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內煉後期!”
只是裴土狗一刀纔剛剛斬落,臉色就是大變,悶哼一聲,連忙飛退。
高陽已經是內煉後期,而他,纔不過內煉中期,力量間,有巨大的差別。
“死!”
一根長劍,斜斜刺出,疾如閃電,迅速刺向了裴土狗的眼睛,清冷的劍光,快到了極致。
無聲無息間,一柄黑色長刀,直接斬在了那長劍之上。
鏘!
幾乎沒有受到絲毫阻礙一般,長劍就被斬斷。
切口光滑如鏡,那出手之人只感覺到手中一輕,緊接着,就看到一道漆黑如墨的刀光,攜帶着無邊的黑暗死寂之意,劃了過來。
好快!
他的念頭才僅僅在自己的腦海中劃過,刀光就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噗!
首腦分離的瞬間,他心中才閃過一個茫然的念頭。
我死了?
正是白子嶽出手了。
一刀斬出,白子嶽根本沒有理會驚駭以及帶有劫後餘生的感激的裴土狗,腳步往地面上一踏。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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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衝擊力量下,石板路面剎那間崩碎成粉末,而與此同時,白子嶽的身形已經消失在了原地,出現在了那高陽的面前。
高陽臉色大變,長刀快速捲起,盪漾之間,空氣都好似出現了細密的顫動,有一種好似蚊蠅在人耳邊飛動之時的煩人之聲。
嗡!嗡!嗡!
刀光捲起,好似驚鴻,斬落之時,更像是滾滾長河,自高壁懸崖之上,席捲而下,白茫茫一片之中,殺機稟然。
三十六式卷刀法!
“好刀法,可惜,有些華而不實了。”
白子嶽輕輕讚歎一聲,絲毫沒有理會那好似漫天飛舞,白茫茫一片的長刀。
只是一刀,也只有一刀,劈落而下。
霸刀訣!
轟!
任是什麼刀法,任是何等精妙技巧,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只能灰飛煙滅。
高陽的長刀倒卷,摧枯拉朽一般的力量,更是讓他的身形盪開,自身前往下,空門大開,幾乎沒有任何阻礙一般,黑色長刀劃過。
“你……”
高陽張嘴,卻有一條狹長無比的血液,自他面部一直蔓延,然後猛地爆發。
噗!
他的身軀,自頭頂往下,瞬間分離而開。
“好,對於叛徒,就該如此。”
裴土狗心中,一股暢快之意就好像炎熱的夏季之中,一桶冰涼的井水迎面潑下,那股舒爽感,自面部往下,不斷蔓延,然後又從椎骨深處,散發了開來,前所未有的爽快。
對於叛徒,他最是痛恨,更別說對方還大刺刺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假借同門身份,要對自己動手。
“殺!”
白子嶽剎那間出手,一步一刀,一步一人,剎那間斬殺兩人的舉動,讓得巫馬兒也有些激盪了起來,長刀一閃,奪向了那位瘦弱矮小的武者。
“好膽!”
那高大魁梧的壯漢大喝一聲,好似驚雷炸響,粗壯的手臂之上,提着一柄重錘,瞬間錘出。
流雲錘法!
重錘翻滾,行雲流水一般,速度雖然不快,卻帶着一股可斷鐵碎石之力。
當!
黑神刀直接與之撞在了一起,重錘彈起,倒飛。
重錘之上,更是留下了一道長且深刻的刀痕。
“好強的力量,好鋒利的刀。”
壯漢臉色驟變,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濃濃的忌憚之意。
他沒想到,自己天生巨力,加上將武道境界修煉到了內煉巔峰,力慣全身之下,配合三百斤重錘,力量何等的恐怖?竟然還是被對方一刀給力壓。
自己體內的勁力,好似滴水入海一般,沒能泛起絲毫的波瀾,反倒是對方的長刀之中,滾滾勁力,好似滔滔江河,直接順着戰錘,涌入他的體內,讓得他的氣血都一陣陣的翻滾。
待到看到自己戰錘之上的刀痕的時候,他的瞳孔更是劇烈的收縮,這長刀,難不成還是那種可削鐵如泥的寶刀不成?
“再受我一錘!”
壯漢口中大吼,身上猛然涌現出一種拼命果敢,不成功便成仁的強大氣勢。
但是,當他一錘落下,氣勢最足的剎那,他卻又在剎那間鬆手,然後毫不猶豫的,轉身就逃。
他逃了!
就連白子嶽的心中,都一陣陣的意外。
這操作,可與他那魁梧雄壯的身軀,氣拔山河一般的氣勢,一點都不符。
事實上,只有壯漢自己清楚,白子嶽的恐怖。
不說那遠勝自己的恐怖巨力,只是對方那可削鐵如泥的寶刀,就讓他心中膽寒。
他清楚,如若繼續下去,當對方長刀斬斷自己的重錘的那一刻,就是自己身隕死亡之時。
而以戰錘上的刀痕深刻程度上看,戰錘斷裂,也不過兩三刀的事情。
所以,他逃了!
