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珉屬於自殺,他用自己的死亡來結束一切,中x委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調查組的工作人員默默無言。
華天宇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周珉已經死亡了三天,限於周珉的級別,一切消息都被封鎖了。
但是周嘉豪和周敏仍然沒有消息,他們倆人徹底的消失了,遼東省公案廳發佈了紅色通緝令,仍然沒有一絲線索。
而遼東也開始了一場內部整頓,這場整頓要持續多久,並不是華天宇所關心的,在十、一期間,他接受了遼東衛視著名主持人宋瑤的邀請,接受了她的訪談。
華天宇答應了宋瑤了參加她的節目,他自然不會反悔,同時他也想通過這個節目讓公衆更加了解他的中醫公會,在面對宋瑤的訪談時,華天宇妙語連珠,參加錄製的觀衆大呼過癮,整個錄製非常順利,華天宇用他博學的中醫知識爲現場的觀衆上了一場非常生動的課。
精彩的錄製自然贏得了極高的口碑,這期節目播出之後,立刻成爲同一時段的收視冠軍,宋瑤高興壞了,她在衛視的訪談節目從來沒有這麼高的收視率,華天宇簡直是她的福星。
徐浩默默的關掉電視,電視裡面,華天宇風趣的言談引得現場觀衆笑得前仰後合,他關掉電視,眼神陰冷,走進衛生間,不一會,他走了出來,鏡子裡的他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沒有人能夠把現在這個他與過去的他重合起來。
他打開房門走了出去,此時外面已經黑了,他找了一家小飯館要了兩個菜,簡單的吃完,隨後他打了出租車,交代了一下地點,車停下,他下了車。
這裡一是片居民區,他向後面走了過去,居民區的門市房上面寫着‘按摩’‘足療’的字眼。徐浩隨便挑選了一個,屋子裡面有些陰暗,四五個畫的濃妝的女人坐在進門的沙發上,看到徐浩進來,全都站了起來。
一個老闆模樣的女人用眼角夾了徐浩一眼,臉上堆起笑容:“先生要怎麼玩?你看她們幾個,哪個合您的味口?”
徐浩指了指中間的女人,她看上去還順眼一點,年紀略小,妝畫的也沒有那麼濃。
老闆說道:“先生打算怎麼玩,快炮200,包夜800。”
徐浩說:“快炮!”他把錢丟給老闆娘,那個被他選中的女孩子撩了他一眼,率先向樓上走去。
女孩帶着徐浩走進一個房間,把門從裡面鎖上,然後開始脫衣服。徐浩看着她的動作,他點了根菸,女孩沒有想到這個客人竟然在這個時候抽菸,她眉頭微皺,但很快舒展開來。
她的衣服已經脫得差不多了,她走過來說:“先生,要不要我幫你?”
徐浩沒有說話,深吸了一口煙,他掏出十張紅票塞到女孩的紋胸裡:“夠了吧!”
他一把抓住女孩子的頭髮,把她的頭向下壓,女孩子看到那些鈔票眼睛亮了,本來還很反感,可是看在錢的份上,她順從了,她說:“夠了!”然後蹲下來,解開徐浩的褲門,徐浩發出‘噝’的聲音,他靠在窗戶上,閉着眼睛享受女孩的服務,他已經有日子沒有碰女人,晚上打聽好了地點,這纔出來。
樓外傳來躁雜的聲音,有種雞飛狗跳的感覺,徐浩撥開窗簾向下看去,幾輛警車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小區,十多個警察挨個按摩店和足療店進行着檢查,他這裡也進來了警察。
女孩子的動作停了下來,徐浩已經臨近了爆發點,他抓住女孩的頭說:“不要停!”
他悶哼一聲,終於舒暢了,女孩跑到衛生間乾嘔着,徐浩提上褲子,他向下看了一眼後,果斷推開窗戶,他從窗沿向下,腳踏在下面探出的空調出口,跳到上面,然後借力躍到地面。
二樓房間,警察砰砰的敲着門,女孩從衛生間走出來,沒有看到徐浩,她楞了一下,給警察打開房門,裡面只有她自己,一名警察看到推開的窗戶,他向外看了一眼,然後看到徐浩走到小區門口,他大叫道:“站住!”
