開口了,“賣去北平的布料作價幾何?”
沒錯,她留在張毅這裡就是爲了這個。
“咳……還是一兩銀子一尺。”摸了摸鼻子,張毅想他知道爲什麼四娘會留下了,四娘這個愛財的毛病真是……一言難盡,尤其是頂着她那清高無雙的臉蛋,用縹緲的語氣問這般市儈的話,那感覺張毅真的慶幸自己沒有強迫症。
略滿意的點點頭,“不錯。”低頭輕呡了一口茶水,高高在上如皚皚白雪的樣子,讓張毅想起了金庸筆下的小龍女,只是一開口,只聽聲音的話是沒什麼,聽四娘說的內容那就是開口跪了,“一月僅五十匹是否太少了些?能不能加?”
一個月五十匹也就是每月五百兩銀子,對於尋常百姓來說是不少了,但是在春芳樓卻只是生意好的時候一日賺的錢罷了。
空有金山卻不去採摘的感覺當真是讓四娘有些抓心撓肝。
聞言張毅一陣哭笑不得,“一個月五十匹正好,小娘們也要休息休息。”看着四娘有些不甘的樣子,張毅話鋒一轉,“江寧日報日進斗金,賬目方面一直是我的弱項,不知四娘可否辛苦辛苦?”
給四娘找點事情做,順便也滿足一下四娘對於金錢的渴望,張毅覺得自己的想法好極了。
果然,一聽張毅這樣說,四孃的眼神頓時就亮了,與平日裡截然不同的風情惹得張毅心頭一緊,他知道冰山美人可人,看吳夢寒就知道了,可卻是從來都沒有發現過四娘原來也有這樣的一面。
這就是反差萌吧?果然是萌的讓人肝顫,就衝着四娘這般熱情的樣子,別說是給四娘管理賬目了,就算是將江寧日報的所有收入都給了四娘張毅也是心甘情願的。
左右春芳樓也不會少了他的吃穿,至於購物慾什麼的,張毅是沒有什麼興趣的。
剛想開口說什麼,十七娘從外面來,起初看着四娘在此還有些驚訝,但看着二人的神色,十七娘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該吃飯了。”
興修堤壩已經開始,爲了不讓百姓非議,來花街柳巷尋歡作樂的人少了不少,不單單只是春芳樓,就是百花樓現在也是空蕩冷清的。
不缺銀錢的春芳樓一衆顯然也不在意現在的生意好不好,畢竟現在已經不差銀錢了,在張毅的口中她們也都知道,空窗期只是暫時的罷了,現在也當做是休息了,小娘們深以爲然,毫無芥蒂的開始了休息時間。
而張毅則卻沒有小娘們這麼清閒了,小娘這邊的布料自然不需要張毅去管,但是王洪與錢力就沒有這麼好心了,在見識過張毅的奇思妙想之後,兩個有些爲民心思的官員要是會就這樣放過張毅就奇怪了。
不過好在不用張毅自己動手幹活,錢通和王洪還沒有將他壓榨到這般地步。
“還是有些慢啊。”即使是三萬士兵全部出動,但是秦淮河畔有多寬?更何況還有十九條支流,即使現在已經有人了,但是真正開始興修起來卻不是那麼容易的。
水患隨時都有可能來,可以說修堤的士兵和那些來幫忙的百姓都是冒着生命危險的,水患一來,可不是人力所能夠控制的。
所以工期慢一日,修堤的人就多一天危險,這也是爲何王洪每天都讓張毅來看的原因,想要張毅給他出個能夠快速修好的辦法。
可對此張毅也只能說一句抱歉了,他實在是無能爲力,能夠知道水患將至,那只是一種常識而已,但若是說修堤的主意,張毅卻是真的一問三不知了,他可不是技術型人才啊!
只不過,要是說要給興修水利的人們提供一些安全措施的話,張毅還是有些想法的。
將張毅的喃喃聽在耳朵裡,錢通眼前一亮,“快說說看,可行的話便早些準備。”水患什麼時候來可是老天爺說了算的。
其實他的想法很簡單,有些類似於最原始的威壓的感覺,鑄造一個離河面十數米的一個類似於高橋的東西,上面綁上結實的繩索連接高橋,每個繩索的頂端都固定在一個卡在高橋之上的小輪子上。
若是有什麼危險的話可以順着繩子爬上去,別覺得不可能,雖然大周的百姓大多不會什麼功夫,但是都是從小爬樹遛鳥來的,爬繩子雖然困難一些,但是在生命面前這都不算什麼。
而因爲高橋是鐵質的比較堅固,不同於木質的容易斷,這也就大大增加了真正出事的時候,人們的生還率。
越聽張毅的描述,錢通的眼睛越亮,他看到的不僅是此時眼前這個辦法的益處,身爲武官的他,有什麼好的辦法都會下意識的想到作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