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城的空氣質量，能在全國排到前列，長久生活在這裡的人，壽命都很長。
但在一夜之間，空氣中充斥着一股黴味，呼吸間，讓人作嘔。
更可怕的是有不少人突然發燒，被緊急送進醫院，醫生對這種病毒，也無能爲力，只能看着越來越多的病人乾着急。
早上的新聞裡，所講的全是這場突如其來的流感。
“是秋霞說的病毒嗎？”嶽月吃着早餐，看着電視，對這新聞報道很在意。
“肯定是，哪有這麼猛的流感？”徐野驢嘴裡塞滿了麪包，很快他們就要和禿鷲戰鬥，不填飽肚子可不行。
蓋霧已經吃完，正在擦嘴，擡頭問道：“你們沒事吧？”
嶽月和徐野驢同時搖頭，昨晚他們多多少少也吸食了毒氣，好在凝氣七層的修爲，能夠保護好他們的身體。
至於如今在空氣中飄浮的微小毒素，更應該傷害不到他們分毫。
接近八點時，三人從賓館出發，直接前往松山。
警方的封鎖線，已經消失，一路上暢行無阻，但他們知道警察就躲在暗中，只要禿鷲敢現身，他們就會對禿鷲實施抓捕。
登到松山山頂時，時間不過纔剛到八點半。
……
“那個小白臉就是蓋霧？”
鬆城警局的指揮室裡，王旭嘴裡叼着一根菸，雙眸盯着大屏幕，神情異常凝重。
爲防打草驚蛇，這次並沒有在松山附近部署警力，但在許多地方，都安裝了針孔攝像頭，松山周圍有任何動靜，都能清晰地出現在這塊大屏幕上。
“對，他就是蓋霧。”
秋霞就站在王旭的旁邊，答道：“那個胖子叫徐野驢，那個姑娘叫嶽月，他們三個好像是一個團伙，都很厲害，但以蓋霧的實力最強。”
王旭點點頭，又問：“還沒查清他們的底細嗎？”
“能查得到的只有蓋霧，另兩人目前還沒有什麼線索。”秋霞手中拿着蓋霧的資料，邊說邊遞給了王旭。
王旭大概翻看了一遍，資料很詳細，從蓋霧出生的醫院，到蓋霧生活學習過的地方，甚至連蓋霧交過幾個女朋友，都寫得清清楚楚。
蓋霧除了心理陰暗外，別的方面都很正常，當今社會上以這類人最多，對社會進步沒有多大的貢獻，同時也不會對社會有任何的危害，屬於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有沒有找蓋霧的雙親問過話？”王旭合上資料，繼續盯着大屏幕。
“沒……沒有。”秋霞敢確定，她查到的資料，全都屬實。
王旭不再多說，望着屏幕上的蓋霧，陷入沉思。
到達松山山頂後，蓋霧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雙眸平靜，怔怔看着遠方，似在欣賞松山的風景。
秋霞的嘴脣動了動，有好幾次想開口，都沒能提起勇氣，徐野驢拳殺屠夫的事，王旭極有可能也知道，到底該不該對王旭坦白，一時間她無法做出決定。
身爲警察，就必須戴着一身的枷鎖做事。
……
“快九點了。”
嶽月一直在看時間，當時間接近九點，她的心也懸到了嗓子眼。
他們所處的位置，非常暴露，萬一禿鷲在遠處狙擊他們，那他們的處境將會非常危險。
想到在副本世界，有高手數次被狙殺，那種畫面，簡直就是噩夢。
“小心子彈。”蓋霧也擔心會被狙擊，松山四周有不少尖峰，那些地方全都是最好的狙擊地點。
他殺了禿鷲的親弟弟，禿鷲在遠處射殺他們，再正常不過。
“蓋霧，我約你來這裡，是真心實意想要邀請你們加入我們的工作室。”旁側突然響起一個熱情的聲音。
三人都被嚇了一跳，循聲看去，禿鷲就站在不遠處，手中端着一隻精緻的茶碗，碗中的茶，還在冒着熱氣。
嶽月駭然道：“你是怎麼……”
但這一幕他們並不陌生。
禿鷲的突然出現，就和鍾濤的屍體突然出現在觀景石上一樣，毫無徵兆，宛似魔法一般。
禿鷲很滿意此刻三人臉上的表情，強者的出現，就是要讓弱者感到絕望。
禿鷲喝了一口茶，笑道：“橄欖枝已經拋出，你們有三分鐘的時間可以考慮，別問多餘的問題，我一個都不會回答。”
蓋霧握着拳頭，問道：“離得這麼近，不怕我一拳打死你嗎？”
禿鷲笑了笑，沒有回答。
禿鷲應該很清楚三人的實力，仍能保持鎮定，顯然是有所倚仗。
而他的倚仗，極有可能是小美。
蓋霧轉而道：“你拿小美來威脅我們，可是打錯了算盤。”
禿鷲看了看時間，道：“還有兩分鐘。”
……
縱然盯着清晰的監控，秋霞也沒看出禿鷲是如何出現的。
在她的預想中，禿鷲最有可能乘坐直升飛機現身。
“王局，怎麼辦？”秋霞急聲問道。
“沉住氣。”王旭想看看蓋霧的抉擇。
禿鷲和蓋霧的碰面，是拜託警方完成的，王旭早就料定，禿鷲不會帶小美出現，而且破解不了禿鷲的現身之謎，縱使派出再多的直升機，也抓不住禿鷲。
秋霞將蓋霧吹噓得無比厲害，簡直如同傳說中的神仙，既然如此，王旭倒想看看，蓋霧能否抓住近在咫尺的禿鷲。
屠夫和禿鷲是王旭最熟悉的末日工作室的骨幹，其中，屠夫有勇無謀，只是一介莽夫，只有禿鷲智勇雙全，算是個真正的對手。
……
“還有一分鐘。”
禿鷲看着手錶，根本不擔心蓋霧會偷襲他。
蓋霧搞不懂，這傢伙的自信到底來自哪裡。
徐野驢道：“蓋霧，我們可以假裝同意，然後將末日工作室徹底毀滅。”
嶽月無語，這的確是個好主意，可你當着敵人的面說了出來，還能用嗎？
禿鷲笑道：“放心吧，我們有的是手段，讓新加入的夥伴乖乖聽話。”
“如果我拒絕，你會殺多少人？”蓋霧沉聲問道。
“一個都不會殺，不過生活在鬆城的人，已經沒救了。”禿鷲露出嗜血的獰笑。
禿鷲說着不再看錶，輕聲道：“時間到了，告訴我你的選擇。”
蓋霧緊握着的拳頭，在那一瞬，迅疾砸出。
拳帶電芒，隆隆作響，這一拳，有着開山裂石之力。
要麼不出手，若出手，就要置敵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