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方化爲飛灰的地面,範思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一些,可是,這一連串圍繞他展開的陰謀,卻讓他感到深深的不安,而且,自從在聯邦出來之後,一股不是很好的感覺,總是圍繞着他,有些時候,他總是感覺腦袋似乎多了些什麼東西,只是不管怎麼探查,他始終都沒發現這其中究竟有着什麼。地火摩托的一陣催發,範思決定先找個地方好好地放鬆一下,來決定接下來的事情。
看着眼前的立體影像,參謀巴恩圖開口問道:“將軍,該怎麼處理?”
“巴恩圖,先讓他平靜一下吧,前幾天他找過城外酒吧的地址,現在估計會過去。”
“是,將軍。”
鋪天蓋地的攻擊機撤回了軍事指揮基地,整個世界重新歸爲平靜,黃色的沙地,淡藍色的天空,只有一隻加大型的地火摩托在其中飛奔,一個大塊頭受到重金屬混合音樂的刺激,速度一再飆升。
差不多是半個小時的時間,範思來到了23軍區外的一間酒吧,他大概坐兩個小時了,這兩個小時裡,只有他一個人很是鬱悶地對着眼前的威士忌,色澤棕黃帶紅,清澈透明,一杯下肚,滿口的焦香,淡淡的煙燻味則有別於雪茄的那種苦中帶甜,卻沁入心脾,雪茄和酒是聯邦星際中的兩種最高享受,如果範思有足夠的時間和實力,他一定會從這兩個方面入手,問鼎商界。
“呼。”範思科多舒服地呼出了一口氣,剛剛積鬱起來的悶氣彷彿被他全部呼出了體外似的,全身開始飄飄欲仙。
酒吧裡的陰暗氣息,齷齪或者狂野,不論如何,範思對酒吧總有種不同於鋼鐵城市的迷戀,這個世代的人們追求力量的強大,鋼鐵取代了綠色,秩序取代了偶爾的個性張揚,看着眼前的酒吧,範思搖了搖頭道:“還是這地方好啊,亂點,但是有點人味兒。”
他不是一個思想家,但卻絕對是這個世界最最討厭桎梏的人,他不喜歡被任何人控制着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可惡,軍部幹嘛找上俺老子?哼,究竟是什麼人?”對於最近發生的一連串的事情,範思很是希望能夠找出幕後的黑手,不知不覺中就陷入了沉思:“熔岩城的紅燈區暴亂,現在看來是別有陰謀的調虎離山之計,那麼軍部爲什麼找上自己?爲什麼會有殺手關顧自己?似乎一切從凱斯的出現,開始就有一點陰謀的味道在內,麼科多一直沒有在熔岩城裡再露過面,難道是‘生物活性激發液’?。”
酒吧裡的氛圍說不上糜爛,但是,霓虹燈的目眩迷離卻讓讓這陰暗的酒吧顯得別樣的妖豔,壓抑,舒緩,彷彿藏身於黑暗之中的野獸,張開它那隨時吞噬人的利牙,範思開始朝舞池看去,卻是各種各樣的改造人也在其中放浪形骸。
“先生,您的熔岩龍舌和花生”服務員把托盤上的酒和花生一次性遞到範思的吧檯前,重新打開了吧檯上方那淡黃色的小燈。
“給你的。”範思科多拿出自己的卡片在服務員的身上一劃,過了200信用點給他。
“謝謝先生,您有什麼需要的話請找我。”服務員高興地離開,丟下黑暗中的一盞黃燈和大塊頭。
“熔岩龍舌”那暗紅色的液體在冒着氣泡,彷彿真正的熔岩般,甚至還冒着絲絲的熱氣,範思科多見狀一喜,直接一飲而盡。
“呼,舒坦”範思科多眯着眼睛呻吟道,嘴裡噴出一口白氣,又是一杯“熔岩龍舌”下肚。
“熔岩王,在想什麼呢?”酒吧的舞池裡,一個人影正向範思科多緩緩地走來。
酒吧裡陰暗的光線,使得來人的模樣很是模糊,不過從聲音一聽,範思很認出了是剛剛來23軍區見到的熟人:“在等你呢,步川將軍,剛纔那個小狐狸怎麼樣?”
