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一般的碰撞在山谷中迴盪,在兩人身前,草木、沙石飛蕩,全部被他們兩人身上激盪起來的罡氣所破壞。
一擊即止。
司馬霆望着桐谷和人:“你竊取了華天宇的‘九字真言’”隨後他又搖了搖了頭:“不是的,似是而非,但還是讓你得到了!”
桐谷和人閉上眼睛,感受着司馬霆剛纔的雷霆一擊,隨後睜眼:“你變弱了,你的心靈出現了破綻,一個人要想無敵,他的心靈必須是強大的,沒有破綻的,你動了情,所以,這一戰,你必敗無疑。”
司馬霆身上的衣服無風自動:“無情未必真豪傑,你天性薄涼,所以永遠無法體會真情爲何物,即便真的天下無敵,那又怎樣,一輩子孤獨寂寞,殺伐爲生,這樣的生命,存在與否又有何意義?”
桐谷和人道:“你不是我,又焉知我之喜樂,你不必枉費心機,我心志堅韌,一心求證,決不是幾句話就可以攻破的,今日我來證道,生死由天!”
桐谷和人說完,他緩緩的抽出腰刀,陽光透過林間葉隙,灑在刀鋒之上,雪亮的刀光斑駁雜亂。
桐谷和人刀鋒前指,凜冽的殺氣自刀鋒貫穿,他刀與人合而爲一,殺氣瀰漫,就連林中的鳥兒都被這殺氣鎮殺不敢亂叫。
司馬霆不再猶豫,桐谷和人突破桎梏,剛纔一試他便知深淺,此人已經瘋魔,這是生死之戰,桐谷和人先是挑戰姬天擎,此次又鎖定了他,不成功,便成魔,他的強大已經證實這點,來不得一點馬虎。
司馬霆身上的衣服發出‘噼啪’的響聲,他渾身罡氣布體,要做生死之博,他率先出手,腳足踏地,罡氣迸發。
轟,他整個人彈射出去,雙手化拳,人如猛虎,身形一動,虎威滔天,這是形意拳中的虎形。
‘┗`o′┛嗷~~嗚’
司馬霆以勢壓人,他要在氣勢上壓迫對方,虎爲山中之王,虎威滔天,虎拳一出,雙拳如同呼嘯,打得空氣暴穿,人如虎。
‘嗡’
桐谷和人胸腹蠕動,從他口中發出激盪的聲波,同時手中之刀直斬。
他以‘者字決’對抗虎威,這是王者之威對抗虎威,同爲王者,這是王級的較量。
司馬霆的氣勢在桐谷發出的咒決之下虎威受壓,氣勢立減,桐谷和人在咒決發出之後,武士刀捲起刀光,如同匹練一般向司馬霆襲捲過去。
虎拳抵住刀鋒,將空氣擊爆,兩人身形錯過,同時停手。
司馬霆身上的衣服被桐谷和人的刀劃開,皮膚之下隱有血跡,他罔若未聞,腳踏罡氣,人如虎,定如鬆,又是一記虎拳,虎嘯山林!
桐谷和人聲音顫動,以咒術洗滌肉身,他身上的筋骨在聲震當中發出炒豆子一樣的爆響,刀光閃過,兩人錯之即分,隨後戰在一起,整個林間都是罡氣破體之聲,兩位絕世強者在此展開巔峰對決......
方月馨走出竹林,她感覺到自己的心砰砰跳着,不知爲什麼,她想立刻飛奔到父親身邊,遠處的聲音漸漸消失,林間的鳥兒再次歡聲鳴叫!
方月馨緊張的心放緩,她向來時的道路走去,遠遠的看到司馬霆端坐在一塊岩石之上,她終於放下心,走過去,叫了一聲:“父親!”
司馬霆沒有回答,方月馨走過去,調皮的一拍父親的肩膀:“父親,飯做好了!”司馬霆的身體緩緩的向後跌倒。
方月馨大驚失色,她伸手扶住父親,觸手之處,身體已經冰涼,方月馨顫抖着試探着他的呼吸,司馬霆早已氣息全無。
方月馨的眼淚瞬間滾落,她捂着嘴,身體顫抖着,無法自抑,眼淚滾滾落下,她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在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後,以爲可以盡孝父母,卻無論如何都沒法想像,她的親生父母都這樣在她眼前離逝。
方月馨跪在地上,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她看到父親臉上的笑容,他死得是那樣的安詳!
