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爲什麼？”呂小啓是穿上了一身的中世紀重甲，人在城郊之外。他面對彥講述完自己的疑惑，提出疑問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說道：“不是凱莎知識寶庫的運算結果嗎？”
到了神聖凱莎的執政後期時代，女性天使對運算來得出一個結論已經從懷疑變成了篤信，不但體現在匹配男神上面，很多事情也是相同的態度。
呂小啓怎麼會神聖凱莎選艾妮熙德當梅洛天庭的儲君，他自己都有很大的困惑。
作爲一名華夏人，呂小啓其實真的無法想象君主不是出自本國，是從國外進行挑選。
艾妮熙德所在的費雷澤是在天使星雲沒有錯，也是梅洛天庭的勢力範圍之內，但她是天使星雲不知道多少智慧生物中的一個。並且還不是天使！
天使文明的女性天使，梅洛天庭的在職天使三萬左右，退役天使二十多萬，合起來的數量約是有三十萬。
三十萬名女性天使，沒有一個適合當未來的天使之王？
那麼就出現一個很值得思考的問題了！
梅洛天庭到底是怎麼成爲已知宇宙的第一天庭，天使文明又怎麼會成爲已知宇宙的第一文明。
三十萬名女性天使連找個儲君都找不出來，是要表達一種她們都很差勁的意思嗎？
這麼差勁的一個羣體，偏偏又威懾整個宇宙，想表達是神聖凱莎獨自撐起來？
“很早以前有一名天使叫艾蘭，她是在天宮時代追隨凱莎女王，戰隕在與惡魔的第二次戰爭中。”彥說的這些呂小啓都知道。她看了一眼冷等等姐妹，說道：“艾蘭戰死的地點就是在我們站立的這一片區域。”
關於艾妮熙德是不是艾蘭轉世體的這個困惑，肯定不止一天纏繞在彥的腦海，只是梅洛天庭遵從的是生命有生有死的理念，導致她無數次推翻過自己的猜想。
可是彥真的想不出其它的可能性，不然爲什麼下一任天使之王是艾妮熙德。而艾妮熙德爲什麼要建立一個叫艾蘭的王國，王國都城還建立在艾蘭的戰死之地。
“你們怎麼突然來費雷澤？”彥決定不再話題深入，說道：“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昂。”呂小啓點頭說道：“來帶你走的。近期會召開神權會議，根據協商你應該到場。”
“神權會議？”彥活了七千多年，不可謂是見多識廣，一下子抓住重點：“是包括敵對文明都會參加的神權會議？”
天使文明成爲已知宇宙的霸主之後，真沒邀請過不是一個秩序下的文明來參與會議，甚至內部都很少搞什麼開會，只是定期召集正義秩序下的元首到天城進行彙報工作。
呂小啓說道：“應該是要制定戰爭規則，類似於我們藍星的日內瓦公約什麼的。”
彥下意識“哈？！”了一聲，問清楚是鶴熙的提議，張了張嘴沒說什麼。
制定戰爭規則？已知宇宙並會有交戰潛規則，既是對一些什麼能幹什麼不能幹的心照不宣，可是從來沒有交戰方坐下來探討過。
星際文明的戰爭遠比星球內戰要殘酷！
同在一顆星球多少是會有些接觸，本着輸贏都難以完全消滅對方的原則，或是因爲什麼顧慮坐下來談一談，會約定一些戰爭守則。
星際之間的不同文明互相爆發戰爭，除非是有第三方約束，第三方還是有那種參與進來能左右局勢的實力，不然打起來通常是以完全消滅對方爲終極目的。
事實上都爆發戰爭了，戰爭是一種極度暴力的行爲，打紅了眼誰還能顧得上什麼規則？
彥聽到是鶴熙的提議，猜測不會是那麼簡單，不予任何的評價。
“我……需要一段時間。”彥講了一下神聖艾蘭王國接下來會有什麼大動作，說道：“我想趁此機會好好觀察艾妮熙德。”
“這個艾妮熙德怎麼樣先不談。”冷是首次出聲，說道：“你爲了觀察她，放下天庭的事務，不去管正在發生的戰爭，非常不妥。”
彥的迴應是一陣苦笑。
不止是冷不理解，應該說之前支持或不支持彥的在職天使都不理解。
屁股坐在什麼位置就該去履行那個位置帶來的責任，作爲新任天使統帥的彥找了個觀察艾妮熙德的理由，戰爭狀態下跑到費雷澤，是被當成一種不負責的行爲。
“知道每時每刻有多少姐妹斷線嗎？”冷講了一下戰爭爆發之後梅洛天庭的困境，冷着一張臉說道：“我無意質疑凱莎女王，但運算結果只是一種概率，不是最終結果。並且現在遠比未來重要，沒有了現在，談什麼未來。”
“你懂什麼。”彥以一種冷什麼都不懂的態度，說道：“好好當一名戰鬥神就好了。”
