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中秋臨近,核桃鎮上的江湖人士,越來越多,所有的客棧早就人滿爲患,更多的人便到鎮外搭帳篷,就等中秋那天,上嵩山看熱鬧。
“青城派的人在外面盯了好幾天了,他們到底要做什麼?”儀琳悶得慌,想出去逛逛,看到青城派的人還在客棧附近,只得返回。
“嶽姑娘說了,他們認定是掌門師兄殺了餘人彥,可能是想殺我們報仇吧。”儀清嘆道。
儀和眉頭緊皺,道:“我們都知道,掌門師兄並未殺餘人彥,青城派欺人太甚,不如我們先殺……”
儀清勸道:“師姐,你就別給掌門師兄添亂啦。”
正說時,青城派衆人猛地衝進客棧,全都提着長劍,其勢洶洶。
帶頭的正是青城四秀。
除了於人豪和羅人傑,侯人英和洪人雄也來了。
侯人英身材矮小,容貌奇醜,目光掃過恆山衆弟子,冷聲道:“蓋霧呢?”
洪人雄長得像濃縮版的狗熊,也喊道:“快叫蓋霧出來受死。”
恆山派衆弟子拔劍相向,形勢一觸即發。
鄭萼握着長劍,揶揄道:“英雄豪傑,青城四獸,這回全了。”
儀清斥道:“鄭師妹,別胡說。”
鄭萼吐吐舌頭,這可是從掌門師兄那裡學來的。
“你們這羣不識好歹的龜孫子。”青城四秀大罵着,同時拔劍出擊。
客棧中,登時砰砰鏘鏘聲大作。
經過蓋霧的指點,恆山衆弟子的劍法大長,加上人數衆多,逐漸佔據上風,將青城派弟子逼出了客棧。
長街劍鬥,瞬間吸引無數人觀看。
砰砰砰。
人羣中遽然躥出一條身影,一連三腳,將儀和、儀清和儀琳,給踢倒在地。
恆山派陣腳大亂,頓時被青城派逆轉局勢。
“格老子的,快叫蓋霧那龜兒子滾出來。”那人身材如孩童,相貌已很老,嘴角的八字鬍,格外滑稽。
但長街上的人大多都認識他,此人正是青城派掌門餘滄海。
青城派雖比不上五嶽劍派,但在江湖中,也能排得上號,比如福威鏢局就曾竭力巴結青城派。
儀琳等人嘴角溢血,被餘滄海一腳傷得不輕。
鄭萼眼眸轉動,突然將長劍入鞘,笑道:“餘滄海,你趁我們掌門師兄不在,就來偷襲,真是好不要臉。”
秦娟明白鄭萼的用意,也叫道:“掌門師兄劍法天下第一,餘滄海知道自己打不過,除了偷襲,也沒別的辦法呀。”
其餘弟子都是掩嘴偷笑,對餘滄海的行徑嗤之以鼻。
餘滄海氣得鬍子亂顫,偏偏又不能出手,被那麼多雙眼睛盯着,若他此刻出手的話,就坐實了他打不過蓋霧來搞偷襲的卑鄙行徑。
餘滄海想着還劍入鞘,沉住氣問道:“蓋霧那龜兒子去哪了?”
身爲一派掌門,自然將面子看得比性命還要重要,鄭萼正是看準這點,纔出言相激,儘量爭取到更多的時間,好讓蓋霧能及時趕到。
鄭萼古靈精怪,朝餘滄海走了幾步,伸長脖子道:“我們掌門師兄去拜訪少林方證大師啦,餘掌門你要是等不及,就砍斷我的脖子。”
餘滄海冷哼一聲,轉身走到對面的茶棚,其餘青城弟子跟着進入,喝茶等待。
恰在此時,華山派也出現在長街上。
走在最面前的正是華山派掌門嶽不羣和夫人甯中則,嶽月緊跟在他們身後,再往後便是華山派衆弟子。
嶽不羣穿着長衫,相貌儒雅,一股子書生氣,更像個教書先生。
至於甯中則,素衣裹身,身姿婀娜,雖已過中年,仍美豔動人。
當年他們師兄妹的結合,也算是武林的一段佳話。
嶽月看到恆山派有難,一扯甯中則的衣襟,嬌聲道:“娘,我口渴,到那邊喝碗茶嘛!”
嶽不羣斥道:“別胡鬧,上山要緊。”
“師兄,我也口渴。”甯中則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心裡卻在想,恆山派在這裡,卻不知霧兒是不是也在?
“那好,我們就喝口茶,歇歇再走。”嶽不羣柔聲說道,領衆弟子進入另一側的茶棚。
嶽月落座後,探頭看向客棧門口,等蓋霧出來,一定要讓嶽不羣好好教訓蓋霧一頓。
嶽不羣和甯中則看在眼裡,相視一笑,他們的這個寶貝女兒眼裡,只有她的大師兄,這讓他們想起了年輕時,他們也曾恩愛纏綿,只可惜蓋霧……
甯中則喝了口茶,說道:“聽說霧兒以樹枝作劍,一招劈了魔教的賈布,此事也不知是真是假。”
嶽不羣搖着摺扇,輕笑道:“江湖訛傳而已,當不得真。”
長街盡頭,行人避讓,蓋霧得知恆山派有難,立即飛奔着趕來。
《易筋經》的確深奧玄妙,蓋霧沉浸其中,忘卻時間,近兩天遇到瓶頸,再難領悟半分,不過他已獲益良多,現在丹田的靈氣運轉起來非常流暢。
由於方證內傷未愈,蓋霧本打算找方生切磋,誰知餘滄海突然來找麻煩,無異於雪中送炭。
蓋霧快速趕來,看到華山派一行時,只是微微點頭示意,心中平靜,絕非像令狐沖那樣,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在場所有人的信息,都由系統呈現在視網膜上,其實不用系統提示,蓋霧大概也能猜得到。
恆山派有不少弟子,看到蓋霧及時趕到,都是喜極而泣。
蓋霧稱讚過鄭萼的機智,轉而對茶棚裡的餘滄海說道:“餘滄海,你那龜兒子並非被我所殺。”
於人豪和羅人傑同時喊道:“我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我們都可以作證,掌門師兄並未殺餘人彥。”儀琳站了出來,說着秀眸挪到豪傑二獸身上,悲聲道:“你們二人爲何要說謊呢?”
衆人看儀琳生得美麗,又是個尼姑,都覺得她不會撒謊。
“儀琳師妹,你退下,他們都是野獸,聽不懂人話,更沒有腦子,你說再多都沒用。”蓋霧聲音很大,就是要讓所有人都聽到。
不管豪傑二獸想做什麼,但蓋霧實在沒精力理會這些嘍囉,便道:“餘滄海,就算餘人彥是我殺的,你又能奈我何?”
餘滄海此刻反倒非常冷靜,擺手道:“上。”
而他穩坐如山,就是要盯着嶽不羣,好歹蓋霧曾經是嶽不羣最得意的徒弟,難保嶽不羣不會出手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