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八 襲葉清的老家

第二更

芊芊搬進了林白家裡之後,理所當然地成爲了林家的女主人,後院住的那一大羣妹子們都不禁擔心起來,新來的女主人如果要趕她們走人怎麼辦?但很顯然,她們想錯了,芊芊並不是一個什麼事都喜歡刨根問底的女人,對於家裡住着的這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居然沒有追究的意思,她沒有問她們爲什麼會住在這裡,甚至沒有問她們和林白是什麼關係……她就像對待別的街坊鄰居一樣,友善地對待她們。

女人們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暗感奇怪,芊芊的心究竟是怎麼長的?

和女人們想東想西不一樣,林白沒去考慮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只是在對自己的持續時間感覺到竊喜,第一次雖然落了個三秒男的外號,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後來的時間就越來越正常了,看來這種事果然是要靠鍛鍊的!確定了自己的那方面能力沒有問題,這讓他心裡長舒了一口氣,男人嘛,最怕的就是自己那方面無能。

三天之後,芊芊開始去電池廠上班了,她可不想天天都沉浸在新婚的喜悅當中在家裡混吃等死,她是一個勤勞的女孩,閒是閒不住的,只有在勞動中才能肯定自己的價值,何況電池廠是小白的廠子,她想要努力地爲小白多做點事情。

芊芊剛去上班,葉清就找上了門來,這時候林白正在家門口的藤椅上坐着喝茶,葉清徑直地走到他的面前:“小白,你答應過,陪我回老家一趟,給鄉親們擺酒席。”

“哦。對!哥說過的話就像板上的釘子,是要算數的。”林白對這件事供認不諱。

葉清從背後拿出了旅行包,原來她早就已經準備妥當了。林白也是個行動派,既然如此。那便立即啓程,在屋子裡隨便拿了幾件換洗衣服,給芊芊打了個電話說要去外地一趟,便跟着葉清來到了長途汽車站。

不管是上個時空還是這個時空,林白都不清楚葉清的老家究竟是什麼樣子,這一次陪她回去,也算是能夠更加了解她這個人。

兩人買了去“合江”的車票,在長途汽車上搖搖晃晃地坐了幾個小時的車。到了地方,林白才發現這是一個很小的縣城,一眼望過去到處都是平房,中間點綴着一些半高不高的小樓,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很富裕的地方。縣城旁邊有一條小河流過,這就是大名鼎鼎的赤水河,建國之戰時,紅軍曾經四渡赤水出奇兵,也就是這條河……好吧,能出奇兵的地方就不可能是很熱鬧的地方。必定是些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古怪位置。

“你家是哪棟?”林白好奇地看着周圍那些半高的破爛小樓。

“我家要是住得起這樣的房子,那可真是睡着了都要笑醒了。”葉清苦笑道:“咱們還得轉車……”

林白嚇了一跳,跟着葉清跑到汽車站背後一個管理很混亂的小車站裡。只見這裡有許多面包車,大卡車一類的私家車子在吆喝着攬客,葉清向一個麪包車司機叫道:“師傅,鳳鳴鎮那塊兒你跑不?”

“鳳鳴鎮?”那司機的臉色黑了一黑:“不跑,那地方在大山深處,太偏了,我把你載過去沒問題,但回來的時候只能返空車,相當於只能賺到單程的錢。而且現在出發。到了地方只怕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回來的時候我得在山裡開夜車。好危險的……隨時可能車毀人亡。話說,你這麼漂亮一個大姑娘。穿得也像城裡人,跑鳳鳴鎮那窮地方去做啥?”

葉清有點尷尬地道:“我就是鳳鳴鎮的人,回家探親呢,司機大哥幫個忙吧,我給你雙倍的車費,就不怕放空車返程了。我家還可以招待你住一晚上,你明天早上回來,不用開夜車。”

司機仔細打量了葉清,終於聽出了她的口音裡雜着的合江本地味道,搖了搖頭:“我實在不想跑那條線……你還是找別人吧。”

林白在旁邊聽得不耐煩,喵了個咪,伸手在懷裡一撈,抓出了厚厚一疊錢,也沒數有多少,全都往司機懷裡扔過去:“走不走?不走這些錢就是別人的了。”

司機大汗,整個兒的態度頓時發生180度大偏轉,賠笑道:“走,當然走!鳳鳴鎮那塊兒就數我最熟,這裡所有的司機沒有一個跑得比我好的,就算是開夜車也保準不會開進山溝裡。小姑娘,原來你在城裡嫁了個有錢人,這次回鄉探親是帶老公回來的?”

