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石磊下樓吃飯，白天在家看了一天兩家公司的資料，頭昏腦漲的。沒辦法，過兩天肯定又要有拉鋸式的談判。
石磊經過那條他被打過的單行道時，習慣性的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後面有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跟着。
可能是路過吧，雖然沒見過，但是兩個小區這麼多住戶，自己本來也沒見過多少人。吃過飯回來，再次走過這條路，發現那個人又在後面跟着，好像手裡還拎着一個相機在拍照。
石磊擡頭看了看，這地方，也沒什麼風景啊。而且整條路上，就自己跟他兩個人，該不會這小子是來跟蹤他的吧？是周福深還是王大雷僱來的人？
石磊在拐進小區的時候，迅速閃到柱子後面，不到一分鐘，就看到這個人也往裡走。石磊跟在他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嘿，哥們，跟着我嗎？”
這個人嚇了一跳，本能的往後躲了兩步：“你說什麼啊，我不清楚。”
“你住這個小區嗎？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說吧，誰僱你來的？”石磊盯着他的眼睛，發動他心通。
“神經病，走錯了不行啊。”這個人轉身離開。
王發啓？居然是他？他爲什麼會僱人盯着我，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吳凡國的意思？
第二天上午，石磊撥通王發啓的電話：“王哥，咱們好久沒在一起坐坐了，中午有空沒，聊兩句？”
王發啓看着電話，石磊，我跟他有什麼好聊的，說的好像我們很熟一樣。昨天被石磊抓住那個私家偵探並沒有跟王發啓說，所以王發啓不清楚，石磊已經知道是他派人盯梢的。
兩人在一個小店坐下，這個店有幾道特色菜，味道特別好。而且兩人都開車，不喝酒，所以就選了這兒。
“王哥，你不是認識不少私家偵探嗎，我昨天發現好像有人盯着我，你幫我找個人查查，看誰在調查我。”
王發啓臉色一變，心想：誰在調查你，就是我。不過是吳總讓我這麼做的，吳總懷疑是你泄露了標底。你們都不知道，其實這標底，是我賣出去的吧。
王發啓痛快的答應下來：“沒問題，咱們哥們兒之間，一句話的事兒。一會兒我就打電話，讓人跟你一天，不把對方找到，也能嚇走他，讓他不敢再跟着你。”
“那就多謝王哥了，需要多少錢，我拿給你。”石磊作勢預拿錢包。
“不用不用，這點錢，你跟我客氣什麼。以後你有事兒就跟王哥說，千萬別客氣。”王發啓拍着胸脯，一副自己非常義氣的樣子。
石磊心裡暗罵，有事兒找你，又讓你坑嗎？要不是有他心通，還真沒想到，標底是你賣出去的，可是那天他並沒有看啊，只是掃了一眼，就記住了？
跟王發啓分開之後，石磊打電話給吳凡國，說有點事兒跟他彙報。
到吳凡國的酒店房間，石磊看吳凡國的臥室門關着，似乎裡面有人。不知道里面是丁薇薇，還是其他人，不過這些都不關他的事兒。
“石磊，說吧，找我什麼事兒，火急火燎的，電話裡說不行嗎？”吳凡國有些不太高興，剛陪丁薇薇逛街回來，正準備做點什麼呢，石磊就說有重要的事兒。一會兒這件事兒要是不夠重要，非得罵他一頓出氣不可。
“吳總，我知道是誰泄露我們的標底了！”石磊氣憤的說道。
吳凡國頓時坐直身體，咬着牙問：“是誰？”
“王發啓！”
“王發啓？不可能，他根本就不知道標底價格，怎麼泄露？你告訴過他標底價格嗎？”吳凡國又靠在沙發上，這個石磊，怎麼一着急亂咬人呢？
“是真的，吳總您記得不，那天你把標底給我和黃玉娟看的時候，王發啓也在，他當時也掃了一眼的。”石磊急了。
“你也說是掃了一眼，掃了一眼就能記得住嗎？”
“他還真記住了。賣給了周福深，三十萬。我們的標底，就值三十萬啊！”石磊痛心疾首的說道。
吳凡國皺着眉頭：“等等，你怎麼知道是三十萬，這麼秘密的事兒，他們會讓你知道？”
“這~~好吧，吳總，我也不瞞你了。因爲周福深也給我打過電話，說如果我促成太石國際用最高價收購他的公司，他給我三十萬。我拒絕了，他就去找了王發啓。”
“王發啓都沒參與到談判中，周福深如果要收買人，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或者黃玉娟也可以，怎麼會找王發啓？算了，石磊，我不想追究是誰泄露了標底，你回去好好準備吧，他們既然已經知道了標底，或許也知道太石國際想要儘快收購的想法，肯定會跟我們打拉鋸戰，到時候就是考驗你們的功力了。”
“吳總，可是……”
“我說了，回去吧。”
看到吳凡國有些生氣，石磊只能悶悶不樂的離開。唉，誰讓他沒有證據的。
在石磊離開不到十分鐘，吳凡國跟丁薇薇正是情到濃時呢，電話又響了。
“王發啓，非得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嗎？”
“吳總，我有重要的事兒要跟您彙報，必須當面彙報，還有些資料，關係到這次收購案。”王發啓快速的說道。
“那你過來吧。”吳凡國再次從牀上起身，穿上衣服，“薇薇，又有點事兒，我保證，這次談完了，我就關機。”
丁薇薇嘆了口氣：“算了，你忙吧，要不我晚上再過來。正好這時候我回趟學校，去問問導師我畢業論文的情況。”
吳凡國看到丁薇薇離開，心裡的怨氣空前暴漲。MD兩次都硬了，結果過門不入，還有比這更悲催的事兒嗎？
王發啓敲開門，看到吳凡國的臉色似乎不是特別好，小心翼翼的站着，都沒敢坐下。
“什麼事兒，說！”吳凡國沒好氣的說。
“吳總，我知道是誰把咱們公司的標底泄露出去了！”王發啓神神秘秘的說。
“哦，是誰？”
怎麼又一個知道了，剛纔石磊也是這麼說的。不過他說的是你，你該不會說是他吧？你們兩個互相咬，我該相信誰？
看到吳凡國心情不是特別好，但是王發啓還是拿出一份通話記錄放在桌子上，大聲說道：“就是石磊，這就是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