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放過他?當然,我陸九天怎麼說也是念園的首徒,我們念園不崇尚殺戮,所以我是不會殺他的。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今天我就要他下跪,要他用下跪的方式明白他和我的差距,讓他明白這就是不識時務的後果。哼!”冷哼一聲,消失的陸九天猛的出現在了劉建雲的身前,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君王當道一般,不容他人質疑。
“不要……”
銀瓶心中一震,對着陸九天喊道。
要是劉建雲就這麼下跪的話,很可能會對他的心裡產生極大的負面影響,留下一個難以磨滅的創傷,要是他過不去這道坎的話,可能今後的修爲就會永遠止步在凡人境界的。
但是陸九天好像沒有聽到一般,雙手一指劉建雲,口中淡淡的喊道:“跪下,記住,今天你是給我跪下的。不僅如此,今後每見你一次,都要向我下跪一次,不然,我就會親自動手的,就像現在這樣。哈哈……”
頓時,劉建雲感到一股更加磅礴的威嚴朝着自己不要命的壓了過來,任憑他如何的反抗,也逃不過威嚴的掌控,在堅持片刻之後,雙腿終於一屈,撲通一聲,跪在了陸九天的腳下。
“哈哈哈哈……恨我是不是?這個世界可沒你想的那麼天真,有實力就是主子,沒有實力的就是奴才,只要你有實力,照樣可以讓我下跪的。”
陸九天哈哈大笑一聲,轉過頭看了銀瓶一眼,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身子一縱,竟然瞬間就出現在萬米之外。銀瓶一愣,繼而面色大變,指着陸九天的方向喃喃道:“縮地術,他怎麼會我們銀家的縮地術?”
靜靜的跪在地下,劉建雲沒有說一句話,在他跪下的那一刻,時間對他而言彷彿就像是靜止了一般,四周所發生的一切也像是無聲電影一樣,只是靜悄悄的放映着,而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作爲一個男人,在受到這種侮辱之後,本應該極度的憤怒,但是此時劉建雲的內心卻心如止水,沒有絲毫的波瀾。就在他跪下的那一刻,他就好像穿越時空了一般,來到了一個充滿了紫色氣體的空間,一來到這裡,劉建雲就感到出奇的平靜,原本憤怒的感覺也瞬間一掃而空,有一種淡淡的空靈的感覺,就連思維也好像變得更加的通透順達了。不過這個空間好像沒有邊際一般,劉建雲恍恍惚惚的走了不知道有多少年了,但是四周除了紫色的氣體之外,竟然沒有看到任何的東西。不過此時他的心境卻出奇的平靜,沒有一絲的煩躁,只是不斷的重複着一個動作,反覆的向着前方走去。
最終,劉建雲在紫色的空間內走了幾百年,或許是幾千年後,終於在前方看到四個發着白光的球體,走進一看,赫然就是在鹿香書院時跑進他額頭的‘放眼天下’四個字。
“轟隆隆……”
在劉建雲接近四個字的時候,忽然平地響起了陣陣的雷鳴聲,‘放眼天下’四個字也似乎看到了他一般,紛紛朝着劉建雲飛奔過來。
劉建雲很想躲開這四個字,但是他的內心卻在不斷的告訴他‘不要躲開,不要躲開,不要躲開……’
“轟……”,“轟……”
……
在‘放眼天下’四個字接觸到他身體的瞬間,紫色的空間就開始片片龜裂了開來,四個字也加快速度融入劉建雲的體內。與此同時,在蜀國梅蘭鎮的鹿香書院也猛的發出一聲爆鳴聲,緊接着整個梅蘭鎮的人就看到一股紫紅色的光芒從鹿香書院沖天而起。等到鹿香書院的人反應過來,去察看的時候,卻發現書院那已經破碎的牌匾赫然又完好無損的掛在了書院的門口,而且還時不時的發出一種紫色的光芒,把整座鹿香書院都籠罩在了其中。
紫紅色的光芒沖天而起,在飛離元元大陸不過萬米的高空就直接破碎層層的空間,來到了一個不知名的黑色星球上。
原本寂靜的星球猛的一陣抖動,四周的靈氣瘋狂的朝着一個方向涌去,不過片刻的時間,紫紅色光芒就和靈氣彙集的中心點撞擊在了一起。
同時,天空中出現了一個黑白交錯的大手,大手一出現,就朝着撞擊點抓去……
“哈哈哈哈……這天算得了什麼?千年成魔,萬年反成聖。待我出關之日,就是我徐元逆天而上,改天換命之時。哈哈哈哈,爺爺,爺爺,元兒必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大手上忽然出現一個模糊的人影,正抓着一個鮮紅欲滴的東西在仰天哭泣,雙眼之處更是不斷的流出血紅的淚水,說不出的悲慟。雖然看不清這個人影的具體樣子,但是在隱約之中還是能看到他身上有一條條黑白交錯的東西在流動,一股股恐怖的威壓正順着其中盪漾着,時而就像怒海狂潮一樣,奔騰不息;時而又像是小橋流水一般,涓涓細流;時而又像大洋湖水一般,風平浪靜,沒有絲毫的動靜……
“去吧,以後我再去元元大陸找你,希望到時候你還在……”
許久,模糊的人影停止了哭泣,朝着他手中那鮮紅欲滴的東西不斷的打出手印,在打滿九千九百個手印之後,他手上的東西開始不斷的抖動起來,最終化作一股紅光,向着深空不斷的飛去……
與此同時,劉建雲的識海猛的傳來一陣波動,他就好像受到了什麼攻擊一般,額頭不斷的傳來一陣刺痛的感覺。
劉建雲條件反射的朝着額頭摸去,竟然發現額頭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流出了絲絲的鮮血,輕輕的擦了擦,他輕輕的一笑,也不在意。
但是他卻沒有發現,在他額頭上赫然已經多了一個鮮紅的小點,因爲這個紅點很小,所以衆人也沒有在意,以爲是劉建雲沒有擦拭乾淨的原因。
“走吧,我們現在趕緊去新月,說不定天祿兄碰到什麼事需要咋們幫助呢?”不大一會,劉建雲站了起來,倘然得說道。
黃一香一愣,不明白劉建云爲什麼在受到那麼大的侮辱之後竟然還能做到恍若無事,不禁好奇的問道:“袁雷,你沒事吧?”
銀瓶抿起了嘴巴,笑道:“你看他像是有事的人嗎?我看他必然是看透了一些事情,所以纔會毫不在意的,枉我先前還那麼擔心,擔心你心中不能放下自己被侮辱的事實,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想通了。憑藉着你這空靈的思想,你以後恢復功力,達到金身期的修爲恐怕不遠了吧,哈哈……”
劉建雲也是淡淡的一笑,不可否認的點了點頭。的確,剛剛在莫名的空間走了一遭之後,雖然連自己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是他的心靈卻好像被人洗滌過了一般,忽然變得廣闊了起來。這個廣闊並不意味着劉建雲就已經放下了自己被侮辱的仇恨,這種仇恨反而更加的深刻了,不過與此同時,他的內心深處卻多了以前所沒有的冷靜。
報仇,那是必須的,但是那也要等到以後有實力了再說,不然現在貿然出頭,反而會葬送了自己。不同於以前的想法,現在他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