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有人想要藉着陳宜州來除掉你?”張毅思索了一下,現在最想要除掉朱健淳的只有一個人,“越王!”
朱健淳搖了搖頭,張毅這次沒有猜中。
“雖然也有可能是五皇叔,但是那些人都是北蠻人,五皇叔想要取我性命,他自己手下就有不小的勢力,完全沒有讓北蠻人來動手的理由。”
更何況看那些北蠻人身上的東西就知道,他們怕是那位貴族手下的,斷然不會是能夠被越王隨隨便便找來的。
當然,以上這些理由都不足以推斷下手之人不是越王。
最重要的一點是,越王身邊有天師道人。
“他是絕對不會准許越王跟北蠻勾結的。”
雖然朱健淳的身邊沒有天師道人的幫助,但是這並不能證明朱健淳對天師道人沒有了解。
相反,在知道越王身邊有天師道人之後,朱健淳便讓人去查了天師道人的特點與底細,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原來如此,那北蠻有什麼理由,繞了這麼大一圈,非要讓你死呢?”
北蠻跟大周是宿敵,派人來刺殺大周皇帝還有可能,因爲這樣能夠給北蠻人進攻大周的勝利添磚加瓦,但是現在朱健淳還這是一個王爺罷了,撐死了也就是個皇太孫攝政王。
他們完全沒有這樣做的必要啊。
“這也是小弟不明白的一點,北蠻的那些皇族都是非常有野心的人,但同時,他做事的目的性也很強,應該不會做這一種彎彎繞繞的事情纔是,這究竟是爲什麼呢……”
就算殺了他,現在大周也是有皇上的,不至於羣龍無首,萬一皇上因爲朱健淳的事情而病倒了,北邊也還有越王。
這樣一來的話,殺與不殺其實都是一回事,究竟是爲什麼呢……
“行了,別多想了,你先把朝政恢復過來,讓百姓們過得好一點,你得了民心,就算有人要動你,那也是束手束腳。”
在平反一途上,戰爭是下策,得民心,讓百姓都一同抵制他的敵人那纔是上策。
要是朱健淳得了民心,就算越王最後成功了,他的皇位也做不穩當。
作爲一國之主,不得民心,那麼走向滅亡是必然。
其中的區別也不過是滅一個皇帝跟滅國的區別。
這個道理張毅早就跟朱健淳說過了,現在朱健淳自己心中也是有數。
“小弟知道該怎麼做。”只是沒有想明白背後的原因,實在是讓人難受的緊啊。
似乎是沒有看出朱健淳難受,張毅的神色一同與往常。
“對了,我如今受了傷,那吏部尚書的位置,你還是找別人吧,別到時候我耽誤了你的事。”
朱健淳要整頓朝堂,吏部是板上釘釘的要配合,而現在張毅的狀態,就算是有心,卻也是無力啊!
雖然張毅的話可以說是情真意切,但是朱健淳知道,張毅這只不過是推脫之詞罷了。
饒了這一圈,總算是讓張毅坐上了吏部尚書的位置,雖然他還沒有正式的上任,但是聖旨已經接了,那就沒有返還的餘地。
“至於近日張兄受傷,那就先讓吏部侍郎暫且頂上,等張兄休息好了在上任不遲。”
“不是,”張毅有些莫名,“我什麼時候接過聖旨了?”
上一次接聖旨內容也不是這個啊。
朱健淳聞言,從懷裡拿出一張繡着龍紋的明黃色布帛,二話不說的放在張毅的身邊,“現在接了。”
“……”默默地看着那道聖旨,張毅的神色難以言表,“你這是在欺負我受傷無力是吧?”
他這是爲誰受的傷啊!還真是忘恩負義!
朱健淳頂不住張毅的眼神,不由得清咳兩聲,道:“這是皇爺爺的意思,皇命難爲,小弟也沒有辦法。”
得了吧,皇命對於其他人來說是難爲,但是對於朱健淳來說那還不是跟玩似的?
這小子就是不想他閒着。
“得得得,你趕緊走,我看你礙眼!”
討好的對張毅笑了笑,“那小弟就告辭了,張兄記得來上任啊!”
“滾!”
李可心跟李芷珊兩位小娘見朱健淳被掃地出來,不由得有點不解的眨眼,他怎麼跟張毅又掐起來了?
對於朱健淳跟張毅相愛相殺的模式,她們都已經習慣了。
早先還有些惶恐的意思,但是現在,她們偶爾也會幫着張毅懟朱健淳一句。
比如現在。
“孝王殿下又被張毅給趕出來了?”
李芷珊當然說不出這樣的話,倒是李可心比較調皮一點。
見是她們,朱健淳也不能發脾氣,只能訕訕的笑了笑,試圖將自己的面子抓回來。
“我只是宮裡有事,現在跟張兄告辭回去了罷了。”
李可心跟李芷珊對視一眼,點點頭算是勉強接受了朱健淳的解釋,只是嘴角的笑意卻怎麼都藏不住。
見此,朱健淳也只能訕訕的摸摸鼻子,算是認下了兩女的嘲笑。
匆匆拱拱手,便快速的離開了兩女的視線。
讓張毅收下了聖旨,這也算是圓滿了一件事吧。
李可心跟李芷珊推門進來,見張毅躺在牀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旁邊放了一份聖旨,心中不由得一驚。
上前去將聖旨拿過來,看完了之後,兩位小娘這才放心的笑了起來。
“不錯啊,你就要當吏部尚書了,這可是正三品官呢!”
就算是在京城,三品也算是高官了,不然的話也不會有三品大員這樣的說法。
更何況還是有實權的六部尚書之一,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好處啊,怎麼張毅還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心中疑惑,嘴上也就問了出來。
有氣無力的看了兩位疑惑的小娘們一眼,張毅深深地嘆了口氣,“是,有實權的大官,是好事,但是卻也是得罪人的壞事啊。”
別人看不看得他順眼,張毅懶得管,主要是現在朝野很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勢力與靠山,張毅又是在這樣一個位置上。
怕是朝中大多數的官員,都要視張毅爲眼中釘肉中刺了。
只有張毅一個人的話,那倒是沒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