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赫魯眼珠一轉當即道:“根據數十年前麥克馬洪先生與貴國政府簽訂的條約,疆南地區已經劃歸齋尼所有。如今我們與撒爾帝國劃疆而守,北方的土地就應該是我們的,這符合國際法的範疇。”
“是嗎?”葉宜偉突然開口了:“據我所知,麥克馬洪當初是與西疆地方政府簽訂的條約,華蘭國中央政府從未承認過。按照國際法的規範,這種條約應該是無效的吧。”
“雙方畢竟簽訂了條約,就應該符合國際法的範疇。”尼赫魯顯然打算胡攪蠻纏混賴過去,將自己的侵略行爲變成收復失地。
“原來如此,我真是受教了。”葉宜偉突然笑得無比燦爛起來,讓尼赫魯感到有些不妙。
果然葉宜偉突然正色說道:“在數天前,我們與貴國被俘虜的阿魯恰那省省長古地亞簽訂了條約,貴國的阿魯恰那省全部被割讓給我國了。”
“什麼?”尼赫魯瞪大了眼睛道:“他沒有權利代表齋尼共和國政府,所簽訂的條約我們不予承認。”
“那有什麼關係?”葉宜偉眉毛一挑道:“反正就算你們不承認,也是符合國際法範疇的,國際社會應當予以承認。從今以後,齋尼所有北方領土都歸我國管轄了。”
“你……”尼赫魯猛然站了起來,他的臉色通紅卻說不出話來。對方明顯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讓他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看了葉宜偉足有五分鐘,尼赫魯頹然坐回椅子中道:“好吧,我承認侵略了疆南地區,也願意向貴部做出賠償,只是不知道你要什麼樣的條件才能撤軍。”
“既然貴方認清了錯誤,我們就可以開始談判了。這是我方擬定的條款,希望你能夠接受。”說完葉宜偉將一份厚厚的文件遞了過去。
尼赫魯耷拉着頭,猶如鬥敗的公雞,接過文件看了起來。雙眼在文件上來回巡弋着,尼赫魯越來臉色越是漲紅,到了最後他忍不住咆哮了起來:“這是訛詐,徹地的訛詐,齋尼共和國根本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葉宜偉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等到尼赫魯咆哮完了,他纔出聲道:“對於這份賠償,這有詳盡的價目表格,完全沒有任何訛詐的意思。我不知道尼赫魯總理是如何看出,其中有訛詐成分的。”
“你們要求按照級別贖回俘虜,總價值達到三千萬撒爾鎊,這簡直就是搶劫。”尼赫魯咆哮道。
葉宜偉淡然一笑:“這不能怪我們,只能說俘虜太多了。我方總共俘虜貴**政高官與士兵近三萬人,其中士兵每人開價兩百撒爾鎊,尉官價格提升一倍,校官提升五倍,將軍提升二十倍。地方官員省長與將軍等同,其下各級也都明碼標價,你可以計算一下,這有的估值是否太高?”
“就算如此,贖回俘虜的錢也太多了,我們根本負擔不起。”尼赫魯道:“還有你們的物資價格如此之高,但是車輛用汽油的價格,比市價高出二十倍,這恐怕不合理吧。”
“貴方應該知道,我們從西疆地區向疆南轉運物資不易,需要馬幫少量託運,需要通過海拔四千多米的山口,耗時半個月才能抵達。這樣的運輸成本,要你二十倍價錢貴嗎?”葉宜偉的解釋讓尼赫魯閉嘴了,物資轉運困難他也知道,這麼說來成本問題實在難以挑出毛病。尼赫魯又對其他賠款提出質疑,葉宜偉都一一作了解釋。因爲事先早有準備,葉宜偉對答如流,尼赫魯竟然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到了最後,尼赫魯嘆了口氣道:“就算貴方的損失清單成立,我們也無力賠償。超過兩億撒爾鎊的賠款,不是我們這樣剛剛建立的國家所能賠償的。”
“無力賠償是一回事,應該賠償是另外一回事。任何人都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國家也不例外。既然貴國悍然發動了對西部特區的入侵,就要有承擔後果的心理準備。”葉宜偉的話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尼赫魯臉漲得通紅,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他已經實在找不出理由反駁了,但又不認可這樣的條款。雙方的談判陷入僵局,大廳內一時間變得落針可聞。最終還是陳文新打破了沉默:“我們作爲受害方,取得補償是天經地義的。但是齋尼共和國沒有支付能力也是實情,我看大家可以變通一下嘛。”
聽到陳文新語氣似乎有了緩和,尼赫魯心頭又燃起了希望,他連忙點頭道:“不錯,如果可以變通一下,我們願意接受,比如說貸款。”
葉宜偉冷笑道:“以貴國如今的經濟狀況,我認爲你們連貸款的利息都無力承擔。如果想要變通也可以,必須要用實實在在的東西來抵償。”
“實實在在的東西?”尼赫魯眉頭皺了起來。
“我也是這樣認爲的,雖然齋尼共和國缺少資金,但有大片的土地嘛。”陳文新笑道。
“要我國割讓土地?這絕不可能。”尼赫魯怒道。
“如果對方不肯以土地進行賠償,我只好選擇答應撒爾帝國的要求了。”葉宜偉縱縱肩道。
“什麼?撒爾帝國什麼要求?”尼赫魯反問道。
葉宜偉冷冷一笑:“撒爾帝國已經向西部特區派出特使,希望與我們合作對齋尼共和國開戰。等到消滅齋尼共和國以後,我們平分這片土地。”
“什麼?”尼赫魯失聲驚叫,他心裡很清楚一旦西部特區和撒爾帝國聯手,齋尼共和國的敗亡就在眼前。
葉宜偉實際上在說瞎話,撒爾帝國根本就沒有派出使者。但事關國家興亡,就算明知有詐尼赫魯也不敢不信,何況就算現在沒有,這種情況也很有可能發生,他不能用自己的國家冒險。
思量片刻,尼赫魯頹然坐回了椅子中,他的心裡明白齋尼共和國在這場談判中徹底失敗了,他必須答應這些苛刻的條件,否則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對於這次談判的勝利,葉宜偉卻絲毫也不感覺欣喜,他知道這樣的結果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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