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酒店,京城最豪華的酒店之一,坐落在西四環商業區,臨近幾所大學,因風格極度奢華而得名,吃喝玩樂一條龍,只有想不到的,沒有這裡沒有的,是許多有錢人經常光顧的地方。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對一些生活在京城的人來說,一天才算是真正的開始,因爲白天大家都在工作,爲生活而奔波,只有夜晚纔是真正屬於自己的享受生活的時刻。
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總裁轎車停在皇朝酒店外,雖然在衆多豪車當中並不算顯眼,卻也吸引到了一些人的目光。
車門打開,錢程從駕駛席下了車,望了一眼燈火通明好似燈柱一般的皇朝酒店,急匆匆的走了進去。
“狗-日-的錢程,你丫怎麼纔來啊。”剛一進門,就聽見大廳裡面傳來一句難聽的罵聲。
只見大廳的休息區內坐着兩個三十上下的男人,眉宇間透着傲氣,臉上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其中一個不高,卻很胖,不到一米七的身高卻足有兩百多斤,另一個穿着花襯衫,帶着太陽眼鏡,剛纔出口成‘髒’的就是這位。
“再不來可就不帶你玩了。”胖子衝着錢程沒有好氣的喊道。
對於罵聲,錢程沒有絲毫的生氣,一邊拱手,一邊朝着那兩個人走了過去,嘴裡面不停的說道,“抱歉抱歉,我來遲了。”
“知道有重要的事還來這麼晚,我看你是不想好了,知道我們哥倆在這裡等你多久了嗎?譜擺的好大呀。”戴着墨鏡的男人說道。
“實在不好意思,打攪兩位雅興了。”錢程繼續道歉。
“不會是你媳婦不讓你出來吧?”胖子壞笑着說道,“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挺聽媳婦話,乾脆回家當家庭煮夫算了,別跟我們出來玩了。”
“沒有的事,我媳婦必須聽我的。”錢程挺着胸脯說道,男人在外設計到這種話題通常都是如此,不過剛剛挺起的胸脯很快就陷下去了,“是公司的事,今天的夏季拍賣會,搞砸了。”
“什麼?搞砸了?你們富比拍賣行可是拍賣界的龍頭啊,再說,你不是還跟我們吹,你是主持,萬無一失嗎?怎麼會搞砸呀?”墨鏡男摘掉了眼鏡,兩個單眼皮的小三角眼竟然比身旁胖子的眼睛還要小,透着一股子奸猾勁兒。
“是不是有人搞事?”胖子問道。
“說來話長,今天就不要說那麼令人掃興的事情了。”錢程鬱悶的擺了擺手,又在眼前這兩人的周圍看了看,然後不解的問道,“怎麼只有你們二位?蔡少呢?”
“蔡少有事,等一下就……咦?說曹操,曹操到。”墨鏡男看到錢程的後面時眼睛一亮,立即迎了上去,嘴裡面大聲的說道,“蔡少啊,你終於來了,我想死你了。”
錢程嘴角一抽,有人比他來的還晚,可這態度變化的也太大了吧?唉,沒辦法,誰叫人家是鼎鼎大名的蔡少呢?身份地位高出好多,沒法比,也比不了。
錢程轉過身,看到從酒店門外進來一個比他年紀還小上幾歲的年輕人,對方梳着中分,帶着眼睛,穿着白襯衫,牛仔褲,斯斯文文的,看起來像個學生,這就是蔡子文,人稱蔡少,父親是這京城裡面的一個大官,自然不是他這種富二代能比的。
調整了一下心情,錢程也一臉笑容的走了過去,“蔡少……”
蔡子文衝着三個人點了點頭,然後向身邊的畢建偉,也就是之前戴墨鏡的男人問道,“都來了?”