“呵呵！”冷不是純粹爲了擡槓，忍下不舒服，說道：“這個什麼艾蘭王國的艾妮熙德，你想說的是不是之前戰隕的艾蘭，對吧？”
彥的臉色開始有些不自然了。
“我是神了。”冷不是在炫耀什麼，說道：“很多事情到了該知道的時候。”
彥看了看其餘姐妹，問道：“比如什麼？”
“你先等等。”冷轉身看向呂小啓，說道：“能讓其餘姐妹退下嗎？”
雲煙等等天使小姐姐是呂小啓的護衛，想讓她們離遠一點肯定要請示呂小啓，得到允許。
“可以。”呂小啓用抱歉的表情示意天使小姐姐們，自己也在邁步離開，一邊說：“你們談。”
“不，你應該留下。”冷喊住了呂小啓，說道：“這關於未來，你代表着未來。”
呂小啓其實不願意留下，他可是知道冷和彥的撕逼不止一次。
現在冷是他的護衛隊長，彥則是對他發過守護誓言，接下來的談話應該不怎麼友好，留下會很左右爲難。
“你上一次斷線了吧？”冷沒什麼多餘表情，繼續說道：“炙心的任務是在死歌書院監視死神卡爾，她活着卡爾不會動手。所以她也斷線了。”
彥反問：“你想說什麼？”
“現在你們還活得好好的。”冷自嘲地笑了笑，能看出在壓抑憤怒，說道：“我從來不會去進行抗爭，只會選擇服從並執行命令。哪怕是覺得有些事情非常不公平，依然是沉默。”
換作是以前，彥早就開噴，她現在卻是安靜等待冷的下文。
“你們都斷線過了，卻是還活得好好的。”冷突然間沒有了憤怒，幽幽地說：“按照藍星的說法，不同人不同命。”
“又要講身份背景或靠山的那一套嗎？”彥非常無奈，說道：“我不希望看到你質疑凱莎女王。”
“你不留在天庭，是不是覺得自己遭到天基王的排斥，猜測哪怕留下都不會有什麼話語權？”冷話語如刀，她認爲自己並不是在嘲諷彥，是對很多事情不明白，問道：“還是認爲自己能力有限？”
“七千多年來，我只是作爲一名執行者。曾經以爲哪怕沒有得到大多數姐妹的喜歡，也不至於讓大多數姐妹不認可，會很努力從執行者轉變爲統帥。可是……想法比較天真。”彥對於自己接受神聖凱莎的任命，就任天使統帥卻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姐妹接受，是真的沒有預料到。她點頭說：“是，我對鶴熙閣下抱有疑慮，也懷疑在那種大多數姐妹不認可的前提下能做到什麼地步。”
彥甚至懷疑那三分之一中的大多數只是因爲神聖凱莎的命令，只有很少很少的姐妹是真的承認自己。
一名不被多數承認的統帥，基礎的掌控都難以辦到，彥理智的認爲這種狀態下不適合去領導，公開交出天庭的控制權，拜託鶴熙救場。
“很好，我開始有點喜歡你了。”冷笑了，不是以往那種傲嬌的笑容，顯得很真誠，卻是保持沒三秒又變臉，冷着臉說：“你還沒有說斷線的事情。”
天使的理念是，有生有死方可行正義信念。
科技發展到出現復活技術，梅洛天庭的在職天使爲了正義秩序一再犧牲，遵從信念沒有進行復活。
一旦實錘艾妮熙德是艾蘭的轉世體，等於是擊碎信念，一大幫新生代女性天使就該錯亂和迷惘了。
敢情是因爲不重要纔沒復活，重要則就無視信念？要瘋掉一大羣女性天使。
次生物引擎這種復活甲？
目前爲止裝備次生物引擎又死亡被複活的只有三位，她們是彥、炙心和阿追，其中彥和炙心是近期才喚醒次生物引擎，阿追則是很早就喚醒了次生物引擎。
阿追總是會去執行很危險的任務，斷線的次數不是一次兩次，每每是被次生物引擎復活反殺對手，或是成功地滿騙過對手得以倖存下來。
在職天使知道有次生物引擎，知不知道次生物引擎有復活效果則就不太好說。
反正彥、炙心和阿追沒到處囔囔自己斷線過，就當斷線是一種休克，想來之後再覺得恥辱……也無可奈何。
冷的問題，讓彥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
承認？一切就將變得不一樣，凱莎會變得不再神聖，會出天大的亂子。
“你們說完了？”呂小啓之前很安靜，等待她們不說話氣氛在改變，開口說道：“你們都鑽牛角尖了。沒發現凱莎女王是因爲意識到什麼纔會……，不然的話，誰能殺得死她？”
神聖凱莎的無敵早就深入女性天使的骨髓，她們其實也沒想明白無敵的神聖凱莎怎麼就斷線了。
呂小啓微笑說道：“也許……凱莎女王認爲有些事情到時間需要變一變，只是不應該由她來主持。”
彥和冷本來就在對視，聽了呂小啓的話，她們別開了爭鋒相對的目光，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