“額,還不錯還不錯,就是不是原型人。”步川內伊尷尬地說道,顯然爲範思科多發現了他的行徑而臉紅“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裡的?”
“剛剛有個小妹妹開口指責某個猥瑣男,我就無聊地看了過去。”範思科多玩味地笑道。
“咳咳,算了,這有什麼好說的,你想不想知道是誰追殺你?”步川內伊將軍顯然有意轉移話題。
“想,究竟是誰?告訴老子,老子非宰了他不可。”範思科多猙獰地吼叫道,自己莫名其妙地出城之時被暗殺,是誰心裡都不會舒服,現在幕後黑手呼之欲出,就讓他越發地想要知道,這個人是誰。
“一個頗有能量的人,如果他打個噴嚏,聯邦星際也許就要發生一次地震。”
範思聽到步川內伊的話,不由地皺了皺眉頭,“不能告訴我?”
“不能。”
“那爲什麼找我?”
“你說呢?”步川內伊將軍凝視着範思科多,若有所思地說道:“你沒有選擇。”
“是嗎?”範思搖了搖頭,這一個動作,讓一直在旁邊觀看的步川內伊頓時着急起來。
“好吧,好吧,我可以告訴你這次暗殺你的人聚居之處,不過,小傢伙,我們打賭的兩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做到?”步川內伊帶着試探的口吻問道,原本心中還有幾分把握,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範思在酒吧靜坐了幾個小時後,渾身的氣質都變得有點不同了,讓他有點捉摸不定的意味。
“願賭服輸,而且我也想去教訓那些殺手,雖然明知道沒什麼用處。”聯邦星際的殺手製度就是對殺手頒佈的指令之時,完全不會暴露出僱傭者身份,就算知道,那些殺手也會事先被洗腦,確保不會外泄出機密。
步川內伊點了點頭,把剛剛探測到的殺手聚居地地址交給範思,而範思看了兩眼之後,就很是不客氣地把紙條揉成一團,丟在地上。
地火摩托在黑夜裡狂奔,沒有往日的重金屬混合音樂伴隨,卻多了一點肅殺的氣息,彷彿黑夜中即將甦醒的兇獸。
“殺人麼?”範思科多暗道,雙手猛地一扭油門,車速再次飆升。
強勁的引擎聲,黃褐色的土龍,和這沉靜的荒漠大地構成了鮮明的對比。直到黑夜中的一處光明出現在範思的眼中時,他已經奔行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熄火下車,接下來的事情,要在隱秘中慢慢進行,現在他敢去反追殺,不僅僅是腦子的一時發熱,而是最近實力的大增,他也急需通過不停的戰鬥來鞏固自己的戰果,當然,如果追殺的人強大得超乎想象,他會第一時間選擇退走。
範思匍匐着身體,在草叢中一步一步地朝着火光的地方靠近,步川內伊提供的地址,正好是前方那團火光所在的地方,周圍的草叢剛好掩蓋了他的身型,不過範思絲毫不敢大意,一步步地向前匍匐前進,一羣半機械化人開始出現在他的眼前,仔細一看,這十幾個半機械化人均是隻保留了腹部的原型,身高和普通人一樣達到2米2以上,有如站立着的一頭人形暴龍。範思直到靠近3米左右的距離才停了下來,偷偷地開啓了金屬拳套掃描起來。
範德在他離開家族就曾經說過,眼前的這副太陽眼鏡幾乎收集了整個聯邦星際的相關資料,在遇到一些東西時,能夠掃描出一些具體的數據,所以,在太陽眼鏡的掃描下,匍匐在草地上的範思,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暴力機械”這個他從沒聽過的類別,竟然達到了8級水平,似乎並沒列入聯邦的常規機械軍種。
“恩?”一個正在巡邏的暴力機械人,突然疑惑地看向了草叢,而這草叢剛好就是範思匍匐的方向,這使得範思心裡一涼,在暗處緊張地盯着眼前的暴力機械人。