“來了來了,早就來了,都在房間裡面等着呢。”畢建偉笑眯眯的說道,雙手握在一起不停的戳來搓去,一副心急的模樣。
“怎麼樣,和照片中的一樣嗎?”蔡子文眨了眨眼睛好奇的問道。
“一樣,絕對一樣,我保證。”畢建偉說道。
“你可得給我說準了,要是等一下讓我看到真人沒有美圖過的照片上的人好看,我可對你不客氣。”蔡子文嚴肅的說道,“你知道的,我這人最恨的就是欺騙和作假。”
“沒問題,如果沒照片中的好看,我願意自發三杯,不,三十杯。”畢建偉伸出手指衝向天,一副發誓的樣子。
蔡子文聽見畢建偉的話後,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嘴裡面說道,“那咱們就快走吧,別讓美女們等急了。”
畢建偉立即在前面帶路,然後是蔡子文,胖子包義和錢程跟在後面,四個人一起向樓上走去。
五樓,一間富麗堂皇的大包房,畢建偉伸手開門,當蔡子文走進去的時候,頓時就見到四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女並列站成一排,微笑的看着他,眉目含情,嬌滴滴的叫道,“蔡少好。”說完鞠躬行禮。
蔡子文沒有說話,等四位美女鞠躬完,直起腰,露出臉,把一切都看清楚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恩!”蔡子文一邊點頭,一邊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畢建偉,顯然對今天的安排很滿意。
站在後面的錢程也看到了,而且看的眼都直了,要說女人他也找過不少,但眼前這四位確實與衆不同,不愧是嫩模啊,就是不一樣,而且四個美女穿着各不相同,有穿旗袍的,有穿護士服的,有穿空姐裝的,還有穿職業套的,不過她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衣服很緊,衣領很開,裙子很短,一想到這四個女人裡面有自己的份兒,錢程的心裡就直癢癢。
今天果然沒白來。
錢程沒動,畢建偉沒動,包義也沒動,雖說一人一個,但也得緊着蔡少先挑不是?
給人印象斯斯文文的蔡子文,此時眼神卻是賊溜溜的,在四個女人之間不停的掃視着,臉上,胸上,屁股上,腿上,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細節,只猶豫了片刻,就朝着穿着旗袍的美女走去,眼神一對上,旗袍美女立即面露嫵媚的笑容,主動上前摟住蔡子文的胳臂,身子毫不吝嗇的貼了上去,嘴裡面更是甜甜的說道,“蔡少,你渴了嗎?我給你剝荔枝。”
“恩,好!”蔡少點點頭,兩人就到沙發上坐了下來,旗袍美女從桌上的果盤裡面拿出荔枝,剝出一顆,一邊張着性感誘人的嘴脣兒‘啊’,一邊往蔡子文的嘴裡面喂。
蔡子文還沒吃,不過其他三個人卻直咽口水,畢建偉由於是最先進屋的,所以在蔡子文挑完之後,立即走到身穿空姐制服的嫩模身邊,摟着對方就來到另一邊坐下。
錢程一看,頓時有些急了,雖然四位都是美女,但也有優略之分,特別是這種制服誘惑,他最喜歡了,現在眼看着蔡少和畢建偉已經挑走兩個人,急的他面紅脖子粗的,可是站在他身前的包義太胖,直接把門堵住了,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對方把身穿護士服的美女臨走,最後只留下一個身穿職業套裝的女人。
職業套裝?
錢程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他在公司裡面整天看到的都是穿着這一身職業套裝的女人,潛規則也潛了不少,早就已經玩膩了,現在還讓他去面對?本來他今晚來這裡是爲了快活放鬆發泄的,結果現在一看,又想到今天公司裡面的煩心事了。
這他-媽-到底是誰出的主意?
穿職業套裝來這裡上班嗎?
真夠職業的。
不巧的是,錢程皺眉頭的舉動,正好被身穿職業套裝的嫩模看見了,嫩模臉上的微笑頓時僵硬住了。
靠,什麼意思?你鬱悶?老孃心裡還鬱悶呢。
常幹這一行的人,心裡非常清楚,先挑的人都是身份尊貴的人,排到最後的人都是身份一般,甚至是跟班,可是,誰不想傍個有錢有勢的人呢?一樣是賣笑、賣藝還賣身,誰不想給自己多賣幾個價錢?
看來賺外快的機會是沒了!
算老孃倒黴!
穿着職業套裝的嫩模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表現出極強的職業素養,反正價錢都已經談好了,何況以後還指着經紀公司幫着找金主呢。
“老闆,我們也坐吧。”
“哦,好。”錢程走了過去,不喜歡制服歸不喜歡制服,但嫩模人長的還是不錯的,雖然是一副網紅整容臉,但誰讓人整的好呢?再說,一晚而已,又不是找老婆,沒必要在乎太多。
“蔡少,你可有好久沒有出來跟我們玩了,是不是忙什麼大事啊?可以的話,說來聽聽,也好讓我們大開眼界。”畢建偉捧着蔡子文說道,同時伸出雙手,領頭鼓掌。四個嫩模自然也知道這位蔡少是這幾個人的中心人物,而且之前那位畢老闆有過交代,今晚一定要讓這位蔡少滿意,所以也跟着鼓起掌來。至於錢程他們幾個,自是不必說,他們知道蔡少的身份,供着還來不及呢,又怎麼好意思怠慢呢?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再過一個月就是我奶奶的生日,你們也知道,我家現在全靠我奶奶撐着,我想讓我奶奶高興高興,於是想找奶奶喜歡的玩意,可是忙活了快一個月,還是沒找到,唉。”說到這裡,蔡子文嘆了一口氣,不過對於旗袍美女遞上來的荔枝,還是大口的吃着。
“蔡少好孝順啊,真是我們學習的榜樣。”畢建偉伸出大拇指,然後問道,“不知道蔡少要找的是什麼玩意,能不能說說,我們也好幫着蔡少找,是不是?哥幾個?”
