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達痛苦的蜷縮在地上,手中的槍械早已經不知道扔到去了。
水姬彷彿小孩子一樣,輕輕的蹲在米蘭的身邊,用一根手指輕輕的戳着她的背部,帶着一臉小孩子玩弄螞蟻的天真表情,道:“我的分身要成長,而卻有着皮膚的隔絕無法吸收到空氣中的水分子,怎麼辦呢?”
水姬一拍手,高興道:“對了,人體中本身不就蘊含着百分之七十的水分麼,特別是血液也相當不錯啊,嘻嘻!”
米蘭達手指死死的抓住地面,嘴巴張的大大的卻仍然是一副缺氧般慘白的面孔。
“分身需要水分,那麼你的血液自然會想着心臟方向逆流,不過安心啦。”水姬輕輕的拍了拍米蘭達的後背,柔聲安慰道:“全身的血液都在向的心臟的方向抽取,你身體會產生麻木感,不會有任何疼痛的神經傳導進入你大腦的。。。”
米蘭達身體猛然一震,一直蜷縮着的身體猛然翻了過來,四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乾枯的同時,胸部位置卻愈加飽滿起來。
水姬探出一根手指,化爲一根鋒利的刀片,輕輕的米蘭達胸口化了一個十字,胸部上的遮擋物飛快彈開,露出兩顆漲大的嚇人的胸部。
“。。。同樣的,心臟中的血液越來越多,你的心臟在不斷漲大的同時,也會飛快失去跳動的能力,由一隻動力部件逐漸轉化成一個存儲部件。”水姬伸出一隻手在米蘭達那暴脹得如同小山丘一樣的胸部上摸了摸,笑道:“然而沒一個存儲部件都有它的極限,你這個半路出家的動力部件更是如此,很快它就會承受不住我分身需要的空間,那麼到了這時。。。”
“砰!”
米蘭達的胸口處猛然爆炸開來,全身血液被集中在心臟中的爆炸頓時就將方圓兩米的土地都鋪滿了血液。
“。。。爆開當然就是它唯一的出路!而這也是我最喜歡的景色。”
水姬看着已經完全失去了生命的米蘭達心口巨大空洞中緩緩成長着的分身,輕輕伸出一根手一觸碰,血分身頓時鑽進了水姬的體內。
她輕輕舔了舔手指上殘留的血滴。低頭看了看整個正面都被染紅的了衣裙,擡頭看了看天空上的白雲,微笑道:“所以,我讓你叫我血姬嘛!”
“你方一人死亡!”勞拉歪頭看了看遠處爆出那一抹血液炸彈,轉頭看了看自己面前那一身盔甲的騎士,道:“不去看看真的沒關係麼?”
騎士默默的搖搖頭,重新握緊巨大的劍柄,再一次向勞拉衝了過來。
勞拉無奈的搖搖頭,再次伸出一根手指發出一道光柱,以同樣的方式再次將騎士衝了回去。
“你們教會不是很親近麼?同伴死了。難道不想給她報仇麼?”勞拉勸道:“你看,兇手就在那邊,還沒有離開呢,你趕緊去找她報仇去吧!”
勞拉實在是不想跟他打了,太沒有意思了。這騎士從認定對手是勞拉那一刻開始就一次次發起同樣的衝鋒。
剛開始的三五次勞拉還饒有興趣的變着法將他打回去,然後加上語言上的蔑視,以壓制對方的氣勢。但直到對方明知道行不通卻依然衝上來的次數,到達第十五次的時候,勞拉終於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求死!
對。完全就是求死!
他本身沒有一點點戰爭對手的想法,也深深知道自己對上以遠程打擊爲主的勞拉沒有一絲勝算,但他就是倔強的一次次的衝上來,所求的無非就是符合自己其實身份的死法--戰死!