決然而果斷,抽刀斷水,毫不猶豫的逃了。
噗!
白子嶽一刀斬出,順着之前的刀口,斬落而下。
那厚實無比的戰錘,頓時破開,斷成了兩半,向着兩旁崩飛而去。
但緊接着,他竟絲毫沒有理會即將逃離而去的壯漢,而是收刀而起,微微站定,嘴角掀起,笑了。
感知到身後白子嶽竟然沒有追趕,壯漢不由產生了一絲疑惑,轉頭望去,卻恰好看到了他嘴角浮起的那一絲神秘的笑容。
笑?
爲什麼笑?
“啊……”
心中剛剛浮現出這一念頭,迴轉過身來的他立即就感覺到眼前一暗,然後心頭一涼,無邊的劇痛隨之就將他所有思緒填滿。
“王護法,別來無恙。”
白子嶽打着招呼說道。
突然出現,斬殺壯漢的,正是數日不見的水務堂護法,王鵬。
“之前就感覺到白兄的實力強大,不同凡響。
今日一見,沒想到就連九印派早已經達到內煉巔峰的流雲戰錘田不二也不是你的對手,甚至都失去了與你一戰的勇氣,要棄錘而逃……當真讓爲兄佩服不已。”
王鵬隨手抽出長刀,看着白子嶽,眼中的驚訝,尤勝於上一次。
上一次,白子嶽雖然一拳打飛內煉後期的戴強,但畢竟對方的實力不強,也沒什麼名聲,是以他雖然驚訝,卻也沒有太過意外。
但是這流雲戰錘田不二可不一樣,他不僅是實打實的內煉巔峰的武者,還在江湖中闖下了流雲戰錘的名號,在內煉巔峰中,都算得上是強者。
可就是這樣的強者,白子嶽手中,卻也只能奔逃而去,這份實力,就當真讓他震驚了。
“與王護法一比,可就算不得什麼了。”
白子嶽謙遜一笑,望向了一旁。
裴土狗和巫馬兒本來還有些險象環生,但在王鵬帶來的人的幫助下,很快就將剩下的兩個九印派弟子斬殺。
只有巫馬兒因爲意外,手上被劃傷一刀,傷勢並不嚴重。
“不過,與白兄的實力相比,你手中的這刀,纔是真正讓爲兄羨慕不已。
我就說,爲什麼白兄始終不願意將刀轉讓給爲兄,原來竟是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刀。
看來上一次覆滅九印兵器坊中,收穫最大的,還是白兄啊。”
說着,王鵬的眼中,不由流露出一絲炙熱之意,只是很快,他眼中的炙熱就收斂了下去,恢復了清明。
“只不過是運氣好而已。”
白子嶽聳了聳肩,隨手挽了個刀花,長刀就快速插入了他腰間的刀鞘之中。
漆黑的刀身,隨之隱沒。
“對了,我記得白兄如今可是內務堂的護法,怎麼也出現在交戰之處了?
要不是聽到這邊的動靜,我們還真就要錯過了。”
王鵬笑了笑,說道。
“剛巧有個任務,需要在這邊停留。
不過看如今這混亂的場景,看來是不會有什麼收穫了。”
白子嶽隨口解釋了一舉,無奈的說道。
“那正好,白兄可以與我一起行動。
此行的收穫,我願意分給你們三成,如何?”
王鵬聞言,不由邀請道。
“看來,王護法是有什麼好的發財機會了?”
白子嶽意外的挑了挑眉,說道。
“這條街,原本是屬於九印派長老郭雲管理,整條街幾乎八成以上,都是屬於九印派的產業。
而這八成中的一半,卻都屬於那郭雲長老,在早期,他可是有着郭半街的雅稱。
我得到消息,那九印派郭雲長老,在昨天與我們幫內聶雲浩長老交戰,受到了重創。如今大概率奪回了他們九印派山門之中去了。
而郭雲府上,必然有着大量的財物,珍惜的武功秘籍,也必然不少。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就在今天,我們幫內大部分長老,堂主都已經出動了,幫主要求,要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九印派在吳江縣內的勢力,全部拔除。
以我們幫內在吳江縣的力量,這可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所以,我們大概不會碰上什麼難以對付的高手。
郭府的巨財,自然不能放過。”
王鵬笑吟吟的看着白子嶽,說道。
有一句話他沒說的是,雖然郭府中可能沒了郭雲長老這樣的三流巔峰級別強者,但他手下中,卻還是不乏內力境的存在。
據他所知,可有三位之多。
如若有白子嶽這個雖然還只是內煉層次,但戰鬥力其實已經不比內力境武者弱上多少的人在一旁協助,他的壓力自然也就小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