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爍辰開車趕到那家超市的時候警察還沒有過來,華天宇在車上的時候就報了警。華天茵聽到天天失蹤後,整個人已經陷入崩潰的邊緣,接二連三的打擊,即便再堅強的女人,也無法承受了。
華天宇陰沉着臉走下車,劉忠迎上前來說:“孩子就是在這家超市被人抱走的,監控錄像已經調了出來。當時超市裡人不多,一名中年婦女走進來,看到天天沒人監護,把她抱起來後,用溼毛巾捂住孩子的口鼻,小孩子瞬間就暈倒了。”
雲爍辰說:“她用的是****!”
幾個人迅速的走到超市的監控錄像前,劉忠將那段視頻調出來,錄像裡顯示與劉忠描述的一模一樣。
華天茵抓着華天宇的手,整個人都要崩潰了:“天宇,救天天,救天天啊!”
華天宇盡理讓自己保持平靜,他看到站在不遠處神情複雜的王倩,他胸中怒火燃燒,如果不是這個女人破壞姐姐的家庭,不是她沒有監護好天天,小天天怎麼會被人販子捌走。
看到華天宇的神情,王倩不由自主的後退着。趙延庭與趙母,趙父也在這時候趕到。華天宇上前一步,一言不發的盯着趙延庭與王倩。
趙延庭在華天宇面前早已經失去了動手的勇氣,看到華天宇殺人般的目光,他連迎接的勇氣都沒有。
華天宇一字一句的說道:“要是天天找不回來,或者出現意外,你,還有那個賤人就跟着去陪葬吧!”
趙母囁喏着想要說幾名狠話,卻張了張口什麼都沒有說出來。事實擺在這裡,如果不是她們母子設計華天茵,想逼迫她交出孩子的撫養權,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就算她想要說什麼,可是道理不在她們這邊,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趙父愧疚的走到華天茵身邊說:“天茵,對不起,是我沒有教育好我的兒子,讓他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對不起。”
華天茵搖着頭,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趙家只有趙父對她一直和善,她看在眼裡裝在心頭,她對趙父說不出一個不字,他們家就只有趙父深明大義。
可就算如此,又能怎樣,天天被人捌走,就算是說一萬句對不起也無法彌補,她現在只想能夠找回天天,哪怕是用自己的命來換,這是一個母親的心聲。
雲爍辰沒有理會外面的動靜,他的眼晴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反覆觀看錄像。他把錄像調到超市門口的那名女子抱着孩子走出影像上。
他把錄像放成慢動作,看着女子落腳,擡步,落腳,再擡步。他瞳孔緊縮,眼神之中閃過利芒。他走到無人的地方,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一個特製的黑色手機,調好頻率,然後輸入一個號碼。
過了片刻,電話接通,一個爽郎的笑聲從電話裡面傳了出來:“雲鷹,你終天打電話了,我還以爲你真打算不再聯繫我們這幫老兄弟,你在哪裡,過得可好?”
雲爍辰沒有回答,而是簡短的說道:“楚瘋子,我發現了巫師的人。”
“你說什麼?”電話那邊的男子聲音徒然拔高。“在哪,我這就過去。”
雲爍辰說:“遼東省寬城市,如果我沒看錯,巫師出現了,他的人掠走了一個小女孩,如果沒有猜錯,他又要開始了!”
電話那邊的楚九歌聲音堅定的說道:“三個小時,三個小時我帶人趕到,雲鷹,你現在立刻追蹤巫師下落,我授予你臨時特許權,可以徵調行政區特種機構人員協助調查,發現巫師,不準亂動,你不是他的對手,等我到來。”
雲爍辰應聲答道,隨後走到劉忠身邊:“你留在這裡,我去追蹤。”
劉忠還想問什麼,雲爍辰已然消失在夜色裡。
華天宇在最短的時間內給董經理打去電話,叫他接依依過來陪姐姐。隨後,他又給田蔓瓊打去電話,這種時候,他必須調動一定可以調動的力量,他不可以讓天天出現任何問題。
隨後他走到劉忠身邊問:“你小舅呢?”
