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兄請說。”
“若是有人覬覦江寧日報，我要你保證我那些小娘們的安全，還要江寧日報至少五成盈利。”張毅目光灼灼的看向朱健淳。
現在是朱健淳求着他，他提出一點要求也無可厚非，但是朝廷怎麼樣，張毅還真不能提什麼條件，也沒有他說話的份。
朝廷一貫是強勢的，他們想要什麼東西，就算這東西是別人的，那也必須是朝廷的，這一點張毅不齒的很，這便是腐朽啊。
“這……”朱健淳顯得有些猶豫，不過在張毅一臉沒得商量的神色之下，卻還是咬咬牙，“小弟同意了。”
“這才乖。”
張毅這才笑起來，拍拍朱健淳的肩膀，“你還小，別學那些強取豪奪的手段，皇室和朝廷的權利是一回事，但若是強搶慣了沒有自己的思想的話，註定是不會進步的。”
聞言，朱健淳恍然，張毅口中那種不會進步的人，不正是朝廷之中最多的那一類人嗎？
“可是張兄，就算不進步也沒有什麼啊，咱們周邊的那些蠻夷小國沒一個有權利與我大周抗衡的。”
這話說的自信滿滿，而現在卻也是這麼回事。
但是張毅聞言卻很生氣，“咱們不進步旁人難道就不會進步了嗎？若是大週日後的年年月月還是今日這般故步自封的想法的話，我保證不出五百年，你口中的那些蠻夷，將踏足大周的每一寸土地，那些蠻夷超越大周之時，便是大周淪陷之日！”
張毅憤怒，甚至於可以說是憤恨，就是這樣的墨守成規故步自封的人多了，歷史上纔會有那樣憋屈的時刻。
“張兄慎言！”朱健淳被張毅的話驚出一身冷汗。
深吸了一口氣，張毅自己也知道剛纔是失言了，一時沒有控制住情緒。
“古往今來，落後便要捱打，這始終的不變之理！”
在說這一句的時候，張毅的聲音很淡，但是落在朱健淳的心頭，卻像是炸雷一般。
“可聖人不也是遵西周之禮麼？這樣說，難道聖人也是故步自封之人？”
“胡說！”這話張毅可不敢說，“古人之言之禮咱們應該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纔是，西周之禮是精華，但一味的抱着從前的東西不放，這樣固執而又古板的思想便是糟粕，當初始皇帝焚書坑儒，這也是先人之行，難道也要學麼？”
“小弟似乎有些明白了。”
看着張毅有些憤怒的側臉，朱健淳心中有些遺憾，這樣一位大才，若是到了百姓之中，能爲百姓謀多少福祉？能爲大周的赫赫威儀添磚加瓦。
偏偏他的身份卻是這樣低，即使不是賤人出身又如何？光是出身青樓，是青樓老鴇的義子這一點，便是張毅今生都無法洗清的污點了。
當真是可惜。
朱健淳這神色，張毅哪裡能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不由得笑笑，道：“現在朝廷的那些官員如何你比我清楚，我去了也只有同流合污或被整死這兩條路。”聳聳肩，張毅很是無所謂。
“即如此，那好吧，若是張兄日後想入朝爲官，那隻管告訴小弟就是了。”
轉過身，不知道是沒有聽到朱健淳這句話或者是不想回答，張毅半點回應都沒有給他，只是他最近在疑惑一件事。
“朝廷不是說窮嗎，那些富得流油的富商又是怎麼回事？”
弘德皇帝會允許商人比朝廷有錢？笑話，自古以來商人低賤，若是商人的財富真的做到了富可敵國，那商人只怕也活不了多久，那沈萬安不就是個例子？
對於張毅的這個問題，朱健淳笑的一臉高深莫測。
“若是朝廷想要銀錢，難道那些富商還敢不給不成？”
不給那更好了，安上一個抗旨不尊的罪名，那錢財不就全是皇家的了。
張毅聞言一愣，隨即想到了這一點，頓時就不知道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了，雖然他現在有個秀才的身份，但是到底不是真的士啊，張毅不相信自己要是什麼時候被朝廷覬覦上了的話，這一個小小的秀才功名能有什麼用處。
“……藏富於民？”這樣的手段倒是高明。
朱健淳是什麼人？即使他很是佩服張毅的學識本事，但是在看人情緒的方面，張毅差他的段數十倍不止，雖然張毅沒有說，但是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張毅在擔心的是什麼呢？
“張兄還請放心，只要小弟還未倒臺，就沒有人能敢動張兄你。”
“……”
所以就算是爲了自己他也要盡心讓朱健淳上位是吧？這毫不掩飾的情緒是怎麼回事？就算他不在意這點利用，但是朱健淳這樣說出來是不是有點不厚道了？
張毅表示自己暫時不想搭理這個人，雖然張毅知道他說的是實話，而張毅自己也已經決定了要幫朱健淳上位，但是這樣說出來的話，是不是有點傷人了？
“清酒沒你的份了。”張毅纔不承認自己是打擊報復，他只是在心疼那所剩不多的酒水而已，對就是這樣！
畢竟今年釀的酒還真是不多，春芳樓那邊還在消耗着，張毅尋常時分還真的捨不得這些酒。
沒有搭理朱健淳一臉的無奈，張毅有點誇張的伸了個懶腰，帶着王三郎邁着八字步往前走。
剛纔跟朱健淳說的話倒是讓張毅起了點心思，那些商人張毅瞧了，沒有幾個好鳥，一個比一個的奸詐，掏他們的腰包張毅是一點壓力都沒有。
要說這世上什麼人的錢最好賺？當然是女人的了！
他心中可是有不少女人物事的方子，他還曾經專門研究過那些個古方。
至於他一個大男人怎麼會這個？
張毅的前女友是個古方迷，恨不得將那些書上的古方護膚化妝一類的東西全部都弄出來，前女友嫌棄張毅是個屌絲而拋棄了他。
後世有很多方子都沒有條件做出來，現在卻不一樣，有錢有人有地，張毅相信，不說十成，九成是可以做出來的。
現在倒是要謝謝她了，當年若不是她的話，張毅也不會去了解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