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白衣女子的聲音真的很熟悉,宋傑確定,自己就在很短的一個週期內聽到過這個聲音。
於是,宋傑從白衣女子手中接過長簫,就開口問道:“對了,在下有一事不明,還望姑娘告知一下你的姓名,因爲在下總覺得你說話的聲音很熟悉,就像是在哪聽到過一樣。”宋傑如實說道。
白衣女子沒有直接回答他,只是淡淡笑了笑說:“待會再告訴你!”
魏仙民本以爲從來沒有在衆人面前提起過自己會吹簫的宋傑,是個樂器的門外漢,只是爲了不在這個白衣女子面前丟人,硬着頭皮來的,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有兩手。
這一曲演奏,竟是將整個舞臺的氣氛推到了一個高朝,掌聲和歡呼聲不斷,就連這個白衣女子都有些對宋傑刮目相看了。
這首名叫《秦淮調》的曲子,最終以彈奏琵琶的白衣女子的一聲長音收尾,曲調彷彿飄到天上,將心中的事兒說給那星星和月亮聽。
……
夜晚的秦淮河畔,一家小吃攤上坐着三道人影,兩男一女,正是宋傑魏仙民和在臺上與他們合奏的白衣女子。
當這個白衣女子,重新戴上她的那頂鴨舌帽和穿上滿身嘻哈風格的衣服,站在他們面前時,他們才明白了,原來這個白衣女子,正是之前在機場與他們有一面之緣的容容。
表演完了的容容,已經很餓了,宋傑點的小吃她也是不忌口,只要能吃的就只管一個勁的往嘴塞,淑女,矜持,吃相什麼的,她都不管了,只要能吃飽就行。
“我說容妹子,你慢些吃,咱不差錢,把你餓不死!”宋傑在一旁看着,容容的那副吃相簡直是讓他看着觸目驚心,偌大的豆腐塊塞進嘴裡,也不怕把她的小嘴給憋破咯。
“我怎麼感覺容妹子是逃荒過來的,這樣子,是有多久沒吃過飯了?”魏仙民說。
“我也這麼覺得,整個一餓死鬼!”宋傑補充了一句。
終於,桌子上擺放着的五個大盤子,全部被容容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的清盤了,油漬都不帶剩的,此舉動竟是讓宋傑與魏仙民兩個大老爺們都覺得自愧不如,紛紛給容容豎起了大拇指。
“厲害了,word姐!”
“承讓了,我的弟!”
擦乾淨自己的嘴巴,容容這纔開口說話:“那個,謝謝你們的熱情款待,小女子感激不已!”
“行了行了,不用整這麼一套一套的,話說容妹子,沒看出來你倒是挺多才多藝的啊,街舞跳的那麼棒,琵琶居然也能彈得那麼好,重要的是你不管幹啥,還都挺有範的。”宋傑稱讚道,他想到今天從容容身上看到的這些才藝,忍不住誇獎起來。
沒想到容容也是毫不客氣地說:“小意思了,畢竟我要靠這個吃飯的!”容容說着,話音又一轉說:“倒是你,真的有些深藏不露呢,你吹簫吹的那麼好,居然都不告訴我!”
“你不是沒問嗎!”
“那好,下次一定要再領略一下你吹簫的本事!”
容容的這一句話,竟是讓宋傑褲襠裡的那個東西緊了緊,他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魏仙民,然後低頭用手提了提褲子,這個小舉動,並沒有被他們兩個人看到。
一個女孩子,而且還是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總是把吹簫兩個字掛在嘴邊,這樣不好的。
於是,宋傑岔開話題,問:“方纔看你坐着那條穿過來,你是與那些演出的團隊認識嗎?”
“算不上認識吧,我是他們請過來表演的嘉賓,他們要掏錢給我的。”容容回答。
“那你能掙多少?”宋傑問。
容容想了想說:“一個小時一千,剛纔演出了不到半個小時,他們給了我五百,這個星期的生活費又不用愁了啊,嘿嘿!”
看着容容得意的樣子,和那副很滿足的神情,宋傑有些想不明白,僅僅是五百塊錢,就能讓這姑娘高興成這樣,這姑娘到底有多窮。
“你是學藝術表演的嗎,容容?”宋傑問了一句。
容容點點頭說:“是啊,而且學這個特別的花錢,我又不能向家裡要,只能自己出來多跑幾場演出,多掙點,不然就得餓死!”
“你家裡是做什麼的?”
當宋傑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容容很顯然糾結了一下,然後才說:“做批發銷售的!”
“額,批發銷售,主要是什麼業務?”
容容想了想,然後趴在宋傑耳邊說道:“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告訴別人哦。”
“好的!”
“我家,是賣鑽石的!”
聽到鑽石這兩個字,宋傑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一個女孩子,家裡賣鑽石的,不好好當你的大小姐,跑出來幹這種嚇人的事情,有意思麼?還拿着五百塊錢的工資沾沾自喜,你這是對窮人的不尊重。
宋傑心裡暗罵了一句老天爺,然後說:“你家這麼有錢,爲什麼還這麼拼?”
這個問題,容容想都沒想就回答了:“家裡錢再多也是我爸的,雖說她就我這麼一個女兒,但是我知道,一個女孩子若是不自立,那就是對自己不自愛,更何況我是爲了我喜歡的東西努力拼搏,值得的!”
這個回答,讓宋傑肅然起敬,就連一邊擦拭着二胡的魏仙民也是多看了容容一眼。
容容的面相是那種大富大貴的千金小姐像,這在飛機場跟容容見到的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來了。
不過容容有這種大富大貴的命,並且還不貪圖榮華富貴,知道自立自強,此等女子,將來必成大器。
“說得好,爲了自己喜歡的東西努力拼搏,即使失敗也值得驕傲,來,容容我敬你一杯!”宋傑舉杯。
“我也敬你!”魏仙民隨之跟上。
容容笑了笑,眼睛眯成了月牙。
“來,乾杯!”
這一夜,就在他們三人的這一杯酒當中畫上句號。這是宋傑此次到南京的第一夜,沒有重重危險,只有滿滿的回憶,這一夜,很美好。
……
第二日的陽光從秦淮河的側面照進來的時候,已經是早晨八點了,宋傑他們三個人在這張桌子上喝醉後趴了一夜。
睜開眼睛的宋傑伸了一個懶腰,順便拍醒了還在睡着的魏仙民。
容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她只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張紙條,宋傑看到這張紙條後,拿起來看了看,上面寫着這樣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