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傑做爲這次宴請的主人,待衆人全部落坐以後,李傑笑着對華天宇說道:“華老師,我對您是久仰大名,今天能夠請得你來,我這裡真是蓬勃生輝。”
華天宇笑道:“就是不知道這大名,是好名還是壞名。”華天宇笑呵呵的說道,他是哪裡痛捅哪裡,他要看看這‘京城四少’中名列第一李傑,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李傑被華天宇的話說的臉上一熱,他這次宴請華天宇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通過這件事,也是李家主動向田鏡雲示好,誰知道這小子一開口說話就嗆人。
李傑心裡雖然有氣,但也得忍着,心裡想着:“麻痹的,要不是因爲你背後的田鏡雲,老子鳥你個小醫生。”可是這話他不能說出來,只能忍着氣,陪着笑臉。
“華老師喜歡開玩笑,您在央視《百家講壇》的《大國醫》系列講坐吸粉無數,就連家母都很喜歡看這個節目,知道我要宴講您,還特別交代,一定要招待好您。”
見李傑這麼說,華天宇也就不再嗆他,他說道:“國人能夠通過這個節目重視國學,重視中醫,這也不枉節目組製作節目的初衷。”
李傑道:“能夠讓國人重視民族文化,對於提高民族素質用着不可估量的作用,華老師的《大國醫》系列播出後,引起的社會現像很值得我們深思。”
樸元昌接話道:“你們華夏人對自己本民族的文化都不重視,在這點上我很難理解,我們大韓民國對自己本國文化非常重視,只有充分發揮民族文化,才能更加凝聚民心,所以你們華夏人很不團結。”
華天宇撇了樸元昌一眼,這廝說話真特媽不受聽,他嗆聲道:“你們韓國人不僅對自己本國文化重視,對其他民族的文化也很重視,在這點上,我們華夏的確自愧不如。
我聽說就連屈原、成吉思汗都改了國籍,就算是長白山也成了你們祖先的發源地,在一點上,我們華夏的確自愧不如,望塵莫及。”
華天宇一句話把樸元昌嗆得滿臉通紅,半響沒說出話來。
中韓之間的文化之爭近年來演繹的非常精彩,韓國申請端午節爲世界文化遺產,且申遺成功,而後又稱屈原和成吉思汗是高麗人的後裔,把長白山稱做是古代高麗人的發源地,認爲長白山應該是韓國的,他們優越的民族自尊心無限膨脹,但是無論他們怎樣狡辯,事實就是事實,只會徒惹國人笑話罷了。
華天宇這話說的滿滿的都是嘲諷,樸元昌又怎會聽不出來,本想借以打擊對方的民族自尊心,沒想到這小子口齒伶俐,反過來讓華天宇好一頓嘲諷。
李傑雖然對華天宇這個人很不爽,樸元昌又是他的師兄,但是國籍不同,他在心裡還是不爽樸元昌的言論。
俗話說:兒不嫌母醜。祖國在政治經濟上無論存在再多的弊政,那也是祖國,自己人可以抨擊,可是謾罵,可不用你外來人指手劃腳。
這就好像倆口子打架,打完了,門一關還是一家人,你一個外來人指手劃腳,麻痹的,幹你毛事,所以李傑在這一點上與華天宇的意見完全統一。
只是他不好說什麼,沒想到華天宇講話這麼犀利,一句話就把樸元昌給頂到了南山,這話頂的硬實,叫對方啞口無言,李傑對華天宇的感觀瞬間就改變了不少。
雖然這小子有些霸道,但是還是很對他的脾氣,紈絝子弟看人,看得就是對方是否也是紈絝,華天宇剛纔的表現,的確很‘紈絝’。
姬婉昕望向樸元昌,阻止他繼續挑釁華天宇,那樣實屬不智,她對華天宇的好奇源於昨晚華天宇所表現出來的強大武力,尤其是華天宇發出的‘咒術’。
這種‘咒術’對心智不堅的人影響極大,而日本忍術當中,通過‘咒術’錘鍊忍者的意志,日本的高級忍者意志力強大,都是通過這種咒術錘鍊出來的。