葉清:“……”

這傢伙說得雖然不中,但也不遠!看來還真是有個眼力的。林白笑着扔給他一包煙:“少說廢話,嘴巴用來抽菸。”

兩人上了麪包車,坐在後廂裡,車子發動上了山路,開始穿行在崎嶇不平的山間土馬路上,不時地搖晃兩下,從車窗看出去,公路兩邊都是古怪的石頭山,植被很薄,到處露出黑乎乎的山石,山坡上東一塊兒西一塊兒都些不成氣候的田地,稀稀拉拉種着些農作物,夏天的大太陽暴曬在這些農作物上,它們都垂頭喪氣的顯得很沒精神。

林白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貧窮的地方,上次在大涼山裡看到的村民們更窮,他是有個問題想不通,不禁問道:“葉姐姐,十一年前……我不是給了你一大筆錢嗎?你咋沒有用那筆錢把父母接出來?”

葉清的臉色略有些發紅,低聲道:“我沒怎麼敢動用那筆錢,只在開店時拿了一點出來,別的都封存着。”

“爲啥不用?”林白大奇。

葉清低聲道:“那筆錢,是……你對我做了那事之後賠償給我的……我思前想後,總覺得不能用,不然……豈不是成了賣身……出賣身體賺錢了麼?我雖然窮,但那種錢是不能要的,我想等自己賺了錢,再接父母出來,但是……我做生意老是虧錢,唉。”

林白心中不禁有點難過,上個時空的葉清,從來沒有提過自己的父母,肯定是她覺得自己的錢來得不乾淨,不敢拿去給父母用,免得玷污了老人家的名譽。實際上,上個時空的她從來都不是真正的她,她用“佳佳”這個名字的同時,也給自己戴上了一張面具,所展現出來的一切都是僞裝的,虛假的表情、虛假的語言、虛假的動作……只有這個時空的葉清,才讓林白看到了她純樸的一面。

車子在顛簸的山路上走了好幾個小時,終於來到了凰鳴鎮,到了鎮子居然還沒到她家,還要向着山裡再駛大半個小時,這纔到了一個叫做“白銀灣村”的小村子,村子左邊是山,右邊有一條小河,到了傍晚的時候,陽光會照着河水泛起一片銀光,所以又叫白銀河,河水在村邊拐了個彎,所以村子就叫做白銀灣村了。

車到她家門前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2點,葉清本想招待司機留宿一夜,但那司機收了林白給的“鉅款”,哪裡還介意跑夜路,大笑着駕車衝進了夜幕裡,葉清只好默默地祈禱司機大哥別翻進山溝裡去。

站到家門口,葉清的心情便已經不平靜了,胸口起伏得厲害,想伸手敲門,卻似乎沒有力氣。林白打量着她家的房子,典型的農家小屋,平房,牆壁是用磚塊和泥巴砌的,屋頂上蓋着瓦片,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砌的房子,牆壁上的泥灰多有脫落,瓦片也有許多破損了……古舊的木門上有許多劃痕,看起來像是小孩子不懂事在門上劃的。

林白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戶人家肯定很窮!農村裡富裕一點的人家都蓋了雙層小樓,牆壁也會刷得很白,但葉清的家卻明顯沒那財力。

“空空空!”敲門聲在夜晚的山村裡異常的清晰,過了好一會兒,屋裡才響起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誰啊?是村裡的王叔嗎?半夜三更敲個鬼啊。”

葉清的眼裡瞬間就有了淚水,大聲叫道:“小葉子,我是你姐,快來開門。”

那年輕男子“嘎”地驚叫了一聲,然後就聽到屋子裡響起了拖鞋在地上啪嗒啪嗒跑起來的響聲,男子一邊叫道:“爸、媽、大葉子回來了!”一邊飛快地跑到了門口,“吱嘎”聲響,老舊的木板門從裡面拉開了,一個穿着粗布土衣服的黑乎乎小夥子站在門口,看到葉清的一瞬間就淚流滿面:“老姐……你終於回來了。哎?旁邊這男人是誰?”

葉清的臉蛋稍紅:“這是你姐夫。”

小夥子目瞪口呆地看着林白,過了沒幾秒鐘,小夥子的背後又竄出兩個老人,看到葉清,老淚縱模:“大葉子,你總算是回家來了。”但面對林白的時候,他們也和小夥子一樣,眼神古怪,似乎在說:“這小子誰啊?”

葉清只好不厭其煩地再介紹一次:“爸、媽,這是我給你們找的女婿,這次回鄉,是專門回來擺酒席宴請鄉親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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