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東京,深夜時分,某處攝影棚
此刻,攝影棚的外面一派夜色深沉、暴雨如注,攝影棚的裡面卻是人聲嘈雜,亮如白晝。
由於攝影設備和人員還沒有到位,諸位演員們也都顯得頗爲懶散。有的在無所事事地閒聊,有的正在抓緊時間吃便當。而今天這部片子的主演,女主角鹿目焰小姐,則終於拿到了她上一部片子的報酬。
“……納尼?怎麼才只有三萬啊!連交房租都不夠!人家還想去泡一次溫泉呢!”數着信封裡那薄薄的三張“福澤渝吉”萬元鈔票,來這裡做兼職的鹿目焰小姐眼睛都要直了,“……怎麼才只有這麼一點錢啊?”
——在物價高昂的日本東京,一隻西瓜就要1500到3000日元,一份稍微豪華點的便當則要1000日元。
作爲一名從北海道鄉下農村來東京上大學的女學生,家境不算太好的鹿目焰,每個月只能從家裡拿到可憐巴巴的六萬日元基本生活費。而在東京這樣高消費的繁華都市,這個數字的生活費,恐怕連租個房子都很困難。如果不能想辦法賺外快的話,就只能過着每天晚上睡網吧,頓頓吃醬油拌飯,偶爾買幾個超市特價雞蛋補充營養的寒酸日子。若是運氣好能夠吃上個水果,那已經差不多就像是過節一樣了!
至於昂貴到讓工薪階層望而卻步的哈密瓜,對她來說乾脆簡直就是夢中的奢望。或許在實在熬不住的時候,可以試試看蒙着臉每天早上去菜市場撿瓜皮來解饞吧(笑)。
很顯然,這絕對不是“現役女子大學生”,兼職A※片女演員鹿目焰小姐願意接受的生活。
沒錯,她現在就是一名拍A※片的兼職女演員,或者說某種意義上的典型不良少女。
跟大多數現代日本不良少女一樣,鹿目焰也是一個崇尚拜金主義,同時也很有虛榮心的人。
雖然兜裡沒多少錢,生活挺困窘,但是她依然想要努力地把自己打扮得光鮮靚麗,再加上不時與朋友一起出去吃喝玩樂,逛商店買衣服,以及到附近風景區短途旅遊,每個月沒有二十萬到三十萬日元的費用,是絕對撐不下來的。而鹿目焰小姐的家庭,卻給不了她那麼多的生活費和零花錢。
一開始的時候,感覺手頭有點兒緊的鹿目焰,是想要找一家店鋪打工來賺生活費的。但問題是,新生入學時的課業很重,根本沒有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出去打工,否則就有掛科的危險。更要命的是,眼下的日本不僅經濟崩潰、股市垮塌,福島又鬧核危機,連東京也發生了動亂和兵變,一時間無數企業破產倒閉,流落街頭的失業上班族成山成海……普通的女學生想要找個相對輕鬆的打工機會,更是難上加難。
如此一來,如果既想要工作輕鬆,打工時間較短,又想要收入豐厚,在鹿目焰這個現役女大學生看來,似乎就只剩下“賣自己”了。也許會有很多道德家批評這些失足少女的沒羞沒臊。但試想一下,一個剛滿18歲的女孩兒,孤零零一個人離開故鄉來到東京這個花花世界。如果意志不夠堅定的話,自然會難以抗拒外來的誘※惑,想用物質填滿心中的空虛與寂寞——除了“下海”,她們找不到讓自己過得更好一點的方法。這不僅是她們的無奈,也是放手讓她們闖東京的父母的悲哀,更是整個日本社會缺乏關愛與交流的體現。
總之,在鄉下老家念中學時就曾經做過援助交際的鹿目焰,很快就決定要在東京重操舊業了。
然而,日本每一個城市的風俗業,幾乎都是被各種黑勢力把持的,作爲一個在東京沒有半點人脈聯繫的外地女生,貿然在這座陌生的城市裡做“援助交際”,又沒有介紹人和保護人的話,很容易就會遭到幫會混混的欺壓——他們倒不一定是直接恐嚇和勒索,更多的是以毒品和債務圈套來控制那些不良少女。
在經歷了一次遭到“客人”暗算,差點兒被注射了毒品的恐怖大冒險之後,鹿目焰小姐在驚魂未定之餘,也覺得東京風俗業的這潭水實在太深,沒有一點傍身的本事,還是不要隨便踏進去爲好。
於是,她毅然決定,爲了相對安全地賺錢,還是去拍A※片吧!