水天一從方月馨那裡接到司馬霆戰死的消息,在楚韻風的陪同下,她第一時間趕到阿里山南山麓,距離司馬霆離逝僅僅數個小時。
方月馨哭得梨花帶雨,她撲到水天一的身上,再也無法抑制自己,嗚嗚嗚的哭出聲來。
楚韻風眉頭緊鎖,他向司馬霆的遺體深鞠一躬,然後解開了他的衣服,司馬霆上身一共有一十三道刀傷,最後一道刀傷傷在咽喉,一刀斷喉,天下間能殺得了司馬霆的人屈指可數,甚至,楚韻風都找不出有住能殺得了司馬霆。
他沿着山路向前走去,破敗的戰場,依稀還有着戰鬥時留下的痕跡,沒人卻刻意的破壞,楚韻風站在那裡默默的感受戰場傳給他的痕跡。
他閉上眼睛,能夠感覺到不久前,這裡發生的慘烈戰鬥,他閉着眼睛,剛剛觀察過的一切痕跡清楚的反應到他的腦海裡,每一細節,每一個場景,楚韻風都在細細的還原。
“一共一十三刀,司馬前輩身中十三刀...”楚韻風望着水天一,他沉聲說道:“他是故意讓對方在他身上留下刀口,他在給我們看,讓我們瞭解對手的弱點。”
“你知道是誰了?”
楚韻風點了點頭:“是桐谷和人,想不到,他在擊敗姬天擎踏入化境之後,竟然進境如此。
司馬前輩明知不敵,可是他並沒有選擇逃走,以他的功夫,就算敵不過桐谷和人,他也未必沒有逃走的機會?”
水天一嘆了口氣:“他沒有選擇逃走,而是死戰到底,他在向我們示警,留下這些破綻,就是爲了給我們留下線索,讓我們知道桐谷和人的弱點,他的心因爲何清妍的死而出現破綻,否則,桐谷和人是殺不死他的。”
楚韻風道:“桐谷和人爲什麼進境這麼快,我想不通?”
水天一說:“你有沒有換位思考?香港之戰,巫師就此失蹤,是桐谷和人將他救走,巫師就此再無消息,桐谷和人在短時間內就取得這樣的進境,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從巫師身上得到了部份‘真言秘術’。
道家的真言秘術起源於葛洪先師的《抱朴子》,世傳的《抱朴子》只有咒術,卻無咒法,只有一些道士才知道咒法爲何,向來神秘莫測,但是我們都知道,葛洪先師的‘九字真言’影響之深遠,佛道兩門皆受它的的影響。
藏秘把佛手印與‘九字真言’結合起來,那是密宗的不傳之密,東洋人把‘九字真言’的部份秘法與忍術結合起來,形成了他的忍術文化。
巫師一心想要抓到華天宇,從他身上逼問出‘九字真言’,他沒有成功。桐谷和人在得知華天宇得到葛洪先師的傳承後,也一直積心慮的想要得到,他從巫師身上得到真言後,突飛猛進,殺害司馬霆,他是個瘋子,你說他下一個目標會是誰?”
他們兩人對望一眼,幾乎同時說道:“華天宇!”
臨近傍晚,華天宇接到司徒芊妤的消息,他和雲鷹第一時間趕到紐約唐人街的精武館。
司徒芊妤說道:“我的人打聽到了趙延庭的消息!”
華天宇沒有想到三聯會的速度竟然這樣快,他抑制不住激動道:“在哪,他人在哪?”
司徒芊妤說道:“是阿誠打聽來的消息,讓他來說!”
被叫做阿誠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對華天宇說道:“華先生,是這樣的,我手底下有一個小弟,他經常出入娛樂場所,前幾天,有人給他錢,要他去機場接一個人送到紐約的中國城。
我們拿出您要找的那個人的照片給他看,他認出來,正是這個人,他一起接來的人,還帶着一個小孩子,和照片裡的是同一個小孩子,他說,男的送進了中國城,小孩子...小孩子...”
阿誠閃爍其辭,華天宇焦急的問道:“小孩子呢?”
阿誠說道:“華先生,您聽了先彆着急,我那個小弟說,就在昨天,他看到有人把那個小孩子賣給了斯蒂芬的人!”
