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一響彷彿是發出了信號,那些士兵都以爲己方遇襲,紛紛開槍射擊。槍聲一響所有人都亂了,正在隊伍前面神氣活現的戈林大腿和小腿都中了彈。希斯勒把身體緊緊貼着人行道,纔算沒有受傷。
這次近乎和平的請願活動,很快變成了警察對社工黨成員的鎮壓活動。儘管希斯勒僥倖逃脫,卻難免在兩天後被警察逮捕了。在這場衝突中,16名社工黨的支持者和3名警察被打死,慕尼黑血案由此而成。
幾天之後法院對這次事件進行了判決,希斯勒被判5年有期徒刑在蘭茲堡監獄服刑,社工黨的不少成員也紛紛被下獄。後來希斯勒在監獄中呆了八個月,這段時間他口授寫成了一本自傳,書名叫做《我的奮鬥》。當然這一切都只是後話,因爲在這個時代條頓國已經暫時被邊緣化,其國內的任何動盪,都引不起世界的急流,而同樣無法引動世界的另外一個地方,也在發生着一件大事。
就在啤酒館暴動之前的十天,肅清了皖系勢力的直奉兩系最高指揮官張作霖和曹錕在北華城會晤,希望能夠對戰後兩派的權力分配作出劃定,以免出現什麼誤會。
這次大戰直奉兩系可謂有得有失,雙方的利益分配並不平均。本來只有七萬兵力的奉系傾巢而出,只在奉天省留下了一些地方保安團駐守,其他主力部隊全都被帶入關內。
張作霖雖然號稱坐擁冥北三省,但事實上並非如此。當初西部特區與倭國達成協議,平分羅剎帝國的土地,西特軍就曾經進入過黑菱江和北薊兩省。儘管戰後西特軍撤出兩地,卻組織起了一些民間武裝力量。
這些武裝力量並不強大,頂多只是能夠守衛本省安全,維持地方治安而已但正是因爲這些武裝力量的出現,讓兩省幾乎成了西部特區之外的隱形領地。儘管張作霖很清楚,自己的奉軍如果北上,一個月內就能收復兩省,但是西特軍的威名赫赫,精明如他有怎麼敢去捋這個虎鬚。
因爲西部特區的無形壓力,讓奉軍成了真真正正的奉軍,只是坐擁奉天一省之地。地盤太小造成財力不足,連帶着奉軍的兵力也不充足。在另外兩大派系都有幾十萬部隊的時候,奉軍僅有可憐的七萬正規軍。
這次張作霖將主力部隊全部帶出奉天省,實際上但了很大的風險。西特軍始終是壓在他頭上的大山,一旦西特軍突然出兵,奉天省就不歸他所有了,到時候他連喊冤的地方都沒有。
東面的倭人同樣不好對付,儘管張作霖一直接受倭國的援助,裝作是倭國的傀儡。但是身爲一名愛**人,張作霖此舉只是不得已而爲之。他的心裡非常清楚,倭國亡我之心不死,哪怕是他這個名義上的傀儡,也不得不防上一手,這一點從上次倭國組建後金流亡政府就能看得出來。如今這個流亡政府在良弼的率領下,還在高麗境內打轉轉,據說倭國正在考慮將高麗作爲後金政府的統領之地,以對抗華蘭國的勢力。
一旦倭國的高麗駐屯軍趁着奉天省空虛,派兵越過邊境線,奉天立刻就會易手。不過精明的張作霖卻察覺到了西部特區和倭國在冥北地區的明爭暗鬥,如今他們雙方互相牽制,而奉系則是夾縫中求生存。如果他將大部隊抽空,兩方因爲互相牽制,都不會出兵的。何況在夾縫中求生存也不是長久之計,張作霖必須趁着這次的機會賭上一把,壯大奉系的勢力以求自保。
正是因爲這樣破釜沉舟的心態,讓張作霖率領全部主力入關,與直系一起打敗了皖系部隊。這次大戰奉系繳獲不少,不但打垮了皖系三個師的部隊,還攻取了豐臺大營,將皖軍的軍械庫搬了個精光,可謂大賺一筆。
除此之外,奉系還搶佔了察哈爾、熱河兩省,以及直隸省大半,光是這些地盤的稅收,就足夠張作霖再擴充五萬部隊了。
儘管奉系收穫頗豐,但比起直系來還差得遠。因爲奉系遠在關外,作戰地域又是在直隸省內,所收穫的利益自然比不上內線作戰的直系。當初手握十幾萬重兵的曹錕在大戰伊始,就命令各地部隊全面開花,因此搶佔了龍江和紅河流域的大部分省份。如今直系手握齊魯、江北、江南、中原、南原、中南、會稽、江左等近十個省份,軍隊擴充到四十萬,已經遠超奉系。
儘管兵力雄厚,曹錕卻不敢有絲毫大意。他不是不想吞併奉系一統北域系,但是有西部特區在一旁虎視眈眈,他很怕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自己火併奉系會被西部特區撿了便宜。此時的曹錕摸着他那青皮見頂的腦袋,心裡盤算着應該如何與張作霖討價還價。作爲奉系之主。張作霖的難纏是很出名的,如果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被佔了便宜。
足有三米多高的房門被輕輕打開,一名副官側身而入輕聲道:“大帥,張大帥來了。”
曹錕擡起頭來,他對着副官揮了揮手錶示開門迎接。副官會意,連忙大門完全打開,將張作霖邀請了進去。
個子不高而精瘦,眼角和眉毛呈同一姿勢的向下垂着,配上嘴角那一抹八字鬍顯得有些土氣。如果不是身穿華麗的軍服,恐怕很多人都會將他誤認爲鄉下老農。張作霖的形象與傳統的冥北大漢有着天壤之別,但誰因爲形象不佳而輕視他,那就等着挨宰吧,就連倭國人也不能免俗。
走入曹錕的辦公室,張作霖笑着讚歎道:“嚯,曹兄這裡好闊氣啊,居然用上了空調,比我在冥京那個窩可要好多了。”
張作霖的話讓曹錕臉色一紅,因爲這裡本就是原來直系領袖馮國甫當總統時的辦公室。在馮國甫因病去世之後,這裡就空了下來。在打敗皖系之後,曹錕當然成爲了直系的領袖,他也就順理成章的進駐了此地。不過現在想起來,似乎有僭越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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