明白了這一點。勞拉就迅速的失去了戰鬥的樂趣,反而盡全力開始擺脫這個人。
水姬那邊的結束正好讓她看到了希望,現在正全力勸說對方去找水姬。
她在不管水姬會怎麼宰了這個二貨騎士,只要不死在自己手裡就行。身爲聖徒隊長。對上處於敵人位置上的教會,她當然不會下不去手,但卻非常不喜歡殺戮沒有抵抗力的敵人。
這與道德無關。只是不喜歡沒有成就感的勝利而已。
騎士默默的站起身來,再起抓起自己的雙手大劍。轉頭看了看遠處倒在地上已經沒有了聲息的米蘭達,沉默了一會兒,第一次開口說話了。
“她死得其所!爲主戰死,死後會升入天堂的!”
勞拉一翻白眼,道:“呵,是啊,你們死了都升入天堂,真希望你們主能知道你現在沒有戰鬥意志的樣子。不知道他看見了之後會不會打你下地獄!”
騎士沉默一下,再次舉起了手中的大劍。
勞拉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還以爲自己說動了他。但之後那重複了幾十遍的攻擊衝鋒再次出現時,迅速澆滅了勞拉那一點僥倖。
沒錯,依舊是同樣沒有意義的攻擊。
“哦!天啊!”
勞拉左手派頭,右手一點,又一道光柱將騎士衝回了原地。
“我記得你叫瓦倫是吧!”勞拉無力的坐在地上,一邊百無聊賴的陪着騎士玩遊戲,一邊隨便的問道。“剛纔爲什麼會說自己沒有名字?”
“瓦倫已經死了!”騎士語氣沒有絲毫變化,彷彿真的是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其他人。“他與自己的妻子一同死在了戰場上,爲隊員的撤離做出了巨大貢獻,他們現在肯定在天堂中過着快樂的生活。而我只是一個沒有名字,卻希望能夠向他們一樣失去的人而已。”
勞拉眼神閃爍了一下,從他的話中,多少明白了一些事情。
這裡面有故事!
不過那又這麼樣,誰的人生不是一本悲喜故事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勞拉沒有興趣探究別人的故事,卻也不想自己的故事像現在這樣的無聊。
再一次將騎士衝會原地,勞拉終於失去了最後的耐心。垂頭喪氣的嘆了口氣,從身上隨時掏出一樣東西扔了過去,轉身向水姬走去。
這沒意思,將他困在這裡好了。還是去看看水姬在搞什麼鬼吧!可不能像二戰時候似的將分身弄的滿戰場都是,回收都花了半個月的時間。
一顆火柴盒大小的物體打在騎士的盔甲上,發出一聲“當”的脆響,緊接着一個一人高的紫色透明光球憑空出現,將騎士整個包裹了進去。
騎士站了起來,揮劍狠狠的砍了透明護罩兩下,卻發現除了雙手劍上被嗆出了兩個火星以外,沒有任何效果。
他看看漸漸走向海邊的勞拉一樣,低頭想了一下,默默的盤腿坐了下來。將雙手大劍放在膝蓋上,不在言語。
至此,第二次戰場的戰鬥算是結束了。
也難怪勞拉在這裡抱怨,這兩個戰場的對比好真是不一般的強烈。
水姬那邊又是槍又是炮的,樹林子裡面被掃到了一片樹木,大火球之一個接一個的向外噴,不但將地面上烤得通紅皸裂,就連天空上都接二連三的出現。水姬本身更是被炸的粉身碎骨數次,被逼的四處水分子分身這一招,進而給了米蘭達一個心臟自動爆炸的壯烈死法。
再看勞拉這邊,簡直就像是一個榆木疙瘩撞樹。
明知道前面是南牆,還不斷的去撞。送死的一樣的逼着對手殺自己,看着就讓人沒勁。
從開頭到最後就這一招,連程咬金的三板斧都不如,也難怪水姬最後失去興趣,破例扔出移動監牢將他困在了裡面。纔算是結束了這無情無盡的騷擾。
這仗打的,一個想死,一個卻想跑,最後兩個都能活下來,也算是千古奇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