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守宏的話,再次讓衆人愕然,他們沒想到華蘭自產的飛機居然能與西大陸強國相比,這在此時的華蘭,簡直是不可能的。看到衆人驚愕的眼神,趙守宏笑道:“不如這樣如何?因爲喜歡飛行,我在雅州航校也學了幾天,今天借航校的飛機,我也飛一圈行不行?”
趙守宏的話讓幾人面面相覷,他們沒想到趙守宏竟然也會飛行。潘世忠和秦國鏞顯然有些不服氣,他們自然表示支持。袁隗也想看看趙守宏究竟有何等技術,也點頭表示同意。
趙守宏帶好秦國鏞送來的風鏡和飛行帽,快步爬上了飛機。趙守宏雖然沒有飛過高德隆飛機,但他見多識廣。當初在軍隊訓練的時候,他連速度超快的宇航穿梭機都駕駛過。後來因爲興趣愛好,他飛過馮如飛機廠出產的所有型號飛機。有這樣豐富的飛行經驗,操作更加簡單的高德隆飛機對他毫無難度。
隨便擺弄了幾下,趙守宏示意地勤人員扳動螺旋槳,將發動機啓動了。排氣管突突的冒出黑煙,地勤人員很快撤離了現場。趙守宏單手握住操縱桿,小心的將機頭對準跑道。隨後他將風門完全打開,將油門也推到最大,飛機發出微微的震顫,在跑道上越來越快。
雙翼機的升力更大,僅僅使用了三百多米的跑道,這架高德隆飛機就穩穩的擡起了機頭。趙守宏知道如今的飛機動力不足,機體的強度也低,無法承受直接揚起機頭爬高的動作,所以他如其他飛行員一樣,讓飛機在盤旋中緩緩上升。
飛機被他升高到一千五百米的高空,在這裡的空氣已經顯得比較寒冷,尤其是在開放式座艙內更加難受。趙守宏將風鏡拉下到眼前,隨後一推操縱桿,向着地面俯衝而去。飛機以四十五度角向着地面衝去,在俯衝過程中趙守宏向右一壓操縱桿,飛機頓時在俯衝過程中做起了橫滾。這樣的飛行動作非常危險,很容易進入尾旋狀態。普通的飛行員一旦進入尾旋,飛機八成都會墜毀,就連潘世忠這樣的高手,也不敢說每次都能改出。
看着趙守宏做出這樣一個瘋狂的機動動作,潘世忠和一衆飛行教官都驚得站了起來。見到飛行教官們滿臉驚容,袁隗不免好奇的問道:“怎麼?守宏飛得很好嗎?”
“好,當然好。”潘世忠機械的點點頭:“這個動作全世界敢飛的不超過十人。”
“是嗎?”袁隗也感到有些驚愕。但是趙守宏的飛行表演尚未結束,而俯衝橫滾只是個開胃菜而已。隨後趙守宏的超低空前滾翻,六連橫滾等動作,幾乎將高德隆飛機的性能運用到了極限。如果不是聽到飛機的機身傳來咯吱咯吱的不堪重負般的聲音,趙守宏害怕飛機空中解體,他的動作還會更大。
趙守宏飛得暢快淋漓,直到油表顯示快要沒油了,他才戀戀不捨的返回了地面。飛機落地的時候,來了個漂亮的三輪同時着陸,飛機連一點顛簸感都沒有,就如是被人放在地面上一樣。
當趙守宏跳下飛機,南苑航校的教官和學員都圍了上來,他們已經將趙守宏當做是神一般的人物了。
袁隗並不知道,趙守宏的這次飛行震撼了整個南苑航校,讓他們留下了雅州航校更加權威的印象。後來這屆學員中的不少人,都轉而前往雅州航校繼續進修,並最終投入了蜀軍,這是袁隗始料未及的。
不過現在袁隗真正關心的可不是空軍,他更希望知道趙守宏的政治傾向。又對航校的教官和學員們勉力一番之後,袁隗和趙守宏又坐上了馬車。
馬車裡只有袁隗和趙守宏兩人,這讓他們得以討論一些機密的問題。袁隗再次問道:“不知道守宏以爲華蘭當用何種政體,才真正的適合國情?”
“遍觀西大陸諸國,民主政治已經深得人心。國家越是發展,百姓們參政議政的想法就越是強烈,所謂民心不可違,所以民主制度勢在必行。”趙守宏的話讓袁隗的臉色越來越黑,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些不好的想法。
趙守宏自然不是要讓袁隗不痛快,說到這裡他突然話鋒一轉:“可是民主制度也分爲兩種,依照華蘭更容易接受帝制的民間思想,我看君主立憲制更爲適合國情。”
聽到趙守宏後面的話,袁隗的臉色當即多雲轉晴,他再次試探道:“依守宏之見,應該將溥儀重新扶上皇位?”
“當然不可以。所謂君主立憲制的第一個要求,就是君主必須屬於主體民族。以華蘭的民族構成,後金族只佔全國很少的一部分,難以稱爲主體民族。所以要想在華蘭建立君主立憲制政體,君主必須是華蘭族人。”趙守宏的話算是說到了袁隗的心坎裡。
袁隗當即拍案而起:“依守宏所說,我應該順應民意,繼任帝位?”
“理當如此,等到大總統登基之後,再行立憲之事。”趙守宏此時才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不知道守宏是否願意助我?”袁隗詢問道。袁隗用希冀的眼光看着趙守宏,對方卻是一言不發。
“難道守宏不同意?”袁隗反問道。
趙守宏搖頭道:“只怕我人微言輕,就算願意扶助大總統,也未必可以見到成效。”
“這還不好說,等到我登基之後,立刻封守宏爲武毅親王。”袁隗大手一揮許了個空頭人情。袁隗並不傻,在登基之前就要給趙守宏實際的好處,否則人家憑什麼支持你。
趙守宏心頭暗暗冷笑,不過他的表情卻是滿臉苦笑:“大總統萬萬不可,我絕不能接受任何新朝官職。”
“這是爲何?”袁隗頗爲詫異的問道。
趙守宏道:“但凡支持分爲內援和外援,像如此立位的大事,兩種支持缺一不可。如今北華城政府人才濟濟,內援並不缺乏,大總統所缺的只是外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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