劉忠回答:“他說去追蹤孩子下落去了。”
寬城警方在最快的時間來到事發地點,王倩在接受調查詢問後,警方開始調控周邊的監控錄像,期望發現那名女子的蹤跡。
在與田蔓瓊溝通過後,整個寬城的公安系統開始加緊搜查,通往外地的公路口加設了檢查崗,如果人販子想要把一個大活人運出寬城堪比登天。
華天茵處在幾近崩潰的邊緣,就算是遭遇趙延庭的背叛,她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無助、惶恐,華天宇一直陪在姐姐身邊,他只期望上天能夠垂憐他的姐姐,不要讓她再次受到傷害。
趙延庭同樣陷入沉默當中,如果不是他的自私,就不會把女兒弄丟。趙母瞬間彷彿蒼老了許多,是她親手將自己的孫女交到王倩手中,可是僅僅這麼一會功夫,王倩就把孩子弄丟了。趙母無法形容此時的感受,面對趙父,面對兒子,她無顏以對。
無論如何規勸,華天茵也不肯離開孩子失蹤的現場,董經理、柳依依,還有華天宇三人把她拉到車上,陪着她。
華天茵雙眼無神,就那麼呆呆的望着那個超市,希望能夠出現奇蹟,希望女兒能夠突然出現,希望能夠出現奇蹟。
雲爍辰一個人遊走在寬城的巷道里,他就像一隻獵鷹一樣,在黑暗之中穿行,尋找一切可以嗅出的痕跡。
從他離開超市的那一刻起,他整個人的氣質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機敏的注意着周圍的一切。他攀上寬城最高的樓層,站在樓頂俯視這座城市,鳥瞰着這座城市的走向。
之後,他再次身陷黑暗之中,穿行在夜色裡,捕捉一切可以捕捉的痕跡。
城南。
一座封閉的四合院內,黑漆的夜色濃郁的化都化不開。一條黑色的身影從外面閃進來,站在院子裡面,彎着身子,臂彎裡面夾着一個小孩子。
屋子裡面傳來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聲音:“鬼姬,你找到應當的孩童了?”
站在外面的黑影應聲答道:“師父,找到了。不過這次情況有些不對,寬城警方調動了大量的警力封鎖了四方,主要街區都有警力。”
屋子裡的聲音傳出來:“你抓的孩子是不是有問題,不然警方怎麼會這樣賣力。”
鬼姬回答:“不會,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
屋子裡的聲音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才緩緩說道:“給孩子吞服吧!”
“是!”鬼姬把昏迷的小孩子放到地上,然後走到屋子裡面,不一會拿出一個渾身漆黑的竹筒,他小心的把竹筒蓋揭開,然後把竹筒放到小孩子的鼻孔邊。
不一會,一隻渾身紅豔的蟲子蠕動着從竹筒裡面爬了出來,它探頭探腦的向外張望着,如有靈性,然後迅速的鑽到了小孩子的鼻孔裡面。
鬼姬做完這一切後,把竹筒收起,恭敬的對着屋子裡面說道:“師父,好了!”
“子時起身,還有半個小時。”
說完,屋子裡面再次安靜下來。鬼姬坐到小孩子身邊,緩緩的閉上眼晴。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隨着一聲脆響,房門推開。
一個渾身黑衣的男子從裡面走了出來,他的眼晴在暗夜裡顯得熠熠生輝,只是眼神之中卻滿是邪惡的目光。
鬼姬站了起來,恭敬的站在男子身邊,頭也不敢擡。
黑衣男子走過來,看了一眼地上的孩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然後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鬼姬抓起孩子,抱在懷裡,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四合院。
整座城市並沒有因爲子夜的到來而安靜下來。
南區的一條街道上,一前一後走來兩個人,男的一身黑衣,衣襟幾乎垂地,顯得特立獨行,女的懷抱孩子,安靜的跟在男子身後。
對面的街道,兩名染着黃毛的年青男子一身酒氣,嘻嘻哈哈的走過來。
其中一名看着迎面而來的黑衣男子笑嘻嘻的對同伴說道:“我靠,大半夜的穿這麼一身衣服,還挺他媽酷。喂,哥們,你這身衣服哪買來的?”
黑衣男子沒有說話,目不斜視,彷彿什麼都沒有看到,只是嘴裡唸唸有詞。
年輕男子見黑衣男沒理會他,罵罵咧咧的道:“媽的,裝x呢,問你話你他媽沒聽到。哎,這妞還挺正點,喂,打個友情炮咋樣。”
兩個年輕男子滿嘴的跑火車,酒勁上涌,調戲起鬼姬。
黑衣男子停下來,卻沒有回頭,聲音冷冷傳來:“鬼姬,送他們上路!”
兩名年輕男子還沒有反應過,一道殘影在他們兩人面前掠過。
笑容凝滯在臉上,兩名年輕男子的喉嚨同時被利刃切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