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人的話語,陳真立刻明白了,原來這是個倭人,難怪語調如此奇怪。他們在外面靜靜聽着,姜登選似乎考慮了半天,最後才嘆氣道:“打西部特區我沒有意見,只是老帥對我們恩重如山,現在老帥屍骨未寒,我們就對付新帥,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姜兄過濾了,我們只是想要軟禁少帥,並不是要害他性命。等到咱們掌握了國家大權,少帥會明白我們的苦心,到那個時候就算還政於少帥就是了。何況今天晚上你私自調動軍隊,已經說不清楚了,就算現在退回去也難免遭到懷疑。”楊宇霆笑着回答道。
“好吧,那咱們就幹這一票,不過今天晚上各路人馬都要歸我指揮。我會盡量減少傷亡,畢竟雙方都是咱們自己的弟兄,能少死一些總是好的。”姜登選最後下定了決心,咬着牙回答道。
“這就對了,歷史會記住我們的選擇,姜兄也必定憑藉此次青史留名。”楊宇霆興奮的心情從語調中都能感覺的出來。
“你們就算留名也是遺臭萬年,當個與秦檜起名的賣國賊而已。”一個深沉的聲音從帳篷的角落處傳來。這個聲音雖然不大,聽在帳篷中四個人的耳邊,卻猶如平地上起了個炸雷。
四人吃驚的轉身望去,發現兩個全身漆黑的男子站在帳篷的角落處。他們身邊帳篷上那個大洞昭示着,他們是割破帳篷鑽進來的。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這個聲音陳真剛纔聽到過,正是軍隊的主將姜登選。
陳真沒有回答,他只是冷笑一聲身體突然動了。一旁姜登選的副官全身緊繃,他在發現兩人之後,始終保持着全神戒備,當發現陳真身體一動,他就衝了過去企圖阻止對方。沒想到陳真的速度讓他大出意外,副官的身體尚未做出動作,對方已經如一陣風般從他的身邊刮過。等到副官清醒過來的時候,陳真已經到了姜登選的身後,他一手卡住姜登選的脊椎骨,一手用短刀抵在了對方脖子上。
姜登選也是個練家子,本來他也不至於如此不堪,但對方的速度大出意料,讓他沒有時間反應。等到姜登選想要反抗的時候,他的脊椎骨已經被制,陳真手上微一用力,姜登選已經全身發麻難以發力了。
“你要幹什麼,快放了姜師長。”副官厲聲喝道。
“這位朋友有話好說,我們似乎並無仇怨,何必挾持人質。”楊宇霆連忙勸阻。
陳真看了看楊宇霆,又看了看另外一個沒說話的人,這自然就是那個倭人了。陳真看了看那個倭人道:“還未請教這位倭國朋友高姓大名。”
那個倭人一愣隨即點頭道:“在下町野和儀,是奉系前任大帥的軍事顧問。”
“原來是町野和儀顧問先生,沒想到你還是個倭國間諜。”陳真冷笑道:“說什麼爲了東大陸共同繁榮,我所聽到的消息可都是倭國武力入侵華蘭,屠殺我們的百姓,劫掠我們的財貨。所謂東大陸共榮只不過是倭國人榮耀,其他國家的百姓受奴役而已。據我所知倭國的既定國策是侵佔整個華蘭大陸,然後將華蘭民族的所有人殺光,以倭族人取而代之。這個鵲巢鳩佔的計劃真是打得好算盤,那個時候整個東大陸只剩下倭國人,自然不需要分彼此,大家共同繁榮了”
“這位先生似乎對倭國有所誤會,我們是非常友善的國家。”町野和儀臉色變了變,口中卻依然不急不緩的說着。
“是嗎?不知道你是否隸屬於北華城的青木機關?竟然有這麼好的定力。”陳真冷笑了一聲,對方確是臉色大變。青木機關在這個時代負責倭國在整個華蘭的情報機構,是非常秘密的組織,並不爲外人所知。如今對方輕易的就說出了青木機關的名號,顯然早已知道了他的身份。
實際上青木機關的名號是趙守宏曾經說過的,他只不過是將歷史書的東西搬出來而已。陳真在這裡說出青木機關的名號,也只是出言試探,不過從對方的臉色可以看出,他猜的一點也沒錯。
沒想到陳真道出對方來歷,町野和儀臉上抽動了兩下,身體陡然向後飛退,其後退的速度與他肥碩的身體極不相稱。“不要讓他出去。”陳真此話一出,始終在旁邊虎視眈眈的靳波身形一動,立刻擋住了町野和儀的撤退道路。
町野和儀的身手竟然十分靈活,他那寬大衣服的袖子甩動,一柄雪亮的短刀出現在了手中。靳波的目光銳利,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對方的兇器,他也抽出自己的短刀與對方打在了一起。
以靳波由陳真和霍元甲親自指導,出身龍牙特戰隊的手段,竟然只與町野和儀打成了平手,讓陳真不禁暗暗心驚。陳真曾經在倭國留學多年,對那裡的武功流派非常熟悉,見到對方身手了得,他微眯起眼睛,仔細觀察着對方的手法。
“原來是北辰一刀流,不知道千葉重太郎與你如何稱呼?”陳真很快認出了對方的作戰方式,正是倭國非常流行的北辰一刀流,這個流派在江戶時代末期開始流行,由倭國著名劍士千葉周作成政創立,一直人才輩出。
在明治維新時期,倭國著名的暗殺組織新撰組的伊東甲子太郎、山南敬助、清河八郎、藤堂平助等著名劍手都出自北辰一刀流。剛纔陳真所問的千葉重太郎正是北辰一刀流的創始人千葉周作成政的長子,也是如今這個流派中仍然存活的輩分最高的人。
聽到陳真詢問,町野和儀在攻擊的間歇回答道:“正是在下的師祖。”
“原來如此,我曾經和他的幾個徒弟交過手,只是沒有一個能勝我的,不知道你是誰的徒弟。”陳真冷笑道。
“大言不慚,聽你的是聲音絕對不夠四十歲,怎麼可能打敗我的老師。”町野和儀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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