徐浩回身看了一眼,輕蔑的兜起上衣,消失在夜裡。
回到住處,徐浩躺在了牀上,手機裡的微信響起,周敏給他發來短信。
“大哥死了,我要報仇,你找人幫我殺了華天宇,還有那個賤人,儘快把嘉豪送到國外,我在美國等你!”
徐浩看着手機上的信息,他搖了搖頭,隨後打開電話......
徐揚帆約了華天宇,她就要離開天寧了,徐景天正式向組織提出了辭職,鑑於他的表現,徐景天並沒有受到刑事處份,只是內部給了一個嚴重警告,但是盧琳不同,她因爲泄密,觸犯了相關法律。
在徐江川的辯護下,盧琳辭去了省電視臺副臺長的職務,被判刑兩年零三個月,緩刑三年,鑑於她的身體原因,實行監外執行,但是在執行期間,她沒有出國的權力,要由地方執行監管,這對她來說是最好的結局。
徐揚帆決定離開天寧,她要去完成她的學業,她的父母同意她的決定。
華天宇沒有阻攔,他沒有阻攔的理由。
徐揚帆終於走了,她乘坐飛機飛往英國,華天宇親自送她去機場,一起相送的還有她的父母和盧彬,徐揚帆與他們一一道別,華天宇心中萬分難捨,卻只能看她離去。
直到飛機起飛,華天宇才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抽空了,上次送她遠去英國,他拼盡了全力,兩人以爲再也沒有相見的一天,如今,再次送她遠行,卻是無言的結局。
徐景天對華天宇說道:“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們家人的善意和關心,揚帆有你這樣的朋友,是她一生的幸福,是我們對不起你!”
華天宇當然明白徐景天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在向他道歉,因爲當初他們的決定而葬送了他和徐揚帆之間的這段緣分。
或許人生就是由無數個失之交臂構成,所以纔會如此精彩,纔會有悲歡離合,纔會讓人成長。
盧彬邀了華天宇,他們找到一家小酒店,盧彬說:“要不要我陪你一醉方休!”
華天宇說:“本來不想,可是你這樣說,我又想了!”
兩人笑起來,推杯換盞。
華天宇問:“還沒有周嘉豪和周敏的消息嗎?”
盧彬搖了搖頭:“周珉用死亡選擇了閉口,周家曾做過的一切都因爲他的死而無從考證,我們只能從側面瞭解情況,如果抓不到周敏,有些事情可能就此掩蓋。
我們發現,周敏和海外的洗錢組織有很深的勾結,以周家爲線,很可能存在一個巨大的利益集團,這個集團在爲國內的很多人洗錢,而周敏只是其中一個聯絡人,她現在應該已經在國外了!”
華天宇說:“能不能從吳辛身上突破?”
盧彬嘆了口氣:“吳辛把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他並不清楚,周敏揹着他做了很多事,他根本不知道,說白了,他也是一個可憐人,一個傀儡罷了,周敏嫁給他,可能更多的是一種佔有和難以描述的心理在起作用。”
華天宇能夠理解盧彬話裡的意思,他見過吳辛,不得不說,吳辛年輕的時候的確是一個很帥很帥的男人,他能夠吸引周敏,又同時吸引了顏如玉的母親,只能說,他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只可惜,他把周敏當成了他通往成功的階梯,他把顏如玉的母親當成純愛的對象,最終釀成了這場悲劇。
華天宇說:“周敏如果在國外,她還能發揮出多大的能量,我擔心揚帆,她一個人在英國......”
華天宇沒有繼續說下去,人有時候就是,越是擔心,越是不會往好的方向去想。國外那麼大,周敏又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能量呢?
盧彬理解華天宇,他拍了拍華天宇的肩膀:“關心則亂,不會的,周敏沒有那麼大的神通,只是你們!”