姬婉昕的父親姬天擎是韓國武道第一高手,他對忍術之中,這種最神秘的秘術也是非常關注,姬婉昕聽父親講過這些,加上她對華夏文化的瞭解,所以對這種東西也非常的關注。
她在提議李傑邀請華天宇的時候對他這個人瞭解一些,知道他還是位中醫,這就不難解釋他爲什麼會咒術這種東西了,這樣的人值得她結交。
她說道:“華先生,您昨晚救助朋友的時候用的可是道家的‘咒術’?這種秘術屬於‘道醫’的範疇,我知道您是一位中醫,沒想到,您還是一位道醫。”
姬婉昕把話題引開,避免他們幾個大男人繼續爭鬥,國與國之間的文化之爭,永遠都爭不出個所以爲然。
姬婉昕知道,華夏中醫在近現代的傳承過程中已經把‘道醫’裡面的東西與藥石之法分離出去。
華夏古代的中醫與‘道醫’,是密不可分的。華夏古代的十大名醫中,‘小仙翁’葛洪、‘藥王’孫思邈同爲道教中人,這兩位對‘中醫’與‘道醫’之間的融合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華夏古代十大名醫,全部受道教香火,這就足以證明中醫與道醫的關係。
‘中醫’之名只是近代以後對漢醫學的稱呼,在古時與‘道醫’是不分家的。
華天宇笑道:“姬小姐對華夏文化了解很深啊,知道‘道醫’這個概念。”
姬婉昕微微一笑:“我自幼師從樸謹言先生學醫,所以知道這些,聽說華先生醫術高明,所以班門弄斧了。”
聽到姬婉昕自承師門,華天宇說道:“姬小姐這樣說,看來樸謹言先生對我華夏文明也是非常敬仰的,知道中醫與道醫之間的關係,樸先生果然大智慧。”
姬婉昕笑道:“謝謝誇獎,家師的確對華夏古文化非常向往,家師在醫學上的造詣也是極深的。”
華天宇打斷姬婉昕道:“樸謹言先生平時都看些什麼醫書呢?”
姬婉昕道:“家師時常把《黃帝內經》放在手邊,對這本醫書愛不釋手,他說,每次讀過都會有新的體悟,每讀一遍都會有新的提高。”
華天宇笑道:“這麼說樸謹言先生的醫術都是從《黃帝內經》裡面學來的,這麼講對吧?”
姬婉昕擡頭望向華天宇,與他略帶侵略的眼神對撞在一起,她剛纔與華天宇聊天,只是在探討醫學,可是華天宇這句話讓她生出警覺之心,對方什麼意思。
果然,還沒等她回答,華天宇侃侃而談:“樸謹言先生每對《黃帝內經》通讀都有所感,而《黃帝內經》是中醫學的基礎,看來樸謹言先生所學的就是中醫,既然如此,爲什麼你們韓國人要把中醫稱做韓醫呢,我對此非常不理解,姬小姐能爲我釋疑嗎?”
姬婉昕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傢伙在這裡等着她,給她設了一個套,等着她往裡鑽,這個華夏男人怎麼這麼狡猾。
他剛纔故意這麼問她,就是要把話題引到這上面,這個狡猾的華夏男人,看到華天宇笑眯眯的望着她,姬婉昕有種一巴掌呼死他的衝動。
她咬着下脣,眼裡帶着不易察覺的慍怒,她當然知道樸謹言一生致力於將中醫韓國化,提高韓國人的民族自信心。
把中醫更名韓醫就是樸謹言所主導,雖然她對師父的這種做法有些微詞,但是民族大義在前,其它都是小節。
現在這個可惡華夏男人設了一個大套等着她往裡鑽,沒想到毫無防備的她就這麼鑽了進來,這讓她怎麼回答。
可惡,可惡到了極點,姬婉昕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一巴掌呼死這個不要臉的男人,這麼欺負一個女孩子,他還要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