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萬歸藏看着吳敵的表情,也是眯着眼睛笑了。
“確實挺無奈的,碰到這麼個名分上該喊孃的人,結果又不能喊,是不是有種私生子碰到了長房太太的感覺?”萬歸藏也是呵呵笑道。吳敵看着萬歸藏這麼冷嘲熱諷的,也是無奈的苦笑了一聲,對待祭祀,吳敵本身就不怎麼好對付,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聰明,吳家上上下下都知道這件事。而且這個女人
還不是一般的厲害,修爲本身就深不可測,哪怕萬歸藏也是對吳家的“瘋婆娘”有所忌憚。
最關鍵的是,對這麼個人,她衝你發脾氣毫無道理,根本不留情面,但是吳敵卻沒法對她發脾氣。
這大概就是最苦的事情了,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錯,卻非要被這麼懟一頓,而更痛苦的是,吳敵就算再不講道理,也不能對祭祀做什麼。
不說祭祀是吳家的核心,單是自己父親吳澤平跟祭祀之間那點說不清楚的關係,更是不能讓自己做什麼了。
這樣的關係,當真是叫吳敵一個腦袋兩個大就是了。
單是這還就算了,關鍵是,現在鬼母躺在這裡,要說吳敵知道了當年的往事之後,估計起來祭祀最惱火的是誰,那毫無疑問就是龍馨兒了。
鬼母懵管是跟龍馨兒什麼關係,祭祀這樣的瘋婆娘真的是要瘋起來了,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拉的住的。
這結果是讓吳敵想想都覺得可怕。
“萬局長,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還是別開這樣的玩笑了吧?”吳敵看着萬歸藏,也是哭笑不得,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但是萬歸藏卻是饒有興致的看着吳敵道:“怎麼突然就不想說了,你難道就不想讓祭祀來看看嗎,瘋婆娘雖然瘋了點,但是醫道修爲,只怕是李當心也比不上,尤其是在這
樣的修行損傷之上,她只怕是遠超李當心了。”這話倒是不假,李當心的醫術和祭祀之間誰高誰低那是不好說的,都是傳承千年的宗門技術,但是有一點是不需要去質疑的,那就是面對修行帶來的損傷,祭祀肯定是要
強於李當心的。李當心自己不過是天象境界,就算大金剛之身千年難得一見,但是終究還是差了一截,而且術業有專攻,這兩人好比都是研究物理的,但是祭祀只怕平時都看的是核武器
怎麼製造,而李當心則是個開發放大鏡的,方向不同,自然不能一概而論。
平日裡懸壺濟世,哪裡用得着見識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損傷?吳敵聞言也是苦笑一聲道:“倘若祭祀真的與此事無關,那我就算拼盡全力,也會喊來祭祀的,但是此時的情況,我怕祭祀人來了,還沒有把人治好就忍不住要發瘋了,這
裡可不是吳家,真的要制住她,只怕是代價那也不小了。”
萬歸藏則是呵呵笑道:“但是吳敵,換個角度來想的話,我覺得你多半會看到她的,只怕是這時候,她都已經在路上了。”
“……”吳敵眼皮一跳,隨後看着萬歸藏也是失聲道:“萬局長,你該不是……”
萬歸藏呵呵一笑道:“我什麼都沒說,只不過吳敵,你是身在局中不能看清了,但是站在我這個角度,祭祀那可是非來不可了。”
吳敵一頓,而萬歸藏則是呵呵笑着道:“你試着換位思考一下,倘若有個仇敵,這麼多年過去你以爲他已經死了,而你的心中還有困惑未解的話,那你是會怎麼辦?”
被萬歸藏這麼一問,吳敵頓時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隨後他也是忍不住苦笑了一聲,盡力苦笑道:“但是萬局長,祭祀她應該,是不知道這裡的事情的吧?”
吳敵被萬歸藏這麼一問,第一時間也是想明白了,之前自己的一廂情願根本就真的是一廂情願了,祭祀根本不是來不來的事,而是知道了這邊的事情,那是一定會來的。
只怕是天塌下來都攔不住就是了,要知道,這跟龍馨兒之前不光是有着奪夫之恨,還是有着諸多的未解之謎啊。
只怕是知道此時的龍馨兒還躺着,祭祀就是窮盡手段,都要想辦法給弄醒了。
但是弄醒了之後會發生點什麼,那就真的不是吳敵能知道的事情了,女人之間的想法,實在是太過於複雜,太過於讓人捉摸不透了。
頓時,吳敵也是苦笑一聲,看着萬歸藏,眼中有些無奈的神情。
而萬歸藏則是一臉笑呵呵的表情,但是沒有多久,吳敵就是氣息一頓,因爲在近郊處,已經是爆發出了激烈的波動。
這樣的波動方向不是別處,正是鬼母所在的地方,也就是那文物保護管理局的儲藏倉庫,三生棺所在之地!
吳敵看了一眼萬歸藏,而吳佛此時也是已經出現在了院子當中,這兩股氣息沒有絲毫的隱藏,三人對視一眼之後,也是拔地而起。
而此時文物保護局之外,魏明王的臉上,也是充斥着一股苦笑,而站在他不遠處的,正是一臉淡漠的祭祀。“明王,你攔我路做什麼,我說到做到,既然來了,事情沒搞清楚之前,便是不會有所動作的。不過,這麼個意外發現,倒是叫我好生欣喜啊,想不到,我以爲死了的,結
果還沒死啊!”祭祀悠悠的看着魏明王,但是誰都知道,這會兒的祭祀已經快暴走了。
要不然,祭祀手裡不會多出那一截短杖。
這短杖通體鎏金,看上去華貴異常,但是其中蘊藏着的氣息卻並非是來自這短杖,而是這短杖之上繫着的一律紅纓。
這紅纓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製成,靈覺一觸之下,便是彷彿攪動了森羅殿中的屍山血海一樣,滾滾煞氣撲面而來。這麼一件短杖,拿在祭祀手裡,讓這本就有些瘋癲的女人,平添三分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