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人隊離開了第九街區中心球場,回到他們訓練的破爛球場。段然嘻嘻笑着,一邊準備着要繼續跑圈,一邊對霍光說道:“光哥,我們從第一場比賽到現在,已經取得了八連勝,這在所有新建隊伍中,可是排名第二的。整個第九街區,只有神風隊在建隊剛開始就取得了十連勝。只要我們再勝兩場,就可以平了他們的紀錄,我們湖人隊一定會越來越強。”說着他已經開始跑上了。
可是跑了兩步,卻發現霍光並沒有開始訓練。段然微微一頓,回過頭去,只見霍光站在原地,像一座鐵塔,一動不動。兩隻眼睛裡含着冰冷的神情看着他。
段然訕笑了兩聲,說道:“怎麼了光哥?雖然我這麼帥,你也不用這麼看我吧?我的性取向可是很正常的,別動什麼壞心眼啊。”
霍光對於段然這句玩笑話絲毫沒有反應,仍然是那樣一動不動瞪着段然,宛如一尊石像。許若龍本來正要進行訓練,此時見這邊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勁,也停下了腳步,不知所措地看着二人。
與此同時,那酒鬼不知什麼時候也來到場邊。今天他似乎還有幾分清醒,對着凌雪揮了揮手,說道:“嗨,美女。前幾次認錯人了,對不住啊。”
凌雪見酒鬼這一次竟然有些清醒,不禁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表示沒關係。
酒鬼提着酒瓶直接在球場邊坐下來,看戲一般看着場中的湖人隊,臉上帶着戲謔的笑,喃喃說道:“早知道會這樣,遲早的事。兄弟?一文不值。”
段然此時被霍光瞪得有幾分毛骨悚然,爲了轉移注意力,他轉過頭來對場邊的酒鬼罵道:“有你什麼事?滾蛋!”
酒鬼嘿嘿乾笑了兩聲,聳了聳肩,並不說話,仍然是一副看戲的樣子。
段然還要再與酒鬼罵兩句,霍光那雷鳴一般的聲音突然鋪天蓋地向他砸了過來:“你能不能停止無聊的單打獨鬥?”
這是在段然開始單打獨鬥之後,霍光第一次直接對段然吼出來。前幾場雖然他也不滿意,但只是用眼睛瞪一瞪段然,當段然自己罰自己跑圈後,霍光也就不再說什麼。因爲他知道段然也知道自己錯了,所以就再給他一次機會。
可是經過這五場下來,他發現段然在明知錯了的情況下,還要一再的犯錯,這已經不是愚蠢了,而是頑固。在這樣的情況下,霍光終於要暴發了。
段然在霍光雷鳴般的聲音之下,嘻嘻一笑,說道:“當然可以停止,只不過要等我再拿到七分。到時候,我會把一個全新的自己呈現在你的面前,會讓你們所有人震驚。湖人隊也會再次回到原來的軌道上。湖人隊就是一列高速前進的火車。我就是司機。我怎麼可能眼看着我的火車脫軌呢?”
“無論你有什麼理由,停止無聊的單打獨鬥,”霍光粗暴地打斷段然的話,“籃球是五個人的運動,在半場比賽中就是三個人的運動。不是你一個人呈英雄博眼球的遊戲。”
霍光顯然憤怒已極,聲音如雷,嚇得場邊的凌雪一動也不敢動。許若龍的表現比凌雪還要膽小,幾乎是往後退了幾步。場邊的酒鬼則嘻嘻地笑着,說道:“來了,來了……”
段然與其他三人不同,他仍然是一副慷慨激昂的樣子,唾沫橫飛濺了霍光一臉:“光哥,相信我,只要再拿到七分,我一定會回到以前那個我,帶領你們,駕駛着湖人這條賊船,航向光明的彼岸,成就最偉大的海賊。”
“段然!”霍光對於段然的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忍無可忍,第一次喊出了段然的名字,“我看錯你了。你根本就不是一名合格的球員,你是個自私自利只顧自己刷數據,絲毫不顧隊友的感受和球隊勝利的蹩腳球員。”
“哈哈哈哈……”酒鬼聽到霍光這句話,哈哈大笑,“終於暴發了,我說過,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
許若龍和凌雪仍然是一句話也不敢說。今天這場內訌,可以說是湖人建隊以來的最大危機,他們想不到任何辦法可以阻止這場危機。
段然聽到霍光那句話,回過頭去,看了一眼許若龍和凌雪,再轉回來時,眼裡竟然閃着晶瑩的淚花,極爲浮誇地說道:“光哥,你這句話也太傷人心了,我的那個小心肝啊,拔涼拔涼的。說真的,你承認不承認這句話有些重了,你真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自從我第一次見你,以後幾十次要找你單挑,你不覺得我是一個堅忍不拔永不放棄的球員嗎?”
“從我第一次和你單挑,被你搞了個十比零,到第二次,中間沒有一個月,就成功在你面前打進一球,你不覺得我有無限潛力嗎?還有前三場比賽中我多次漂亮的助攻,平常訓練時的刻苦,還有給許若龍帶來自信和三分球,這一切的一切,你都看不見嗎?”
嘭——
霍光大手向下一甩,籃球狠狠砸在地上,彈起了足有五丈高。霍光對段然怒吼道:“段然,不要用你平日的沒正形來掩飾你犯下的錯誤。停止你愚蠢的錯誤,否則……”
霍光說到這裡,停了一下,不再說下去。
這個否則讓段然心中大驚,弱弱地問道:“光哥,我弱弱地問一下,否則……怎樣?”
霍光見段然終於不再嘻皮笑臉,似乎怒氣也微微平了一些,但仍然嚴厲地瞪着段然,一句話不說。
這卻更讓段然心中不踏實。
旁邊的酒鬼則滿懷期待地說道:“否則,嘻嘻,球隊解散,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散夥!”
段然本就心中不寧,聽到酒鬼此話,回頭瞪了酒鬼一眼,然後轉頭問霍光:“光哥,如果我下一場還不改過來,你不會真的要我們……解散吧?”
此言一出,許若龍更是手足無措,愣愣地看着霍光。凌雪也忐忑地看着霍光,而段然則做出一副可憐相,眼裡閃着晶瑩,想要用裝可憐來打動霍光,別說出那兩個字來。
旁邊的酒鬼也盯着霍光,眼裡帶着更多的期待,說道:“散夥,散夥,散夥……”
在這四人的目光之中,良久,霍光終於將他的目光從段然臉上移開,似乎不想再看到段然。這讓段然凌雪許若龍都是心中大驚,而酒鬼則點點頭,說道:“就知道會這樣。”
但霍光的話卻大出四人意料:“既然加入了一支球隊,我就不會離開。”
酒鬼有些錯愕地看着霍光,沉思了片刻,眼裡似乎閃過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