因此,她就到一家招募新人的東京A※V公司去應聘,並且在一番激烈競爭之後,幸運地入選了——如果“天賦本錢”不夠好,很多日本女生就是想要脫衣賣身拍片子,也沒有哪家公司肯收下。
然而,在拍了幾部片子之後,鹿目焰不無失望地發現,在正規公司拍A※V,雖然安全係數較高,但收入卻明顯不盡如人意——作爲一位眼下還沒有打響名氣的新人,她平均每部片子的報酬不過三萬日元,最多也就是五六萬日元,而且完全沒有額外的福利,比起一般的打工似乎也高不了多少。
按照日本經濟繁榮時期的行情,請一名普通女演員拍這種片子,每天最起碼也得花15萬日元,遇到特殊場景,還要額外加錢。比如說,“一鳳對二龍”就要三十萬日元,“一鳳對三龍”就要四十五萬日元。一部片子下來,人工費總要佔去製作成本的一半左右……可現在就不同了,一般女演員拍這種片子的片酬平均每天也就三萬日元,而且還競爭非常激烈,想要抗議和加薪根本就是做夢。
沒辦法,在日本經濟徹底陷入了大蕭條的今天……願意下海賣身的女人實在是太多了,普通A※V女演員的片酬自然也漲不上去。甚至由於通貨膨脹、物價暴漲的緣故,她們實際收入還在大幅度下跌。
所以,在嘆息哀怨一番之後,鹿目焰也只得強打起精神,走進化妝室,準備拍攝今天的重口味片子——“女大學生監禁拷問~地牢鬼畜絕叫篇” ……
然而,她做夢也不會想到,在這個貌似平常的夜晚,自己將要經歷一場何等突破想象力極限的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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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到耀眼的聚光燈下,鹿目焰渾身只穿了一件破爛不堪的淺藍色浴衣,被牢牢地綁在一根木柱上,浴衣的衣襟刻意被敞開着,還故意撕破了很多地方,從而袒露出大片潔白細膩的皮膚,還有修長的大腿和滾圓的屁股,纖細的四肢都被皮銬和鎖鏈牢牢固定,完全不能動彈,讓豐腴軀體上的一切全都展露無遺。
從她的視角環顧四周,一面佈景牆壁上掛滿了各種材質和尺寸的鞭子,或粗或細,或長或短,鐵質的、皮質的和藤質的都有,讓人一看就心中發冷;而另一面佈景牆壁上,則掛着各種繩索、鐵鐐、帶刺的棍棒和型號不一的黑皮頭套。在她腳邊的一個鐵盒裡,還放滿了電棒、鋼針、蠟燭、鐵鉗、塑料珠串、粗大的針筒……以及各式各樣她認不出來的道具,這其中每一件猙獰的“兇器”,都能讓鹿目焰看得膽戰心驚。
雖然明知道這不過是在拍片子,鹿目焰依舊不由得非常擔心,自己在下一刻將要遭受多麼令人髮指的暴行和酷刑折磨——像這種暴虐風格的重口味片子,她還是第一次拍攝,難免有些緊張。
而更讓鹿目焰小姐感到非常緊張和無奈的是,不知爲什麼,今晚預定跟自己搭檔拍攝的某位業界資深男演員,號稱擁有“音速腰肌”的著名片場猛人,居然遲遲沒有抵達。
“……松本導演,什麼時候才能開拍啊,我都已經被綁在這裡快要一個小時啦!”
感受着從地面傳來的森森寒意,鹿目焰打了個哆嗦,終於忍不住開口抱怨起來。
“……啊——抱歉抱歉,剛田君今天真是遲到得太過分了,我這就打電話跟他聯繫……”
滿臉絡腮鬍子的松本導演同樣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只見他一邊心不在焉地隨口應付着鹿目焰的抱怨,一邊用手機聯繫那位遲到的男演員,“……莫西莫西,剛田君,你怎麼還沒到啊?什麼?外面下暴雨,路面積水,出租車被堵在兩條街外面的那家‘斑鳩’回轉壽司店門口過不來?而你又不認識這邊的路?”
聽了對方的解釋,松本導演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但隨即想出瞭解決的辦法,“……喂,服部,我剛纔在電話裡說的事情,你也都聽到了吧!那麼就麻煩你拿着傘到‘斑鳩’回轉壽司店去接一下人!還有池田,既然接下來很快就能開拍了,你也給鹿目焰把棒子插一下吧,先用照相機拍幾張高清圖片再說!”
於是,一名中年女職員帶着兩把雨傘,匆匆出門接人。而另一位滿臉憔悴、搖搖晃晃,眼眶上帶着濃厚的黑眼圈,看上去似乎總是沒睡醒,又像是被毒品或牀事掏空了身子,但其實更有可能是通宵打遊戲沒睡覺的瘦高個兒男助手,則拿着一根電動棒,以及一瓶剛剛開封的潤滑液,朝着鹿目焰走了過來……
然而,正在此刻,卻突然發生了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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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
毫無徵兆之間,一道驚天動地的雷霆,突然從漆黑的天穹深處直劈而下,那震耳欲聾的巨大轟鳴聲,不僅讓池田先生心中一顫,腳下一滑,跌倒在地,還震得每個人耳畔都在嗡嗡作響。
緊接着,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在下一個瞬間,攝影棚內所有的燈光全都“刷”地一下熄滅,讓籠罩在夜幕和雨幕之下的整座樓房,全都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霎時間,女性職員的尖叫聲,物品被打翻掉落的碰撞聲,被絆倒了的助手的咒罵聲,松本導演的呵斥聲,還有電子報警器的鳴叫聲,統統都亂七八糟地響成了一片……
直到昏黃的應急燈光,在攝影棚的各個角落內陸續亮起,衆人的叫嚷聲才漸漸變得平靜……但在下一刻,就又以更大的音量爆發出來!
——原本被緊縛在攝影棚中央的新人女演員鹿目焰,不知何時竟然連同捆着她的刑具一起消失了!
望着此時突然變得空蕩蕩的攝影棚,這個攝影公司的諸多職員在目瞪口呆、面面相窺之餘,也不由得聯想起了“密室殺人”、“密室失蹤”、“都市十大不可思議”等等令人激動的字眼,甚至彼此竊竊私語起來。
——畢竟,在《名偵探柯南》和《金田一少年偵探事件簿》流行多年的現代日本,喜歡各種偵探小說的讀者還是很不少的。
此外,各種都市奇談和校園怪談,例如“消失的女生”、“廁所花子”等等,在日本也很有市場。
然而,這世上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着?真正發生的事實,往往比小說的描寫更加離奇……
——正當攝影公司裡一片混亂,松本導演差點暈厥的時候,剛剛成爲議論焦點和都市傳說女主角的鹿目焰小姐,正在距離地球36萬公里的地方載沉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