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警局。
秋霞坐在辦公室裡,盯着電腦上的證據,最近她爲一件兇殺案,而絞盡了腦汁。
兇手就被關在看守所裡,苦於看似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兇手,實則根本找不到直接證據。
所有人都相信人是那人殺的,可沒有證據,法庭就無法給他定罪。
有時候,在夜裡秋霞更加焦躁,很想拔槍幹掉那混蛋。
“秋局,蓋霧回來了。”
有警員突然進來,直接說道。
秋霞擡頭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那警員答道:“應該是昨晚回來的,我們是在今晨看到他走出家門,去了婷婷花店。”
“那他已經知道親人被打了?”秋霞皺眉。
那警員道:“秋局,我不明白,王局既然想要拉攏蓋霧,爲何還要派人去毆打……”
秋霞冷喝道:“出去。”
那警員嘿嘿一笑,迅速離去。
其實秋霞也不明白。
當時她決定用武力針對蓋霧,好讓蓋霧屈服時,王旭在百般阻撓。
現在她決定好好招納蓋霧,王旭卻做出那樣的事。
前後矛盾,叫人膽寒。
秋霞隨即拿起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猶豫半晌,才點下發送鍵。
國內的局勢,錯綜複雜,再加上犯罪分子的猖狂,由不得她不小心謹慎。
這也是她剛學會的。
儘管官升得很快,但那也不見得是好事。
該藏拙時就藏拙,該露鋒芒時就露鋒芒。
……
半個小時後,直升機從京城起飛,直接飛往蓋霧的家。
蓋霧望着外面的風景,拳頭始終緊握着,神色異常凝重。
嶽月從沒看他如此,忍不住問道:“蓋霧,你該不會想去殺了他們吧?”
蓋霧反問道:“不可以嗎?”
“算了算了,懶得管你,反正這是你的世界。”嶽月扭頭去看窗外:“你愛怎樣就怎樣吧。”
木棉和麗娜坐在對面,雙雙擡頭,隨即又低頭玩手機。
苗婷就坐在蓋霧旁邊,可受不了此刻的沉默,便道:“老大,大姐,你們都不問問木棉嗎?”
嶽月笑道:“我們都在新聞裡看到了。”
“看到了也該問問呀。”苗婷替木棉打抱不平。
新聞裡只說,王偉義被雙規,具體情況,仍舊處在保密中。
畢竟對那種大人物動刀,有太多的麻煩需要解決,更不能讓媒體把持輿論的風向。
蓋霧清楚,在王偉義失去權力後,一定是王旭和秋霞幫木棉洗脫了殺害王守忠的罪名。
木棉當時認罪,也只是她的認罪,檢方想找到直接證據,絕無可能。
因爲人根本不是木棉殺的。
木棉對此倒是毫不介意,低頭玩手機的她,臉上掛着迷人的笑容。
突然她的笑容一僵,下意識擡頭看了一眼蓋霧,卻發現蓋霧也在看她,不由紅了臉。
嶽月沒有發現這點,而是說道:“你們怎麼也不問問胖驢?”
苗婷叫道:“對呀,怎將驢哥給忘了?”
“他背叛了我們,現在生死未明。”嶽月直接說道。
“不會吧?”
苗婷等人驚得瞠目結舌,不敢相信。
但嶽月告訴她們,儘管很殘酷,可這就是事實。
嶽月隨即問道:“你們三個,不會背叛我們吧?”
她這麼問,只是開個玩笑。
沒想到木棉登時緊張起來,道:“當、當然不會。”
苗婷和麗娜也跟着保證,她們都會永遠忠於麒麟,若敢背叛,將不得好死。
這樣的誓言很可笑,因爲大多數人走到生命的盡頭,都可以說是不得好死。
嚥氣前的顫抖,非常痛苦。
真正能在不知不覺中好死的人,其實不是太多。
……
兩個小時後,直升機降落在一座小村落外的平地上。
那座村落夾在兩座山中間,背靠矮山,面朝高山,一條河流從中流過,風景奇佳。
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而生活在這裡的人,有山有水,自然生活無憂。
只要不生大病,一輩子都會安穩快樂。
在村口,停着一輛救護車。
村中的道路太過狹窄,車輛無法駛入。
而在村委會那邊,則是搭起了臨時的醫院,受傷的村民,正在這裡接受治療。
蓋霧出現後,村子裡的人,都在議論紛紛。
只因打人的那些傢伙說,他們的災難,全都由蓋霧一手造成,要恨的話,就去恨蓋霧吧。
儘管他們沒有當着蓋霧的面直說,但那些竊竊私語,難聽至極。
蓋霧假裝沒有聽到,直接朝家裡走去。
嶽月低聲道:“感覺你們村子裡的人,跟枯木部落的那些傢伙很像。”
蓋霧笑道:“普通人都是這樣。”
嶽月一想也是,生活在底層的人,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若誰給他們帶來災禍,難道還指望他們對你感恩戴德?
蓋霧的家,在村子的盡頭,老舊的四合院,被青松包圍,顯得有點陰森。
“這鬼地方能住人?”嶽月走進大門,不由打了個寒顫。
蓋霧道:“我就是在這裡長大的。”
嶽月道:“可你也太不孝順了,在京城住着別墅,卻讓父母在這種地方受罪?”
蓋霧懶得辯駁,跟嶽月這種城裡的姑娘,根本解釋不清什麼叫故土之情。
嶽月以前說過,在她的記憶中,從記事開始,就一直在搬遷,可謂是居無定所。
每到一個地方,總覺得待不了幾天,就會離開。
故鄉太多,自然便會變得麻木。
“五哥,你們來啦。”兵子走出客房,看到蓋霧等人,面露欣喜。
蓋霧問道:“兵子,一直是你在照顧……”
兵子笑道:“我也沒做什麼。”
相比蓋霧救了他的命,兵子覺得他現在做的,根本不算什麼。
走進屋子,嶽月一眼就看到了牀上的兩位老人。
其實也不能說是老人,畢竟蓋霧的父母,剛到中年。
但他們看着很蒼老,鬢角雪白,滿臉皺紋。
在農村,只要到了中年,就會這樣,四五十歲的人,看着比城市裡六七十歲的人還要蒼老。
嶽月立即走過去,笑道:“伯父伯母好。”
苗婷等人,也跟着打招呼,並將禮品放到了一側的桌子上。
“霧兒,她們是……”母親明顯有點反應不及。
嶽月眨眨眼,俏皮地道:“伯母,我叫嶽月,是蓋霧的對象。”
母親李芳頓時滿臉歡喜,掙扎着想要下牀。
嶽月急忙撲過去阻止了她,母親拉着她的手,極爲親熱。
父親蓋峰看着其餘三位姑娘,問道:“她們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