華天宇已經急得不行了,他大聲說道:“能不能痛快點說!”他是真急了。
司徒芊妤斥道:“有什麼說什麼,實話實說,別吞吞吐吐的,快點說!”
阿誠道:“斯蒂芬是紐約地區最大的社團組織,他們無所不做,斯蒂芬有一個難以啓齒的嗜好,他...喜歡**,無論男女。”
華天宇騰的站了起來,他死死的抓住阿誠,臉色鐵青:“你確定嗎?那孩子在斯蒂芬那裡?”
阿誠露出痛苦的表情,華天宇的力氣太大了,抓得他好生疼痛。
“華先生,我可以帶你去見我的朋友,是他親手賣的那孩子......”
“快帶我見他!”
阿誠帶着華天宇和雲鷹來到一座歌廳,這裡在夜色的掩映下燈紅酒綠,不遠處幾個身穿暴露的洋妞向來往的人打着招呼,一個身材姣好的白人女人湊到華天宇身邊,嘻嘻笑道:“帥氣的東方帥哥,要不要玩一玩?”
華天宇怒斥道:“滾!”不再理會白人女人。他和雲鷹快步走上階梯。兩個黑人從一邊走過來,他們憑藉強大的身體把華天宇和雲鷹擋在門外。
幾個人用英語對華天宇吼着,他們在責怪華天宇對剛纔的美女太過無情,華天宇衝雲鷹使了個眼色,雲鷹一手一個,把兩個高大的黑人提到一邊,兩個黑人雖然高大,可是在雲鷹手裡根本不夠看。
阿誠吃驚得望着雲鷹,想不到他有這樣的功夫。
他帶着華天宇還有司徒芊妤走進舞廳,裡面的燈光昏暗,裡面的人更是毫無顧忌,甚至在一個角落裡,幾個白人年輕男女就在一起做着讓他無法直視的事情,司徒芊妤看着面紅耳赤,她從來不進這種場所。
阿誠帶着華天宇在一個包間裡找到阿誠的小弟,他正在吸粉,看到阿誠過來,他笑着說道:“阿誠哥,你來了,新到了幾個大陸妹,貨色不錯,你要不要給她們**!”
阿誠尷尬萬分,司徒芊妤就在這裡,他當然尷尬,他一巴掌拍在小弟的頭上:“胡說什麼呢?這位是華先生,把你知道的事情給他說!”
小弟說道:“阿誠哥,你說的哪一件?”
阿誠道:“就是昨天問你那件!”他掏出趙延庭和小天天的合照,指着裡面的人說道:“這個男人,你見沒見過,還有這個小孩子,託你的人,把她賣給了誰?”
小弟揉了揉眼睛道:“男的我知道,前幾天一個華夏女人要我去機場接他,我把他送到xx街xx號。昨天,那個女人又要我把小孩子接走,讓我賣給斯蒂芬,她沒有要賣孩子的錢,所以錢給了我,這女人到還是敞亮。”
司徒芊妤瞪了一眼阿誠,嚇得阿誠連聲說道:“大小姐,這些事情我是從來不做的,他們做,我也不太清楚的!”
阿誠說的是假話還是真話,沒有人知道,但是,他手下的小弟這樣說話,他是跑不了干係的。
華天宇道:“你直接把孩子賣給了史蒂芬?”
小弟搖頭:“沒有沒有,買孩子的是斯蒂芬手下的人,叫做科雷,他知道斯蒂芬喜歡這口,所以經常要我留意,有沒有這種孩子,他通過我手已經至少買去七八個小孩了,我都是轉手,賺不了幾個錢。”
華天宇有種想掐死他的感覺,他強忍着怒火道:“帶我去找科雷!”華天宇胸口有股着火焰在燃燒,他恨不得想掐死這個傢伙。
小弟笑着說道:“大哥,別鬧了,這時候了,還找什麼,我藥勁就要上來了,讓我爽完的!”
華天宇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抓起這廝的脖領,把他按到牆上,大聲吼道:“立刻帶我去見科雷,不然我弄死你!”
那廝慘叫着:“阿誠哥,快要你朋友放開我,我脖子就要斷了!”
在阿誠的祈求下,華天宇放下他,這廝說道:“雷科這個時候應該在家,你要去找我,我給你帶路就是,誒呀媽呀,痛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