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對勁!”
見到供奉長桌上的青燈沒有任何動靜,不曾檢驗血脈,‘楊玄’心中就察覺到一絲異常,因此也沒有第一時間動手。
足足等了數個呼吸,青燈都不曾有任何動靜,這就讓‘楊玄’緊繃的心神放鬆下來。
他眸子掃向衆人,渾身筋骨膜扭曲,血肉變化,樣貌赫然發生了變化,不再是之前楊玄的容貌,而是一位中年男子,顴骨凹陷,眸中綻放一縷精光。
“千幻魔,果然是你!”
薛立命眸子掃向對方說道,雖說他不曾見過千幻魔的真正面容,可如此擅長變化,又是在荒古沙漠之中遇到,除了千幻魔外,他實在想不出來還有第二個人做到。
“你猜的沒錯,在下正是千幻魔!”
千幻魔眸子掃向薛立命,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雖然不知道妖族古廟究竟出現了什麼狀況,不再檢驗血脈,可對他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
“佛語有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在生死麪前,並無善惡之分,我千幻魔一生行事更是光明磊落,雖說被列入惡人榜,可卻並未做過多少天怒人怨之事,也不曾造過多少殺孽,勉強算是一位好人,可你們對於我的生死卻視若無睹,不肯出手相救,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千幻魔幽幽自語,眸中滿是失望之色,顯然對於衆人的舉動十分不滿。
薛立命冷笑一聲道:“千幻魔,你就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誰人不知,你最開始修行變化之道時,最喜歡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將他人的皮扒下來,戴在自己身上,正是因爲如此,在變化之術上纔會近乎毫無破綻。”
“哪怕是現在,不借助人皮,你也能夠變化爲他人的樣子,可你收集人皮的愛好卻保留了下來,但凡是有一張好皮囊的人,都有可能被你惦記。”
薛立命冷聲說道:“這就是你口中的好人?憑你也配?”
陶若曦聞言,一張俏臉都微微煞白,雖說對於一切未知的事物,她都比較感興趣,可如千幻魔這般,造下如此殺孽,更是以扒人皮爲愛好,只是聽到,就讓她心中升起無邊寒意。
薛立命身旁的一位通脈境老者也是開口道:“誰人不知,但凡是被列入惡人榜上的,皆是無惡不赦之人,手底下至少也有上百條人命,若非如此,也不至於被歸爲惡人之流。”
千幻魔搖頭嘆息道:“我之所以收集人皮,並非是在殘害生靈,而是在積德行善,讓他們早日脫離苦海。”
“你們是不會理解我的苦衷的。”
千幻魔微微一嘆,眸中滿是惆悵之感,似乎找不到與他投機的人說話。
衆人聽到這番言論,皆是心中微冷,知道這位千幻魔已然是心性扭曲,與常人有別。
他臉上泛起一抹善意道:“世間是何其之苦,不如讓我助你等一臂之力,脫離這方苦海,去往西方極樂世界。”
說話間,其周身就涌現出內息中期的氣息,赤霞流淌,威壓籠罩整個妖族古廟。
“內息中期?”
薛立命臉色微微有些難看,在其認知中,這位千幻魔不過內息初期修爲,不曾想,對方竟然跨入了內息中期。
對於內息境來說,一個小臺階之間都相差極大,哪怕是薛立命以及宮裝老嫗兩位內息初期,全力出手,也沒有絲毫的可能對付一位內息中期存在。
不過,薛立命一念及古廟之中有方旭坐鎮,眉頭就舒緩下來,畢竟之前方旭可是展現出內息巔峰的恐怖戰力。
方旭眸子掃向千幻魔,似笑非笑道:“送我等去往西方極樂世界,你確定自己有這份能耐?”
這位千幻魔本事不大,可是說話的口氣卻是不弱於之前的通天九尾鱷殘念。
千幻魔獰笑一聲道:“不急,不急,在送你前往西方極樂世界之前,我會先讓你體驗一下沙漠颶風的滋味,讓你體會到人生的絕望!”
顯然之前方旭阻撓被他記恨上了,千幻魔雖說看似一副慈悲心腸,可其爲人顯然是無比歹毒。
見到千幻魔向方旭走去,無論是薛立命,還是宮裝老嫗,皆是一副看死人的表情。
千幻魔此刻雖說展現出內息中期修爲,可與方旭之前所展現出來的內息巔峰戰力就不知相差多遠,這之間的差距幾乎難以衡量。
不誇張的說,哪怕是十位內息中期,也不可能抗衡一位內息巔峰級數的存在。
千幻魔還以爲衆人被他所展現出來的境界驚嚇到了,不敢動手,這就讓他很是滿足。
他擡起右臂,朝着方旭輕輕一點,就有一道金色內息流淌,扭曲之下,化爲一根金色鎖鏈,朝着方旭捆綁而去。
千幻魔此舉顯然並非是要取方旭的性命,而是要將其捆綁起來,而後再將其送入沙漠颶風之中。
“刺啦!”
金色鎖鏈扭曲之下,撕裂層層氣流,頃刻間就來到了方旭身邊,陡然轉動之下,就要將方旭捆綁起來。
千幻魔見到這一幕,嘴角不禁泛起一抹笑意來,他生平最喜歡見到別人心生絕望,在絕望之中死去。
然而下一刻,他臉上的笑容就凝固起來,以金剛內息演化而成的金色鎖鏈落在方旭身後後,竟是陡然崩碎,好似被一股反震之力震碎一般,節節碎裂,濺射開來,盪漾起層層漣漪。
“難道此人有寶甲護體?”
千幻魔臉上泛起一抹疑惑之色,身爲內息中期存在,其內息已經有別於內息初期,哪怕只是一縷內息,也足以碾壓所有內息之下的存在。
而現在情況卻與他所想象的相反,非但沒有將對方擒拿,反而折損了自身一縷內息。
“難怪如此有恃無恐!”
“不過接下來,我會讓你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絕望!”
千幻魔眸子掃向方旭,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他手掌一翻,手中就提着一個燈籠,這個燈籠並非是普通的燈籠,細看之下,赫然是人皮燈籠,以人皮爲籠,以人血爲油,一旦點燃,就將有着滔天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