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前來拜佛!”
方旭正色道,小沙彌聞言,嘴角含着一抹笑意道:“諸位請隨我來。”
在小沙彌的帶領下,衆人踏入法華寺中,與之前的般若寺有所不同的是,這法華寺內一塵不染,佛像光滑如鏡,與之前的般若寺呈現鮮明的對比。
不過方旭卻注意到,香爐之中,並無香火,顯而易見,多年來,也鮮少有人前來參拜這尊佛像。
方旭再次點上一株燃香,隨着青煙升騰,果不其然,佛像雙眸之中再次映照出一篇佛門經文,赫然正是法華經。
這一次,宮裝老嫗,陸輕柔等人,也注意到了這一幕,不過當她們察覺到只是一篇佛門經文,而非是什麼高深武學之後,就不太在意。
畢竟佛門經文,也只是對於精修佛法之人有興趣,她們這些人對於佛法一竅不通,哪怕是將其記下來,也沒有半分益處。
至於拿着這門佛法於佛門中人交易,就更是不現實,此舉甚至有可能會觸怒佛門中人。
而至始至終,小沙彌都不曾有任何舉動,好似就真的只是一位掃地僧,而非是什麼怨鬼。
卻在此時,門外有腳步聲響起,法華寺內中人回頭望去,就見一道身披袈裟之人走來,他左手託着一口金色鉢盂,右手持着一根鎏金禪杖,一舉一動間,就有一股得道高僧的氣息體現出來。
“廣乘寺,了空大師?”
方旭眸子掃向來人,神色平靜道。
“正是貧僧。”
來人臉上臉上露出慈悲之色,淡淡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不過陸輕柔見到這一幕,卻是忍不住俏臉微微泛白。
畢竟在此之前,她曾從薛立命口中得知,這位了空大師是何等的自私與霸道,她就生怕自己被對方列入花名冊中,成爲其抓捕的對象。
了空眸子落在掃地僧身上,淡淡開口道:“慧塵,你本是我廣乘寺的弟子,前途遠大,可現在卻永久的淪爲一個掃地僧,實在是可悲,可憐,可嘆!”
他說着,竟是潸然淚下,說話間,他眸子掃向佛像,恭恭敬敬的點上燃香,靜靜一拜,而後眸子緊緊盯着佛像的眸子。
宮裝老嫗見到這一幕,心中不禁咯噔一跳,這位了空的舉動,與之前方旭的舉動幾乎是一模一樣,她當然知道對方的用意何在。
“嗯?”
然而半響過去,佛像都沒有任何動靜,眸子中也不曾映照出經文來。
不知這佛像究竟是出於什麼原理,在燃香籠罩下,映照出經文,不過顯然是因爲之前方旭上過香之後,映照過一次法華經,導致經文難以再次映照出來。
了空眸子落在方旭等人身上,嘴角含着笑意道:“不知是哪位得到了法華經,這門經書原本是我廣乘寺之物,還請施主物歸原主!”
“你如何證明法華經乃是你們廣乘寺之物?”
方旭眸紫色脆響了空,神色平靜的開口道,對方雖說是在笑,可他卻能察覺到對方心中的怒意。
“我說是,它便是!”
了空嘴角依然含着笑意:“若是施主將法華經奉還,他日來我廣乘寺,我當以貴賓之禮對待,若是執意要貪圖我廣乘寺之物,就莫怪貧僧不客氣了。”
方旭神色坦然道:“法不可輕傳,如法華經這等經文,等階之高,非是我等可以傳授的,並非是我不給你,而是此物與你無緣,又何必強求?”
了空微微搖頭道:“法不可輕傳,並非意味着真正的無法外傳,若是你放開心神,任憑我搜魂,這篇經文自然就可以物歸原主。”
法華經雖說只是一篇佛門經文,卻也無法口口相傳,不過其等階並非太過高深,雖說無法口口相傳,在領悟透徹之前,更是不可書寫下來,可若是以搜魂之法探查,還是可以傳授的。
陸輕柔聽到搜魂二字,不禁嬌軀微微顫動,在其認知中,這位了空大師就與魔道中人無異。
陸輕雪也是微微蹙眉,臉色微微泛白,到了這一刻,她終於見識到了空大師的霸道與自私之處,爲了一篇經文,竟然要施展搜魂秘術。
一旦施展搜魂秘術,對於被施展的對象,就將造成不可磨滅的精神傷害,輕則神魂損傷,重則瘋癲癡狂。
“了空大師,你心中貪念太重,了空這個名號顯然不太適合你,依我看,不如改一個,應該叫做貪狼。”
陳楓眸子掃向了空大師,緩緩開口道。
了空眸光收斂道:“諸位施主纔是貪念纏身,現在看來,貧僧似乎要在花名冊上添上幾筆。”
方旭淡淡開口道:“多說無益,法華經就在我手中,想要這門經文,儘管來取就是。”
“還未請教施主大名?”
了空滿臉鄭重之色道。
“方旭。”
方旭眸子掃向對方,神色平靜的說道。
“甚好,甚好。”
了空手中之物陡然變化,左手持着一本花名冊,右手持着一根毛筆,他赫然在花名冊上將方旭二字寫了上去。
宮裝老嫗見到這一幕,心中不禁生出一種怪異之感來,她畢竟見識過方旭的種種手段,而了空僅有內息後期,若是與方旭交手,能否活着離開此地都是一個未知數,可對方卻提前將方旭的名字寫入花名冊中。
了空目露慈悲之色道:“閣下貪心太重,當可入貧僧的花名冊,此番取得法華經後,貧僧不會取施主性命,而是將你關押在黑鐵獄中,反省之身,感化衆生,乃是貧僧一生的追求,從始至終,都不會有所動搖。”
他話音落下,手中的花名冊與毛筆盡皆消失,左手依舊託着金色鉢盂,右手持着鎏金禪杖。
方旭雙手負後,略微可惜道:“只怕你手中的花名冊要止步於今日,再難添上一筆了。”
了空陡然擡起左臂,手中金色鉢盂綻放一抹抹金光,他眸子掃向方旭,淡淡說道:“施主未免有些言之過早了。”
“嗡嗡!”
了空話音落下,金色鉢盂陡然脫離他的手掌,化作一道金色光波,劇烈旋轉起來,投射出一道道金光,陡然膨脹,暴漲,好似化爲一口金色大缸,朝着方旭倒扣而下,要將其攝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