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天生劍體!”
有人冷哼一聲,強橫的血氣釋放出來,至陽至剛之氣衝蕩,好似金色大日橫空。
“你竟敢如此對我……”
揹負古劍的中年男子呼吸沉重,在這股氣勢壓迫下,好似揹負着一座大山,其膝蓋微微彎曲,隱隱有着要跪拜下去的趨勢。
“只是一個可憐蟲罷了,無需爲難他。”
“往年想要來此弄虛作假的不在少數,不過青雲武府立宗千年,其底蘊又豈是你這種可憐蟲所能想象的,若是識相的化,就乖乖離去,以免徒增笑柄。”
有人勸說道,以這些人的眼力,自然就可以發現這個所謂的天生劍體不過是一個廢材,一大把年齡,修爲卻僅有洗髓初期。
“依我看,叫你天生廢體還差不多。”
“不錯,天生廢體才適合你。”
……
衆人不禁打趣起來,事實上,負劍中年男子洗髓初期修爲,如果放在雁北之地,也算的上是一尊高手,甚至可以稱之爲天才也不爲過。
不過這裡畢竟是起源古城,青雲武府的外府區域,天驕如雲,來這裡參與考覈的,哪個不是年紀輕輕就踏入了洗髓境。
“說起體質,我倒是知道一個人,身懷特殊體質,也許將是本次考覈中表現最爲出色之人。”
“你說的可是鳳凰城的冰鳳靈體古婉儀?”
“不錯,她今年不過才十六歲,就已經有了洗髓巔峰修爲,更是具備冰鳳靈體,聽說她出生之時天降異象,有冰鳳現世,鳳凰城中更是連着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
諸位少年才俊談起古婉儀時,眸中就泛起一抹傾慕之色,雖說他們各個都是少年天驕,心比天高,可在古婉儀面前卻自愧不如。
“哼,冰鳳靈體算什麼,本少身懷先天道體,爾等還不過來跪安。”
一道突兀的冷喝響起,人羣中赫然走來一位英姿勃發的白衣少年,他周身萬千毛孔中都有着無盡毫光亮起,一呼一吸間,竟然隱隱與元氣共鳴。
“如此狂妄!”
“竟然讓我等跪安。”
“哪來這麼多特殊體質,又一個弄虛作假之輩!”
“轟隆!”
衆人氣勢齊齊匯聚,如排山倒海般橫壓虛空,碾壓的空氣中蕩起層層褶皺,朝着口稱先天道體之人碾壓而去。
白衣少年眸子平靜,雙手負後,在這等強橫的氣勢壓迫下,他甚至連眼皮都不曾眨動,硬生生接下這等威壓。
“嗯?此人莫非身懷什麼特殊體質?”
“這怎麼可能?”
“難道我們都看走眼了?”
衆人隱隱有些不太敢相信,畢竟在他們看來,此人應該與之前那位口稱天生劍體之人沒有什麼區別纔是。
方旭目光掃過此人,不禁若有所思,對方自然不可能是什麼先天道體,不過是後天修成了某種體質,可無視同階血氣威壓罷了。
“肅靜!”
一道如雷霆般的聲音驟然響起,天賦石碑下,有一位山羊鬍老者雙手負後,口中輕輕吐出兩個音節,好似穿金裂石般,空氣中泛起層層漣漪,若非在場之人修爲不凡,只怕這一聲之下,就有人要負傷。
“吐氣如雷,這位前輩竟然是一尊內息境的強者!”
“不愧是青雲武府,隨便一位考覈之人就有着這等修爲。”
衆人不禁暗暗咋舌,眸中泛起一抹崇敬之色,他們看得真切,在山羊鬍老者口吐音節時,分明有一股強橫的內息橫壓虛空,化作滾滾雷音,響徹整個青雲府。
方旭眸中亦是泛起一抹凝重之色,通脈之上乃是內息境,修煉到這一境界,周身九條經脈即可儲藏內息。
而內息又是以元氣凝鍊,有着穿金裂石,吐氣如雷等種種非凡功效。
“本次外府第一重考覈由老夫主持。”
山羊鬍老者口中輕輕吐息,他吐息間,就有強橫音波呼嘯,裹挾着恐怖內息,激盪着空氣中蕩起如颶風般的亂流。
山羊鬍老者似乎有意爲之,在衆人面前展現內息的玄妙,一口內息竟然橫貫百步,乃至數百步,擊打在芭蕉樹上,有落葉墜落。
“內息如金霞,這是蘊藏於金剛經脈中的內息!”
“據說人體周身九條經脈中的內息各有奇異,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不少人側目不已,他們身爲洗髓境武者,平常哪裡有機會接觸到內息境這等強橫存在,最多也就接觸到通脈境。
白子墨微微撇嘴,似有些不太在意,畢竟他父親乃是青龍城城主,身爲一方城主,其一身修爲自然不弱於山羊鬍老者。
“誰第一個過來。”
山羊鬍老者笑眯眯的說道。
“我乃天生劍體,負劍而生,理當我第一個來。”
之前聲稱天生劍體之人率先從人羣中踏出,眸中泛起強烈的自信之色。
“天生劍體?”
山羊鬍子眸子掃過負劍中年男子,淡淡開口:“你可以下去了,不要耽誤老夫的時間。”
“我乃天生劍體,你怎可如此待我?”
負劍中年男子似乎有些不甘心,歇斯底里的開口道。
“哼!”
山羊鬍老者冷哼一聲,口耳鼻中竟是有金霞流淌,噴薄而出,內息如匹練橫空,落在負劍中年男子身上。
“轟隆!”
內息裹挾下,席捲着負劍中年男子橫飛,撕裂層層氣流,將其卷出青雲府。
“啊,我不甘!”
青雲府外,負劍中年男子低吼一聲,不過在通脈境的守門之人目光注視下,他只能不甘的離開青雲府。
“果然是徒增笑柄。”
“自以爲修煉了些許奇功妙法,就敢以天生劍體自居,實在是太天真了。”
人羣中,衆多少年不禁暗暗搖頭,一副年少老成的樣子。
山羊鬍老者眸子掃過衆人:“若是再敢有人來弄虛作假,就休怪老夫不客氣了。”
畢竟倘若各個都來弄虛作假,那他這一重考覈就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
“空冥城林梵道,見過前輩。”
人羣中,走出一道身影來,正是林梵道,經過數日的調養,他一身傷勢痊癒,修爲隱隱有所精進的樣子,幾乎快要觸摸到洗髓巔峰的門檻。
“林梵道!”
“竟然是他。”
“以他的天賦,第一重考覈自然沒有任何難度。”
衆人眸子齊齊掃向林梵道,這一刻,林梵道無疑成爲焦點,吸引了絕大多數人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