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臉撲來，寒氣逼人，任誰都會害怕，都會揮拳相向。
這要突然放棄攻擊，至少嶽月和徐野驢做不到。
但他們很是聰明，背靠着背殺到旁邊，然後在那裡看着蓋霧。
蓋霧說不反抗試試，那就讓蓋霧先試試，若鬼傷不到蓋霧，那他們也就停止攻擊，省點力氣。
所有的鬼臉，一瞬間全都撲到蓋霧身上。
光是看着，嶽月就頭皮發麻，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很想過去幫忙。
徐野驢道：“蓋霧沒那麼傻。”
嶽月道：“那萬一他已被鬼魂附身了呢？”
想起秋霞的臉，嶽月覺得秋霞極有可能是被鬼附了身。
就在這時，蓋霧揮手擊退鬼臉，笑道：“雖然感覺很冷，可他們無法傷到我們。”
嶽月長舒口氣，停止揮掌，可看到鬼臉迎面撲來，懼意襲來，她迅速摁亮手電，光芒如日，照亮前方。
朝她撲來的鬼臉，瞬間全都消失不見。
只有在被光照不到的黑暗中，存在少許鬼臉，撲到光明中，便立即消失。
嶽月喜道：“這鬼果然怕光。”
“這不是鬼，是投影。”蓋霧總算是看清了。
其實他倒是希望，那些鬼臉是真的鬼，捉兩隻養着應該會很好玩。
嶽月愣道：“投影？有這麼逼真的投影嗎？”
徐野驢嘲諷道：“想想搶劫系統，就知道這種投影技術是小兒科了。”
“倒也是。”嶽月不想贊同徐野驢，可徐野驢的觀點沒有錯。
不過她再次想起秋霞，問道：“那秋霞是怎麼回事？那也是投影？”
如果是投影的話，蓋霧彈出的指力，應該會穿過去，射到牆壁上，而不會打得秋霞的身軀輕晃。
噝——
樓上突然傳來詭異的聲響。
那聲音，像是毒蛇吐信。
三人迅速上樓，手電照映之處，鬼臉盡散，比用他們的拳頭擊打省力多了。
到了三樓，遠處手電的光芒下，只見一具具腐屍，橫七豎八倒在樓道里，空氣中充斥着一股怪味。
“糟了，面具還在頂樓。”嶽月看到腐屍，並不害怕，就是擔心腐屍裡的病毒，會侵入他們的體內。
“我剛纔去超市，好像也沒戴防毒面具？”徐野驢嘎聲問道。
嶽月給了他一拳，罵道：“沒事，你肉後，是不會中毒的。”
蓋霧用手電照路，一步步向前走去，他心裡卻在想，這些腐屍是如何在瞬間出現的？
……
樓道森森，腐屍猙獰。
在樓道盡頭處，站着一人，看衣着和身形，應該是秋霞。
原先他們碰到時，秋霞的臉上沒有五官，平整詭異，此刻在那空白上，卻是多了一張嘴。
那張嘴，像是用筆畫出來的，顏色鮮紅，如新淌出來的血液。
“秋警官，你怎麼跑那裡去了？趕快過來。”嶽月大聲說道，底氣十足，但她的底氣，完全來自於躲在蓋霧身後。
“快跑。”秋霞臉上，那張畫出來的紅脣，一張一合，清晰地吐出兩個字。
聲冷如冰，但那確實是秋霞的聲音。
鬼是投影出來的，死屍始終是死屍，又不會站起來，爲何要跑？
“裝腔作勢。”
徐野驢一腳踢向一具死屍，罵道：“別以爲在臉上遮張白紙，你胖爺就會怕了你。”
他的本意，是要一腳將那死屍踢飛，好砸中秋霞。
可這一腳剛踢出去，就覺腳踝一涼，徐野驢低頭一看，只見那具死屍的手，竟牢牢抓住了他的腳。
就這一下，嚇得他魂飛天外，腿上的力道頓時散了，慘叫着向後栽倒。
“這這這……”嶽月死死抱着蓋霧的胳膊，看到躺着的那些死屍，手腳全都在動，看那樣子，似乎都想站起來。
徐野驢一腳踢開那死屍的手，迅速爬起來，催道：“秋警官說得對，我們趕快跑吧。”
蓋霧鄙夷至極：“跑什麼跑，不就是一些喪屍，打倒就是了。”
距他們最近的死屍，站起來的速度要快，他們站起來後，才往前一挪步，身上的腐肉就唰唰地往下掉，怪味更濃，極爲噁心。
蓋霧不信鬼怪，一擡手，便將一具死屍打倒，但那死屍，很快又站了起來。
“靠，怎麼都喜歡抓我的腳？”徐野驢沒有防範，身側過來一屍，猛地摔倒，露出骨頭的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腳。
徐野驢邊罵邊踩，沒幾下，就將那死屍的手給踩掉了。
那具死屍腐爛得很厲害，手齊腕而斷，但斷掉的手，更不老實，仍是牢牢抓着徐野驢的腳。
徐野驢彎腰抓住那隻手，用力拔了下來，在他的手中，那隻斷手仍在動彈。
這可不像是喪屍，哪怕是喪屍，肢體斷掉後，就會變成死物，一動不動。
“咦，這是什麼？”徐野驢正要將只斷手扔掉，猛地看到，在斷腕處，有金屬物質存在，便伸指提了出來。
那卻是金屬電線，無法看出是何種金屬，拉扯出來後，尾部連着一小塊芯片。
徐野驢盯着那芯片看了半晌，猛地叫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嶽月道：“這誰看不明白？”
所有的死屍之所以會動，全因被人在肉體裡安裝了操控電線和芯片，背後的人，只要坐在電腦前，就能操控這些死屍。
先前的那些淘寶者，只怕正是被這些機械死屍所害，並最終加入了機械死屍的大軍。
死屍能動，的確駭人，但這些機械死屍的戰鬥力，實在弱到極點。
蓋霧一掌拍出，力量噴發，身前的死屍被擊飛，撞上一側的牆壁，化作肉泥，露出裡面裝着的電線和芯片。
戰鬥力如此弱，只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這些機械死屍，尚在研究階段。
鬆城醫院被收拾得這般乾淨，可見這裡被末日工作室暫時當成了試驗基地。
將鬆城變成一座死城，是末日工作室磅礴野心的起點。
三人聯手，頃刻間，便毀掉所有的機械死屍。
此時此刻，尚站着的只有秋霞。
蓋霧擡起右手，運轉北冥神功，所有力量只作用在秋霞身上。
哪怕秋霞也被改造過，也抵擋不住這股吸力。
但率先過來的卻是秋霞的那張白紙臉，晃晃悠悠地飄來，居然真的是一張白紙，而先前白紙上的紅脣，已經消失，想來那應該也是投影。
失去白紙臉的秋霞，露出的是一張腐爛不堪的臉。
當秋霞的身體也被吸過來，蓋霧伸手在她胸口抓了幾下，眉頭緊蹙，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