“對,對,人多力量大。”錢程和包義跟着附和道。
“行,既然大家都不是外人,那我就說了。”說着,蔡子文看向另一邊的錢程,“其實錢老闆應該知道,早前我跟你提起過。”
“啊?”錢程聽見後微微一怔,不過很快就想到了什麼,呆呆的看着蔡子文問道,“蔡少,你說的不會是那件龍鳳玉牌吧?”
“正是!”蔡子文聽見後說道。
“什麼龍鳳玉牌?”包義不解的問道。
“我奶奶有一塊龍鳳玉牌,是我奶奶的姥姥,傳給我奶奶的媽媽,然後再傳給我奶奶的,我奶奶的姥姥家是清朝一位大官家的大小姐,據說這款龍鳳玉牌是她們家的傳家之寶,等傳到我奶奶的時候,正碰上打仗,結果逃難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就丟了,這麼多年來,一直惦記着,由於我奶奶是家裡的獨苗,所以現在就只有她一個人,人老了總是願想一些小時候的事,於是這就成了她的一樁心事,到現在還沒了,每次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我奶奶都很傷心,於是我想看看,到底能不能找到這塊龍鳳玉牌,不管多少錢,我都要把它拿下。”
“蔡少的孝心真令我感動啊。”畢建偉聽見後說道,“哦,對了,錢程,你家可是國內拍賣行的龍頭,難道連這麼一塊玉牌也找不到嗎?我看你們家不管是展出,還是拍賣的時候,一下子都能拿出幾百件古玩啊。”
錢程心道我去你姥姥的,好聽的都讓你說了,黑鍋卻讓我來背?
要不是看到蔡少在場,他早就翻臉了。
“我們拍賣行一向是受別人委託,別人委託什麼,我們就拍什麼,你當我家是博物館啊?就是博物館,東西也都是國家的。”錢程說道,“蔡少跟我說的時候,我便開始幫蔡少留意,並且通過我們公司的關係,把圖片發到各個分公司,以及其他關係公司,和一些大藏家、古玩愛好者和專家他們的手上,可是到目前爲止,仍然毫無音信。”
“恩,我知道這件事是大海撈針,難度非常大,要不然我奶奶也不會這麼多年都沒找到。”蔡子文說道。
“咦?”包義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說道,“既然有圖,那就打造一件一模一樣的龍鳳玉牌唄?”
“對啊!”畢建偉興奮的說道。
“你當我奶奶手裡沒有?可那能一樣嗎?”蔡子文翻了翻眼睛說道。
“外行了不是?”錢程瞥了兩人一眼,見到有反擊的機會,心裡倍兒高興,張口說道,“先不說蔡少奶奶對那件寶貝的感情,單說新玩意和老玩意之間的差距,也許在你們外行看來問題不大,但是在我們內行看來簡直相差十萬八千里,老玉光澤感強,有光亮,新玉沒有老於的光澤度高,而且老玉的內與要比新玉內部的更加細膩均勻……”
錢程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堆,這是他的專場,能夠在蔡少和美女面前表現,他怎麼能錯過這個機會呢?
“既然老玉與新玉有區別,那就不能找塊兒老玉,雕出個一模一樣的?”畢建偉又問道,很是看不慣錢程洋洋得意的樣子。
“現在只知道那塊玉牌的圖形,而且還是根據老人的記憶中畫出來的,但是雕工呢?你知道那塊玉牌的雕工技藝如何?你不知道,就無法模仿,所以沒有看到實物,做多少個也白費。”錢程說道。
“照你這麼說,那豈不是沒有辦法了嗎?”畢建偉問道。
“幾乎是不可……”能字還沒有說出口,錢程停了下來,目光落在還在吃荔枝的蔡少身上,心裡突然有了一個主意,於是話鋒一轉,說道,“也不是沒可能,我倒是知道一個人,也許他有辦法。”
“誰?”正在吃荔枝的蔡子文坐正身子,直直的看着錢程。
“李大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