他嘆了口氣:“人生就是這樣,沒有十全十美,可能得不到的最美,我們珍惜眼前人,一切都會過去。”
盧彬說這樣的話,他是安慰華天宇,也是安慰他自己,他當初與沈豔分開,就是因爲家庭的偏見,雖然他現在已經結婚生子,但是那段戀情已經成爲他一生都無法磨平的傷痕,每每想起,仍然很痛,甚至在夜裡,他仍然偶而會痛醒。
兩人彼此喝着酒,到有了一種英雄惜英雄的感覺了。彼此說着一些過往,說着年輕時戀愛的感覺,兩人越說,喝的越多。
盧彬的酒量很大,華天宇的酒量也不錯,兩人棋逢對手,但是這樣的喝法,兩人誰到難逃一醉,盧彬找他,其實就是想要陪他一醉方休,人生難得幾回醉。
盧彬把華天宇送到出租車上,看着車子走遠,他纔打了一個酒隔,他沒有打出租車,而是沿着街道一直向前走着。
夜風吹着他,吹得他酒意上涌,這條道路是他上大學的時候與沈豔經常走的一條路,那個時候沒有現在那麼多豐富的娛樂項目,身爲學生的他,兜裡也沒有那麼多的錢,雖然家境很優越,但是家裡一直嚴格的控制他的零花錢,所以,他那時和沈豔在一起最快樂的事情,就是壓馬路。
牽着手,哪怕再寒冷的夜也不會感到冷。
盧彬走在這條道路上,那曾經的一幕幕就好像在他眼前閃過。他心裡有些抽痛,過了那麼久,想到她,仍然有種痛徹心扉的感覺。
他想到妹妹和華天宇,在他們兩人身上,他彷彿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樣子,可是,他沒有辦法幫到他們,這可能就是命吧,就像他自己一樣,與沈豔有緣無份,可又偏偏愛的那麼深。
盧彬走到他們兩人經常喜歡去的那個公園,他還記得,他們最愛坐的那個長條椅,她靠在他身上,聽他說話,聽他爽郎的笑聲,看着前面湖泊裡的游魚,哪怕是一句話不說,也能感覺到那種快樂。
今晚的酒讓他變得格外傷感,可能是看到華天宇和妹妹不能走到一起,觸動了他的心絃。
他走進公園,向那個長條椅走去,夜晚了,但是公園道路上兩旁的街燈仍然點亮着,盧彬向那裡走去,胃裡有些翻騰,他的頭有些暈,他知道酒意上來了。
他看到了那張椅子,彷彿看到了從前的影子,越來越近了,他走過去,看到一個人坐在那裡,那個背影彷彿有種魔力,一下子吸引了盧彬的目光。
他感覺到自己的身子有些僵硬,甚至連路都有些走不動了,他感覺到鼻子發酸,那個背影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可偏偏卻是那麼真實。
那個背影曾無數次在夢裡出現,可又觸不可及,可爲什麼她今晚那樣的真實。
盧彬的眼淚要下來了,他感到那個背影是如此的真實,可是他爲什麼想哭,他用力的擦去眼角的淚水,揉着眼睛,她還在那裡。
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曾無數次的幻想過他們未來有一天重逢時的場景,但決不是這裡,可偏偏呢...
盧彬知道,一定是他喝多了,一定是的,他拖着沉重的腳步,一步步上前,他的嗓子好像被什麼堵住了,他想發聲,可是卻發不出有意義的音節,他伸出手,想去觸碰那個背影。
可能是聽到了身後踉蹌的腳步聲,坐在長椅上的那個女人站了起來,盧彬的心猛烈的跳動着,他顫抖着,期盼着那個女人能夠轉過身來。
他堵在嗓子裡面的那個聲音終於能夠吐出來,那個聲音發出來,就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燕子!”
那個女人向前的腳步一下子停了下來,她緩緩的轉過身來,看到盧彬站在她的身後,就像一個雕塑。
盧彬彷彿被重重一擊,他身體搖晃,然後不顧一切的衝過去,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裡。
“燕子,是你嗎?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盧彬發出嗚嗚的哭聲,他像一個孩子一樣哭了出來,那隱藏在內心深處,似乎已經被磨滅的情感瞬間爆發了出來。
那麼多年的想思,終於這一刻,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