良久,暴力機械人才若無其事地回到駐地,繼續擦他的遠程炮,而在他的周圍,大概有十二個暴力機械人,也正在對遠程炮進行保養,範思這種半路出家的軍人,看到暴力機械人的行爲,很是讚賞地點了點頭,時刻對這武力來源的遠程炮,進行相關的保養,在關鍵的時刻,纔不會出現賴以生存的武器突然卡殼的現象,細節是魔鬼,這是適用於任何領域的一句話,範思深以爲然,也在同時,對白天那來自暗處的襲擊,有了一定的瞭解。
暴力機械強悍之處不必懷疑,他們手上那支遠程炮,對8級以下的實力者來說就是一種震懾,黑色的炮身看得出混雜了珍稀的黑燃鐵礦,能夠承受發射炮彈的後座力,卻也導致了炮身的沉重不靈活。
猶豫了好一陣子,範思最後還是決定出手了,眼前的敵人雖然有着八級的實力,可是,實力的來源主要是他們手中的遠程炮,在近身打鬥之中,對面的敵人未必有着八級的實力,一步步地匍匐前進,整顆心都高懸起來,武者的靈覺讓他感覺到危險的降臨,全身似乎都被死亡的氣息所籠罩,他全身似乎都被慘烈的氣息包裹“不。”範思在心裡怒吼。
一個暴力機械人剛好擦完炮管,把炮管裝嵌到肩膀上,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朝着範思的方向轉了過去。
“不好。”範思突然從原地暴起,衝向了一羣半機械人之中,現在,他已經沒有選擇了,眼前的敵人,擅長的是遠程攻擊,要是自己選擇後退,到時可沒有武裝攻擊機的幫忙。
轟,突然之間,碎石崩飛,在遠程炮的轟擊之下,大地似乎也動搖起來,而範思原來匍匐的地方,早已一片焦黑,絲絲的黑煙冒了出來。
“好險”範思心裡暗自捏了一把冷汗,一躍而起,原本三米的距離瞬間減少到半米,後背一陣陣麻癢感覺,就像處於灼燒之中,如果有人往他的後背看去,一定會發現他的後背上,早已嵌滿崩飛的碎石。
一道道數據流在暴力機械人中互相傳遞,已經幾乎機械化的大腦開始了龐大的計算量,各種各樣的可能性都被計算出來。
範思不敢給這些鐵疙瘩更多的時間,計算出最完整的方案,機械人,機械人,都是一羣必需把計算結果精確到小數點後的幾十位,事情發生的各種可能性完全統計出來的的榆木疙瘩。
大力金剛經全速運轉,金色的罡氣,形成一層薄薄的液態層護住上半身,明顯他現在的功力還不足,無法讓罡氣互得全身周全,渾身的肌肉糾結收縮到極限,身體頓時小了一圈,卻比原來更加堅不可破。
右手直拳,攻向眼前的暴力機械人,範思並沒有攻擊暴力機械人的頭部,而是直接選擇了眼前這一羣暴力機械人共同保留的人的部位,砰,就在暴力機械人還在用機械化的大腦計算時,範思科多的鐵拳已經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腹部。
茲,一聲電流流竄的聲音響起,與腹部接壤的金屬部分已經脫離開來,無數根晶體電線從腹部裸露出來,彷彿人的腸胃流了滿地。
轟,2米2的半機械化人直接癱倒在地上。
不做遲疑,身形一閃,左腳跨出,一個右勾拳,左邊的一個暴力機械人倒下。
暴力機械人現在才反應過來,兩側的兩個半機械化人同時在空中一個凌空飛踢,腳底彈出了激光刺,猛地朝範思踢去,本來倒是一個完美的夾攻,範思前面是倒下的2個半機械人,阻擋了他的去路,左右已經完全被封鎖,要麼後退,拉開距離的暴力機械人就有機會用上他們的遠程炮。
轟,兩個暴力機械人意外地攻擊落空,失去範思的蹤影,卻在空中狠狠地撞擊到一起,激光刺同時刺進了他們的動力系統,轟的一聲,火光沖天而起。
其餘的暴力機械人大腦頓時有點當機,因爲任他們如何計算,也算不出範思如何突然消失的。