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遜再次來到華夏人下榻的酒店,兩次前來,兩種不同的心情。
第一次過來,他帶着傲慢與偏見,他以爲憑藉洛克家族的赫赫威名,只要他過來,那個華夏醫生就會趨之若鶩,奴顏卑膝的跟他去給老洛克看病。
因爲發生在他身邊的這樣的事情很多,他曾親眼見過這樣的華夏人,他們像哈巴狗一樣,你給一塊骨頭,他們就會搖着尾巴過來,他從心底是瞧不起華夏人的,他們貪婪,市儈,毫無骨氣可言,如果你侮辱過他們,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忘記,他們記不住恥辱,總是內鬥,所以威爾遜打心裡鄙視華夏人。
可惜,這樣的事情沒有發生,對方的強硬與傲氣讓他吃癟,甚至讓他焦頭爛額,這樣的華夏人他從來沒有見過。
所以這次過來,他心情複雜,他肩負着重任,如果他無法請動華天宇,他的職業生涯可能到此結束,他沒有辦好事情,甚至因爲他的傲慢影響了洛克家族,他知道那會是怎樣的結局。
可是他明明知道,那個華夏人巴不得給老洛克治病,因爲那可以無限制的提高他的知名度,可對方偏偏選擇對懟,最後受傷的是他這個‘無辜者’,威爾遜認爲自己是無辜的。
威爾遜在酒店的會客廳等待,他已經連繼喝了三杯咖啡,可是華夏醫生還是沒有過來,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他焦急萬分,他明白,對方是故意的。
威爾遜忍耐着,他憤怒,他憎惡,可是他沒有辦法,這是他的工作,更是他的職責,他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把華天宇請回去,如果他做不到,那麼他的職業生涯就走到了盡頭,再沒有任何一個這種級別的公司會聘請他,給他那麼豐厚的待遇,這將會是他的滑鐵盧,無論對方怎樣羞辱他,他都必須忍着。
時間過去兩個小時,他終於坐不住了,他焦急的在會客廳裡徘徊着,幾次通過服務人員打聽華天宇什麼時候來見,可是工作人員告訴他,華先生在爲病人看病。
威爾遜知道,那個華夏的醫生的大名已經響徹美國,找他來看病的人非富即貴。
時間過去三個小時,他實在無法忍受了,他走出去,服務人員請他稍安勿噪。可是威爾遜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他認爲自己受到了侮辱,他已經等了三個小時,可是傲慢的華夏醫生還沒出來見他,他們太可恨了。
工作人員沒辦法阻攔他,威爾遜走出來,他質問工作人員華天宇在哪個房間,工作人員沒有辦法,只好告訴他。
威爾遜無法平息他的怒火,雖然他知道自己這樣衝動與事無補,但是他認爲自己是高等民族,他無法忍受這個華夏人帶給他的侮辱!
他走到華天宇的門前,房門開着,沙發上面,華天宇正在給一名黑人按摩頸椎,他們有說有笑,華天宇一邊爲那名黑人按摩,一邊和他聊着見聞。
威爾遜楞楞的站在門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因爲他看得出那名黑人穿着普通,只是一個普通人,並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這與他想象的不同,他以爲華天宇治療的病人一定是很貴重的人物,他有些錯愕。
華天宇看到威爾遜站在那裡,他笑着說道:“爲什麼不進來,威爾遜先生?”
威爾遜心中的怒火堵在胸口,“華先生......”威爾遜看着華天宇所做一切,他無法理解。
華天宇笑道:“對不起啊,本想早點去會見你,但是這位黑哥們是我昨晚在樓下認識的,他在立交橋下唱歌,唱得非常好,但是他患有很嚴生的頸椎病,所以我邀請他今早過來,我爲他治療一下!”
呃,威爾遜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個傢伙竟然把時間浪費到了一個流浪漢身上,而把他晾曬到了一邊,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他不知道權衡利益,老洛克是什麼身份,這流浪漢又是什麼人,他難道不懂嗎?
看到華天宇拍了拍流浪漢的肩膀,兩人熱絡的說了幾句話,那位黑人流浪漢不停的誇獎着華天宇的治療手法,他說他的頸椎好了很多,然後華天宇又叮囑他如何保護頸椎,如何防範,然後那位黑人流浪漢告辭離開了。
威爾遜全程看着,他不知道華天宇這樣做的意義,他忍着胸中的怒火說道:“華先生,您不覺得做這樣的事情沒有意義嗎,您知道的,我代表洛克家族,能夠爲洛克先生治療,這是一件很榮幸的事情,我之前的言行可能引起了您的不滿,我鄭重的向您道歉,但是,我想,你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其它事情上!”
華天宇原本一臉溫和的笑意,在聽到威爾遜的話後,他的臉色沉了下來。
“不,威爾遜先生,你的道歉毫無誠意,而且,你根本沒有意識到你錯在哪裡。你一直在用有色的眼鏡看待周圍的一切,我能從你的眼中看到那種植根在骨子裡的傲慢與偏見,你沒有任何誠意,你不過是迫於壓力而來道歉,所以這樣的道歉我不接受。
我不知道你高傲的根源在哪裡,你憑什麼那麼高傲與傲慢,憑什麼認爲其它人就要低人一等,憑什麼老洛克就要高人一等。
在我的眼裡,任何生命與個體都是高貴的,哪怕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你們美國人宣揚平等、自由,可是我在你身上看不到平等在哪裡,因爲你從來沒有把其它種族的人放在眼裡,就好比剛纔那位黑哥們,你根本瞧不起他,我從你的眼中可以看到你是鄙視他的。
你憑什麼,你又高貴在哪裡?在我眼裡,你和那位黑哥們有什麼差別,甚至不如他,因爲他懂得享受生活,懂得感恩,而我在你眼裡看到的只是滿滿的銅臭味。
你不過是洛克家族的一個工作人員,你代表不了什麼,你瞧不起別人,瞧不起其它種羣的人,同樣,我也鄙視你,在我眼裡,有錢人家養的狗和路邊奔跑的野狗沒有區別,所以,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你!”威爾遜的臉都要綠了,他沒有想到這個華夏人竟然會這樣講話,他在無情的打着他的臉,他的高傲與自尊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他還在咒罵他,把他比喻成狗。
“我要你道歉,你必須向我道歉!”
威爾威氣急了,他有些歇斯底里了,他無法原諒這個華夏人對他的侮辱,他只不過是低劣的種族,他是高傲的白人。
華天宇俯視着他:“請你出去!”
“不,你必須向我道歉!”
“該道歉的應該是你,威爾遜,你的傲慢矇蔽了你的雙眼,我想,你應該離開了!”
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威爾遜如遭重擊,他轉過身來看到一位滿頭白髮的老人走了進來。
“華先生,對不起,我向您道歉,我爲威爾遜的傲慢與偏見向您道歉,剛纔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您是一個優秀的醫生,一位值人尊敬的華夏人!”
華天宇望着走過來的這位老人,他一下楞住了。
沒錯,這個老人正是洛克家族第四代掌門:老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