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哈切夫斯基的話讓伏羅希洛夫臉色陣紅陣白,可是自己只是副總指揮,根本無權命令對方也是事實。爲了不給對方軍法從事的藉口,他也只好作罷。只不過伏羅希洛夫臨出門的時候氣呼呼的甩下一句話:“對於這件事情,我會上報最高委員會的,我希望你到時候能解釋這一情況。”
對於伏羅希洛夫隱隱的威脅,圖哈切夫斯基纔不會在意,他立刻命令向莫斯科發電報,申請立即撤軍。讓圖哈切夫斯基沒有想到的是在斯特林的鼓動下,布寧再次駁回了他撤軍的請求,並且要求其在五天之內攻克華沙。
這根本就是一項無法完成的任務,對此圖哈切夫斯基感到非常鬱悶。無奈之下,圖哈切夫斯基只好投入了自己所有的預備隊,希望能夠打出一個奇蹟來。然而在華沙城下奇蹟的真的出現了,不過卻非是在紅羅軍一方。
原來在華沙城下的紅羅軍分爲三個部分,第一集團軍、第四集團軍和莫濟裡攻擊集羣組成。就在16日這一天,白蘭軍的援兵終於到了,才華橫溢的西克爾斯基將軍率領着他的第五集團軍,突然出現在弗克拉河東岸,並對第四集團軍的側翼發起了進攻。
正在進攻華沙的紅羅軍部隊已經派上了全部預備隊,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抽調兵力過來圍堵,結果紅羅軍第四集團軍只好步步後退,頑強抵抗着對方越來越強大的攻勢。
然而西克爾斯基並沒有一味與第四集團軍死磕,他率領一直奇兵,趁着紅羅軍第四集團軍後退的機會,從被拉開的空隙處攻了進去,直接斜插入莫濟裡攻擊集羣的側後。
作爲紅羅軍三支大部隊中的一個,莫濟裡攻擊集羣是最爲薄弱的環節,這一次西克爾斯基的進攻方向找的又相當準確,直接打中了對方的要害。被調到這個方向上來擔任指揮的伏羅希洛夫突然發現指揮部附近出現了敵軍,他連忙帶着所有指揮部成員倉皇后撤。
指揮部的後撤動搖了軍心,原本戰鬥力就比較弱的莫濟裡攻擊集羣不得不後撤,但在西克爾斯基第五集團軍的猛烈打擊下,後撤很快變成了潰逃。伏羅希洛夫指揮的莫濟裡攻擊集羣后撤,造成了紅羅軍全線崩潰,剩下的第一和第四集團軍也不得不向後撤退。
圖哈切夫斯基這次真的憤怒了,原本他讓伏羅希洛夫負責指揮莫濟裡攻擊集羣,是因爲他想要讓耳根清靜一些,此外這支部隊夾在第一和第四集團軍中間,可以受到其他友軍的照顧和支援。
可是現在因爲白蘭軍援兵的突然出現,直接攻擊了莫濟裡攻擊集羣,完全打亂了圖哈切夫斯基的計劃。本來伏羅希洛夫如果身先士卒,完全可以拖住西克爾斯基的白蘭第五集團軍,等到紅羅軍的另外兩個集團軍合圍上來,就能夠全殲對手。
如果這一支白蘭軍的主力被殲滅,勢必影響華沙人守城的決心,他的勝算就大得多了。可是伏羅希洛夫的臨陣脫逃,毀掉了紅羅軍的所有進攻計劃,現在圖哈切夫斯基就算想要繼續進攻也不可能了。
武器輜重丟失大半,圖哈切夫斯基知道事不可爲,立刻命令全軍徐徐後退,一邊收羅潰退的士兵,一邊向着國內退去。白蘭軍總指揮畢蘇斯基元帥想要撿些便宜,命令白蘭軍整兵追擊,但很快他們就遭遇了支援上來的布瓊尼騎兵的突擊,在損失了數千人之後不得不選擇了後撤。
紅羅軍撤回國內,白蘭軍也無力再追擊,雙方的戰事終於平靜了下來。此時的雙方都意識到,大戰已經難以爲繼,在雙方代表和談之後,最終達成了停戰協議。雙方沿着當前的實際控制線劃分國界,互相承認國家的存在,互相交換俘虜,不向對方要求戰爭賠償之類的條款被正式簽署,紅白戰爭最終結束了。
此役白蘭國損失大批軍隊和物資,卻沒有取得什麼像樣的戰果。反觀紅羅軍卻收復了全部失地,並從白蘭國境內搜刮了大筆財富,總算沒有太大損失。不過大戰平息之後,事情卻還沒完結。
歸國的伏羅希洛夫害怕圖哈切夫斯基將他臨陣脫逃的事情捅出去,所以搶先反咬一口,聲稱圖哈切夫斯基在總部強令其進軍之後,故意貽誤戰機,結果造成了全盤崩潰。處於政治目的考慮,斯特林支持了伏羅希洛夫的誣告,併爲這個鐵桿盟友拼命造勢,彷彿如果不是伏羅希洛伕力挽狂瀾,紅羅軍就將全軍覆沒一般。
對於伏羅希洛夫的信口開河,圖哈切夫斯基氣得夠嗆,他當即向列寧反應真實情況,聲稱是伏羅希洛夫率先逃跑,這才造成了全軍崩潰的結局。圖哈切夫斯基是個純粹的軍人,他從來不會在政治方面玩陰謀詭計,只是有什麼說什麼。何況圖哈切夫斯基所說的情況,很快得到了許多軍官的支持何證實,很顯然情況十分明瞭。
布寧也看得出來,伏羅希洛夫根本就是爲了推卸自己的責任而說謊。可是作爲自己最得力的助手,斯特林在黨內的影響力很大,何況臨陣脫逃的罪名極大,如果送到軍事法庭就是槍斃的罪名。處於拉攏斯特林的考慮,布寧不可能將他的鐵桿盟友槍斃掉,因此布寧只好裝糊塗。
爲了給雙方打和,布寧只好讓病情稍有緩解的伏龍芝來決斷。布寧以爲伏龍芝是自己的親信,只要稍微示意一下,讓伏龍芝和稀泥,這件事情也就過去了。誰想到伏龍芝是個嫉惡如仇的人,他在深入瞭解此事之後,對伏羅希洛夫的爲人非常反感,在布寧將此事交給他之後,他當即要求將伏羅希洛夫送交軍事法庭審判。
伏龍芝的做法把布寧嚇了一跳,這個時候他只好親自出馬,一面安撫伏龍芝讓他暫緩決斷,一面在雙方之間進行溝通。對於自己的親信,布寧向伏龍芝解釋了政治方面的考慮,以及他不能太過嚴判伏羅希洛夫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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